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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猎物

小说:

掉马后和死对头HE了

作者:

青山问我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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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筠觉得裴承这一刻的眼神很危险,不知道是因为空间狭小,还是红木的光泽,让他的瞳孔隐隐发红的倾向,就好像是在威慑猎物。

猎物?

李相筠不是猎物,也没那么容易被吓住的,她迅速抬手卡住裴承的咽喉,迫使他的头往上,不再靠近自己,影响自己。

大拇指内侧感受到的脉搏跳动频率高得吓人,正常人若是这样跳动,早就该爆体而亡了!

南巫寨的传闻也许有夸大其词的成分,但兴许也有属实的那部分。

至少裴承这样的脉搏,还算正常人吗?

两人的姿.势很不好。

裴承垫在下面,一手撑着头顶的木板,两只腿一只支起靠在最里面,另一只侧放被李相筠压在腿下,实在空间是局促,他们贴得很近,又因为过于近,声音反而没有必要。

裴承被李相筠的虎口钳制住咽喉,这使他吞咽都成了问题,只能蠕动唇瓣,无声地吐出四个字:同归于尽?

外面的人还在研究:

“怎么了?”

“这门好像坏了……嗯?好像又可以拉开……”

李相筠感受到身后的门打开了一条缝,微凉的风从中灌入,沿着她的后脊上窜。

她不敢置信地瞪了裴承一眼,反手扣紧门扇,只听门“咚”的声。

她动作太大。

外面开门的动静顿时消停,转为那女官惊疑恐惧的声音:“立柜里面有东西!”

沉稳的脚步声靠近,是那名圣火教徒。

“让我看看。”

李相筠一只手抓住门,另一只手撑在裴承的身侧,下意识咬紧下唇,唇肉都被贝齿咬出了浅痕。

裴承往下能看见他咬唇的动作,心里头忽而生出也想咬什么的冲动。

此时外面的男子已经停在了柜外,李相筠的心跳已经快到足以影响她的动作。

一道很细微的金属声摩擦着耳膜。

裴承动了动另一只手。

腿边好像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在拱动,还不等李相筠仔细分辨,那东西就猛地窜了出去,踩过她的后腰一个蹦跳,她大吃一惊,下意识要叫,但裴承的手按住她的后脑勺,把她的声音都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门闪开了一条缝隙,小白兽飞身窜出,钻过男子的腿,一溜烟爬到了女官的肩头,把她吓得花容失色,迭声喊:“什么东西!”

男子只能放弃与门搏斗,转而去解救女官。

但那小白兽异常灵活,两个人四只手都拿它毫无办法,只听见女官惊恐的声音不断传来,还有那男子劝她别乱动的话语。

混乱离开内室,危机暂时解除。

李相筠锤了下裴承的腰侧,才让他松开按在她后脑勺的手。

她偏头呸了两声。

那股苦药味又顺着舌头蔓到了胸腔,她把舌尖狠狠在前齿上刮了两下,想剔除那让她浑身不舒服的涩味,但是作用不大,只能扭头对裴承这个始作俑者怒目而视。

权宜之策。

裴承动了动唇,眉峰又是一挑,又是一句话。

臣本可以不躲的。

李相筠一阵无语。

是,都是她自作自受,是她想要听人墙角,是她要拉着裴承躲进立柜里。

坚定的目光也变得不是那么聚焦,李相筠总算觉察到自己的不对劲。

裴承正要再说什么,但又愣住了。

身为男子,他自然而然能知道那是什么。

太子这是在做什么?

把他当做了什么人,还是什么人他都可以?

