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上空的紫光冲向云霄,一时间,万尺之上,黑紫白三色交织的云在酝酿翻涌着。
桑绮文被如此改天盖日的动静吓得心脏骤停。
她望着那逐渐变粗的紫色光柱,一时失语,哪里还能不明白呢。
是他,是刘千岁自制的时空装置已经被他成功地启动了。
倒是未曾想到那个小小的时空装置竟然有如此大的声势,这刘千岁居心叵测。
谢书云的剑仍抵在于滇北喉间,声音冷酷,不近人情地对桑绮文说:“解释。现在,立刻,马上。”
她突然想起什么,蹲下身去,猛地抓起地上那块染血的桂花糕,掰开外皮之后,里面暗藏的纸条也随着动作掉落,被桑绮文一手接住。
纸条上面密密麻麻,谢书云往纸条上一瞥,看不清晰,但是大概知晓那上面写满了东西。
“这是我的求救信号。”她捏着纸条的指尖开始发颤,“我留给青云宗暗桩的求救信号,竟然被不知情的于滇北截下来了。”
“这家伙贪吃也不分个时候,吃什么不好,偏偏是放着信号的这枚挂花糕,我就要被你害死了。”
她转头微愠,盯着不争气的于滇北,长叹一口气。
谢书云听到她的话后持剑的手微微一僵。
于滇北听此一言,也一下子僵在那里。
破庙内一时的氛围不算好,但却没有了几息之前的剑拔弩张。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街市处传来推嚷叫骂声,原来是那些东厂的带刀执事们(和西厂的正规编制御林军侍卫相比,更不如说是刘千岁养在外的狗腿子打手)正服从刘千岁的指令,自认为“有序地”向前行进,意图穿过朱雀大街,搜寻并逮捕逃走的于滇北,目标并不是桑绮文。
时间本就紧迫,这下子是真的没时间了。
她毫不犹疑地地拽过谢书云的手,在他宽大地手掌心中匆匆地画着什么。
“刘千岁他想要的不是《九转噬心诀》。此乃缓兵之计,他真正想要的是······”
一道传讯符突然在她的衣袖中自燃,刘千岁阴冷如鬼魅的声音刹那间在破庙中响起:
“桑姑娘,可安好?本督主的耐心有限。”
说时迟,那时快。
刘千岁话音刚落,处于桑绮文腕间的镯子骤然收紧,瞬间勒入皮肉不停地渗出血珠子。
这正是刘千岁制造出来的刑讯法器!
“午时三刻前,带着你的‘投名状’到望江台,否则······你猜那小子能活着撑过几道刑?”
刘千岁诡异阴森的话音刚落下。
于滇北突然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从他的指缝间慢慢地渗出黑色的毒血。
东厂的带刀执事们此时皆已经包围破庙,目的在于带走于滇北作为刘千岁的人质。
识时务者为俊杰,再硬着头皮负隅顽抗的话,只能看着于滇北死在她的面前。
桑绮文不甘心地盯着被带走的于滇北渐行渐远的身影,于心中默默算计着对策。
······
东厂望江台上,一片平和之景,香炉里青烟袅袅,江面风平浪静。
台上十二面青铜镜似乎在延续某种阵法被人故意置于四角八方,周边并无看守之人。
桑绮文拾阶而上,表面上望着江面出神,实则内心已有成算。
系统没有警告,她现在是安全得很,只是,于滇北安不安全,尚且难说。
想到这点,桑绮文忍不住眉头紧蹙。
刘千岁如鬼魅一般翩然落于台上,身子微微倾,往桑绮文方向探出手复收回,抚摸着中央的玄晶装置,汞蒸气在他冰凉的护甲上凝结成珠。
瞧见桑绮文独自登台且一直处于神游状态,他有些诧异但眉间异色很快掩去。
刘千岁心想:这上课走神,空余时间时不时地发呆的臭毛病自他来此修仙世界就已经改掉了,整天于皇宫之内步步惊心,思不能寐,忙的不可开交,脑袋随时可能会掉,更何况他还在研究时空裂缝,再无闲情雅致发呆。
没想到此人竟和他有几分相似,罢了,何必问难于她。
刘千岁“咳咳”清了清嗓子,作若无其事状,眯起眼抬颌看她:“你的诚意呢?”
她听闻刘千岁发难,十分利索地解下一直片刻不离身的背上的长布包,解开包袱后露出一张看似极为普通的七弦琴。
桑绮文淡声说道:“我唤这张琴为七弦魔尾琴。”
刘千岁微微细瞧着,这张琴似乎不同凡响,以前确实未见过此物——只因为琴身上嵌着奇怪的铜管与齿轮。
她素手随意地拨动琴弦,状似神祇:“此乃天魔琴改良版。从现代知识角度来说,这是次声波共振,专破内家罡气,也就是,这里的灵力。”
台下的东厂“高手”突然抱头惨叫,遍地都是鬼哭狼嚎的太监们。
伴随着痛苦的哀嚎声,暗红的血从刘千岁的手下们的七窍中逐渐渗出。
刘千岁见到此景,满意地点头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好!不过······”
他“啪啪啪”连续击掌三声,“叮铃咣当”的铁链声由远及近地传来,没一会儿,有三名身体状况极惨的似乎是仙门弟子,太监们将他们拖上高台,随意往地上一扔,顿时东倒西歪的狼狈模样尽入眼帘。
她看见台下的俘虏——青云宗丹房的小童、藏经阁的扫洒道人、甚至那日帮她说过话的长老,全都面色惨白地瞪着她。最右侧的柱子边上,谢书云的师弟正用口型重复两个字:叛徒。
“桑姑娘,你真正的投名状,咱家得见血。”
他从袖中缓缓地掏出一个物什。
桑绮文细瞧才发现是一个并不大的瓷瓶,估摸着是毒药。
“系统,如若是我喝了毒,或者下毒你能救我吗?”
【叮~可以的,宿主未完成任务的情况下,001向主系统申请复活宿主,宿主只需要等待七七四十九日······】
靠不住的系统,要想早点回到现代,还是靠我自己吧。
刘千岁极其优雅地对着她微笑,是她熟悉的八颗牙齿微笑。
可配上他刘千岁那张青白无生气的脸更显恐怖与阴险之意。
桑绮文的警惕心也因此而提到了嗓子眼儿,不敢大意。
然后看着他亲手将青瓷瓶放在七弦魔尾琴边:“此乃化骨水,一滴足以。”
刘千岁转头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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