他不能完全明白,但又出自本能地有所反应。

他也不正常了,无论是心脏还是殖器。

就算在动物之中,也极少的例子会出现雄性对雄性有繁.殖倾向,在积极培养蛊虫的蛊师眼中,这就是错误的、劣等的表现,会被抹杀、剔除。

在裴家也是如此。

虽然他并不想成为裴家繁.殖的工具,但也不代表他会愿意成为那个错误的、劣等的那一类。

他把李相筠推开,昏暗之中也能看出太子的皮肤泛红,连带着脖颈也不再白皙,可想而知那身微潮的衣服下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推开后,两人再无动静,只有目光还交汇着,警惕之中还有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观察。

吱呀一声,谁也没料到身后的柜子门忽得被打开了,女官的惊叫把李相筠彻底惊醒。

她的手迅速摸回到腿上。

裴承却从后面扣住她的后颈,不让她能转身将出鞘的匕首刺向身后。

那外面的男子问:“怎么了?”

女官呆了片刻,缓缓回答:“……无事,刚刚晃见一块白色的布,还以为里面还有只。”

因为门是敞开的,声音毫无阻隔,李相筠这才听出,是陆巧燕的声音。

陆巧燕又不是瞎的,分明已经看见她的背影和裴承的正面,却给出这样的回答,让她很是奇怪。

但裴承的手牢牢扣住她,让她既不能抬头更不能转动,所以无法看见他们两人之间是不是正在眼神交流。

在这间不容发的紧迫时刻,陆巧燕突兀地说道:“忽然想起还有件要事,我们早些走吧。”她顺手把门严丝合缝重新关上。

那男子顿了下,道:“也好。”

不多会,两人就冒雨离开。

“殿下不出去吗?”裴承放开手。

裴承处之泰然的样子让李相筠疑虑更深,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不但与陆巧燕相熟,甚至与那名圣火教徒相识。

说起来今天他出现的突然,或许,他们三个压根就是相约密谋,只是不小心被她撞见了呢?!

李相筠警惕地退出立柜,环顾四周。

裴承弯下腰,小白兽顺着他的手一路爬到他的肩上,尾巴后腿挂在左边,脑袋前爪搁在右边,活像个毛茸茸的围领,与主人一道,眼睛转也不转盯着太子。

李相筠扯了扯衣襟散热,又挠了挠手臂,先发制人:“你与陆巧燕相识?”

裴承把面前人上下都扫了眼,视线停留在李相筠纤细的脖颈上。

“殿下似乎是起疹子,吃错东西了?”

李相筠被他目光看痒了,又抓了抓脖子,再卷起衣袖,果然看见皮肤上浮起了一粒粒红点,红点周围成片的红,难怪又热又痒。

除了酒之外便是那个杏仁糕了。

这种事从前也有过,后来皇兄尤其注意她的饮食才少有发生,她自个也不太注意,不过这都是小事。

李相筠没有忘记正事:

“你还没回答孤的问题,陆巧燕一直在深宫,裴少保也是刚到长安,你们二人是什么时候相识的?”

“殿下还是去传太医来看看,据闻有些东西吃了会对身体大有损伤,殿下如此年轻力胜,血气方刚,但也要纾解有道,不该随随便便。”

李相筠严肃的审问被裴承这句话一打岔,又闪出了一脑子问题,“什么意思?”

裴承微偏了头,眼睫把审视目光藏住,语气微沉,“殿下难道是在装傻?”

李相筠想了想,刚刚她被困狭小空间里给热疯了,不小心往裴承身上靠了几下。

考虑到她是“病”,情有可原,也不是什么不可饶恕之过,不至于要抓着不放,说些莫名其妙又不知含义的话。

李相筠不由扬高下巴,正色道:“有话直说,藏藏捏捏不像个男人。”

他理直气壮的样子,倒显得自己好像是个泼皮在无理取闹,裴承不禁笑了,他沉了口气,压低了声音:“殿下好硬。”

什么没头没脑的?这是在骂她还是在夸她?

李相筠虽然在皇兄身边见识过不少,武将大多性情耿直,说话骂人都直来直往,粗鲁的话语不忍耳闻,但是意思总是很好明白的。

动辄用粗鄙的器官互相攻击,又或者屎尿屁的装饰,一听就知道对方是大骂特骂。

但是有文化的人不想显得粗鄙,要骂你也是拐着弯的,看似在捧你,实则在贬你,让人防不胜防。

裴承显然是后者。

李相筠轻哼了声:“裴少保也是。”

听不懂的话,原样奉还就是做好的解决方式。若是对方在骂你,你也相当骂了回去,若对方是夸你,那礼尚往来也不吃亏。

裴承的神情复杂起来,像是吃惊又好像是古怪,竟没有仔细回想适才太子的手、身哪儿碰到了,视线竟就在他的直视下闪开了,看向窗外的雨。

“雨小了,殿下该回去了。”

/

雨幕之下,女官陆巧燕的头发衣服都被淋湿了,两只手盖过头顶,只有廖剩无几的遮挡作用。

“还好么?”

“……什么?”

戴着白色罩帽的男子道:“我是说你被咬的伤口还好吗?”

“啊……已经不疼了,只是擦破了点皮……”陆巧燕看向自己的掌心,那有两个小小的牙印,除了最开始有点发烫之外,没有什么特别。

“刚刚你说柜子里有什么东西?”

“没有什么东西,是一块白色的布。”

“是吗?”

陆巧燕很肯定地点了头,又问:“是的,怎么了?”

男子淡淡道:“没什么,只是提醒你以后要小心些,某些东西看起来漂亮,说不定有毒……”

陆巧燕道:“我会小心的,圣主更要留心。”

“皇后最近睡得还好吗?”

“还是老样子,章平太子的事一直让她难以释怀,我想……”

“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晚点我会给她送上新的炼香,她会有个好梦。”

“……好,我知道了。”

/

李相筠传了太医看诊,果然是吃坏了东西才起的疹子。

有这个做借口,正好可以不用继续待在含元殿,看圣火教乌烟瘴气地做法事。

她提前回到东宫。

扶桑殿里灯火通亮,她关好门窗,褪去衣物,将腹下挂着的那木质□□的假东西扔到一边,把药老老实实喝完,躺在床上,又回想了一遍刚经历的事。

陆巧燕是与陈皇后一同进宫的人,据闻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亲密,情同姐妹。

陈皇后虽不是大家世族,却也是当地一富户,所以才能读书学字,那陆家应该也不差,缘何背井离乡跟着陈皇后到宫中做女官?

裴承与她认识吗?

倘若认识的话陆展不会一无所知,可若是不认识,她为什么要帮他们隐瞒行踪。

可恶,今日本来是去听秘密的,秘密没有听成,还和裴承又牵扯上了。

——“殿下好硬。”

不知怎的,回忆突然到了这。

李相筠一骨碌坐起来,目光往地上的东西投去。

难道是,裴承摸出真假了?

男女区别不但在于胸,还在于此身.下.物,李相筠曾经因为少了此物险些在人前漏了馅,所以在参加这种大宴时才会慎而重之地戴上,就怕哪个眼尖的发现堂堂太子下边一马平川,是个天缺。

但木头岂能与真的相比,至少裴承溜光的时候,看起来还挺软……

辛芷为什么不给她弄个软点的?这也太容易露馅了!

李相筠不由站起身,开始在屋内踱步,身上又痒又燥,心情可想而知,思来想去,一个念头又浮了上来。

要不,还是把裴承杀掉吧。

不等李相筠琢磨出个一劳永逸的好法子,这日金宝就先求到东宫门口。

“太子殿下,还得您出马才行啊!”

说起来,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也是她李相筠,金宝眼下是抱着“冤有头债有主”的姿态找上门。

李相筠托着腮,神情恹恹,“他们好大的胆子。”

辉宗皇帝的子嗣很多,这个王那个王的,即便以大黎的递代减封的法子,这么多宗亲,每一年也是很大一笔开支。

李相筠就以各种明目,授意户部缩减宗亲的封赏。

要不然今年岁末朝廷账目上难看,户部不好过,她这个太子也要受弹劾,影响她日后的用度。

李相筠才不管谁和她有没有血缘。

宗亲又如何?但凡妨碍她路的人,她都会想办法除去。

更何况他们这么多年,早就积累了丰厚的家底,指不定比东宫还宽裕。

可怜他们?倒不如可怜自己!

但是齐郡王世子等宗室子弟不会这样想。

升米恩斗米仇,给的时候他们不会感恩戴德,夺的时候便会气红了眼。这不,刚收到消息便和户部起了冲突,现在两边人马约了武斗马球。

“谁答应下来打武球?”

武球肮脏,分明是冲着群殴而去的,每次打武球都少不了有人要伤胳膊伤腿,鼻青脸肿,严重的终身瘸腿的都有。

长安城里不许持械斗殴,别说升斗小民了,权贵子弟更是被狠狠约束,这打起来伤着谁了,武侯都会惹一身腥。

马球就成了他们宣泄的途径。

平常玩玩的就叫文球,大家点到为止,互相切磋。

动真格的叫武球,上马场跟上战场一样,生死勿论。

金宝一拍大腿,“殿下肯定想不到,居然是那关侍郎!”

关侍郎?

李相筠想到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他都多大了,还能打得了马球?”

金宝一脸复杂,颇为意外:“他马球打得一流,是个高手!”

李相筠微眯了眼。

“嗯?”

金宝又搁下关侍郎不提,转而诉苦起来:“殿下也知道,我那弟弟没出息,骑射样样不行,能整场不摔马就算是烧高香了,哪还能进得了球,倘若这场输了,户部那边也不好为殿下办事……”

他在金家过的不容易,有好事都是弟弟领,出了事头一个找上他算账。

封赏是李相筠要削的,意思是金宝传的,奏章是金侍郎拟的,现在首当其冲的是站在明面上的金侍郎。

据闻那边放话要把他揍得娘都认不出来,金侍郎吓得哭爹喊娘,金宝被戳着脑袋骂了一通,灰头土脸来找李相筠。

“这件事是为孤办的吗?”李相筠把背靠到椅背上,指头不紧不慢点着扶手,眼睛似笑非笑盯着金宝,“年底处处要钱,户部周转不开,急上火的可不单是孤一人吧?”

金宝连忙给自己嘴皮子甩了个小巴掌,“瞧我说的,是我们都要仰仗殿下!只要殿下出马,好让他们知道个轻重!”

太子不说话,抿着唇的样子高深莫测,就连经常在他身边打转的金宝也不是总能摸准他的心思。

从前有这样的事,他不是很乐意的吗?

论打架斗狠,他可是长安一霸啊!

/

“打马球?太子应了?”

“该是应了,我见那金大爷走的时候心满意足,春风满面,太子马球打得好?”

“马球打得好不算什么,打架打得好才算是好,你以为他们真的打的是球?”飞雨皱了下眉头,轻嗤了声:“找机会打人罢了。”

飞星兴高采烈,看热闹不嫌事大,拍手道:“那岂不是更精彩?!”

裴承道:“想去看热闹?事情都办完了吗?”

飞星保证:“我马上去办好!”

“那便去吧。”

飞雨瞅了眼一副像是得了便宜的傻兄长。

家主挑拨齐郡王世子冲锋陷阵,他们等着看热闹的事怎么能错过?

千秋节结束后,圣人就闭关了。

圣火教奉上的特制金丹,需要配合修炼十四个小周天才能吸纳。

马球赛的时间,太子定在了第七日。

秋高气爽,靖恭坊里叠翠流金,碧云天,风轻扬,实在是个出游的好天气。

马球场里人声鼎沸,为看热闹的权贵子弟早早就到了地,有人衣裳都还没穿好,微敞着衣襟,脖颈上还大喇喇印着艳丽的胭脂,谁瞧了都知道这是刚从平康坊不知道哪家妓馆的床上爬起来的。

“太子今天是真会来吗?都这个点了,莫不是怕了?”

“怕?你是没见着,太子上一回打武球,刑部尚书的二郎就断了腿,现在还没好利索,还有邹御史的侄儿头破血流下来,人都痴呆了几个月……整个长安没有人比太子更会打武球了!”

不但郎君,就连贵女们也都结伴而来,为的一睹马球赛场上男儿的风范。

说不定将来的夫婿就会是其中一个,若能提前瞧瞧样貌身量,心里也能有个底。

有女郎叹息:

“赵郡王世子样貌才能样样出众,怎么就喜欢关娘子,关娘子年纪都不小了,一点也不相配……”

“世子他年幼丧母,喜欢年纪大点的也正常啊,你看太子殿下不也是,哎,对年纪小的女郎都是一幅看妹妹的眼神,还有传他和赵世子两个为关娘子反目的……真气人啊!”

“你气什么呐,难道还对太子念念不忘?你母亲不是都跟齐郡王府在谈婚事了吗?我看齐郡王世子对你相当满意。”

“别胡说,八字还没一撇的事。”

“瞧瞧,说着说着脸红了。”

“不过关娘子看着显小,若非你们说,我都不知道她有那般大了,怎么一直不成亲呐?”

“还不是关侍郎说她身子不好,要靠昂贵的药材吊着命,别的人家娶媳妇是为了传宗接代的,她那样的可不是请了个祖宗,除了亲兄长,哪个愿意供在家里光看着?”

“难怪,关侍郎也没娶妻,当了这么久的户部郎,居然还过着清贫的日子,今日这马还是我家兄长借的呢!”

都知户部是个捞油水的好地方,朝廷的账面多少都是他们算的,手指漏一漏,都够普通人奢侈生活好几年了。

“但关娘子的画值钱,在黑市上千金一幅都被疯抢!”

“她那破画有什么好的,这些人都不要命了吗?”

“嘁,裴少保都说了,绝不是妖魔鬼怪杀人,古墨斋掌柜也承认是自己一时鬼迷心窍才胡乱污蔑关娘子……”

提起了最近长安新贵,有女郎娇滴滴打听:“说起来,裴少保不知有没有婚配?”

“别肖想了,你听过西南裴家人有和中原结亲的吗?”

“虽然没有听过,不过为什么不呢?”

“怕你这个小身板受不住啊,你们知道裴五爷吗?平康坊的常客,里面的姐儿说……”

声音渐渐压低,几个脑袋凑到了一块,好一会才个个脸红耳赤地抬起来,你看着我看着你,不好意思再说话了。

都是未出阁的女子,饶是性子热烈,也不好说自己喜欢个重.欲的。

马场旁的马棚里,几位世子打了照面。

都是李姓宗亲,祖上的血脉继承下来,他们样貌都不俗,宽臂长腿也是一副好身材。

“那瘦猴一样的小太子有什么可怕的,这次我们一定可以把他杀个片甲不留!”

“需要悠着点吗?万一伤着那宝贝疙瘩,圣人会不会怪罪我们?”额头上系着红色抹额的郎君阴笑着,挥了挥手里的马球杆。

杆身是藤制的,上面绘制了精致的花纹,杆头呈偃月状,可以看见边沿被刻意磨得窄薄,材质虽是硬木,但使用得当不亚于一把利刃。

“马球场上的意外多的是,怪得了谁?”旁边一人勾上他的肩膀,“这话还是太子从前自个说的呢!”

两人相视大笑。

李相筠是踩着点到的。

她向来不会老实巴交地提前到场,带着执金卫轰轰烈烈进场是一贯的作风。

一身蓝白窄袖袍,额前绑着蓝色抹额,头发没有规规矩矩束在金冠里,而是张扬地垂在脑后,扎成高高的马尾。

阳光下,那张脸漂亮得不像话。

无论男女,目光都不由汇聚在他脸上,久久挪不开眼。

不知道时候起,那个总是跟在怀贤太子身后,唯唯诺诺的小皇子,那个和人打架总是弄得一身伤的小疯子长大了。

光彩溢目,姿貌绝伦。

陆展牵着马过去。

无论太子要做什么,他总是言听计从,这次也是义无反顾地站在了他这一边。

比赛的马球队一边各出十人,骑着马分列两侧,守在各自的球门前。

“没想到殿下真会来。”

“开赌都压自己了吧?小心裤子都赔这儿了。”

“总好过殿下这边没人压!”

不远处的金宝耳朵尖,连忙跳起来道:“我压!我压了!”

太子将马球杆抗在肩上,姿态要多松弛就有多松弛,仿佛赢下这场比赛易如反掌。

李相筠弯了一下唇,挑眉道:“看来,你们的裤子今个保不住了。”

“哼,虚张声势。”戴着红抹额的郎君鼻孔朝天地哼了声。

令官负责开球。

一枚拳头大小、描着金线的彩毬被高高抛起,在空中划出一道曲线,掉进场中,数不清的马蹄开始躁动,一根马球杆精准无误地横推了进来,当得声将球从中击出。

飞星手搭在眉骨上目不转睛看着,顿时叫了起来。

“是太子!”

只见乌骓马驮着那蓝衣郎君一马当先,球被击杆带着,跑得比马儿还快。

“围上他!不能叫他突围!”

两匹马一左一右贴紧乌骓马,他们的马球杆没有往地下打,反而以扬高的弧度往上,眼看着中间的郎君危在旦夕。

一声嘶鸣,只见左边的马忽然撩起前蹄,乱了方向。右边人手持的马杆也被架住在空中抡了半圈又往地上去,正好打中彩球,球滚到了陆展的马蹄前,陆展接过球,头也不回继续往前。

“想玩玩是吗?”

被李相筠缠住球杆的人顿时后背一凉,“你……”

李相筠手勒住缰绳,调转马头。

乌骓马鬃毛怒张,爆起性子往右边猛地一撞,同时李相筠手腕轻巧一转,缴掉对方的马球杆。

马球杆落地时,她又微弯下腰,似乎是好心要去勾起它,但是临时杆子却朝对方的腿而去。

一声钝响,令人毛骨悚然。

太子轻轻“啊”了声,毫无诚意地留下句“抱歉,手滑了”。

惨叫声被无情地抛在身后。

“听说太子用的球杆里面都是柞木,硬度大,韧性佳,好疼的吧!”飞星龇着牙,苦着脸,一副深感同受的模样,直晃脑袋。

好像打的是自己的腿。

“太子追、追上来了……”几名红队的骑手紧握住马球杆,一阵发怵,感觉寒毛都要倒竖起来。

“怕什么!他来了和他干就是!”齐郡王世子驾马去追陆展。

李柏寒回头看了眼。

难怪他们害怕了,李相筠那眼神凶神恶煞的,看起来就想把他们都弄死在这里般。

武球没有规则,看台上的女眷们一会激动呼叫,一会紧张捂嘴,心情时上时下,为这场比试牵动心魂。

站在蓝队这边的令官挥动了下旗子,而后将棋插.入旗垛,示意得分。

但是一片混乱的场内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嘶鸣的烈马,叫嚣的郎君,挥动的球杆,就如战场厮杀。

或围追堵截,或蛮力碰撞,那只小小的彩球惊慌失措地在马球杆下轮番滚动。

裴承手扶着栏杆,看着球场上的混乱,目光几乎没有离开那道身影。

因为实在太显眼了。

那张扬的攻击性就好像是雷霆闪电,刺目耀眼,哪怕沦陷在团团包围里他也丝毫不惧,就好像是天生不知道怕的孤兽,已经习惯了腹背受敌的险境。

他的脸上不知道何时被划出道血口子,血珠渗出,要坠不坠地挂在脸颊上,平添了分艳丽,也增添了几分狠劲。

即便穷途末路,也要斗到底。

关侍郎带着人冲过来,和红队碰在了一起,球已经不知道滚到了谁的马蹄下,只看见球杆、马腿不断扬起尘土。

混战一片,不断有人哀鸣,也有人掉下马背。

二比一,蓝队暂时领先。

很快铜锣一声响,到了中场休息的时间,裴承对两侍卫交代了声,自己下了看台。

李相筠把脸浸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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