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公爵始乱终弃后,他黑化了[西幻]》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海伍德以一种严厉又谨慎的眼光打量着眼前的巨幅画像,皱起眉头道:“詹姆士,再把画像往左边偏3度。”
詹姆士粗声地应道:“好的,阿尔管家。”他一边说着,一边努力地伸手扶正画像,画里的吉莉安的表情始终平静柔美。
面对这幅吉莉安的画像,海伍德的眉头紧得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说:“好了一些,但是我感觉还是没有摆正,右边的角度还是有问题。”
正说着,一个仆人拿着一大堆信过来,“阿尔管家,今天的信件来了。”
灰铸铁城堡本就天天都会收到不少的信件,最近因为狄法的忙碌,每天被寄来城堡的信件数量更是翻了两三倍。
海伍德扫了一眼,今天也是不出意料的有一大堆信件,“给我吧。”
他的工作还包括负责在这堆信里,把寄给狄法的信件拣选出来交给狄法。
“詹姆士,你现在可以从梯子上下来了,吉莉安小姐的画像就先这样放着,”海伍德对站在梯子上的男仆下达指示,末了还不忘补充一句,说,“我等会儿喊人拿量尺过来测量着摆正。”
然后,一丝不苟的海伍德管家缓步穿过长长的走廊,他一只手夹着信,一边翻看着信上的落款,“矿场的经理伯特、皇家荣誉银行的穆尔查德、让·维克多伯爵……”
蓦地,海伍德因为映入眼帘的一封信而手上动作一滞,素白的、有点鼓胀的信封写着一个熟悉的人名,伊洛里·亨特。
他手指微动,刚想拿起来,就听到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海伍德,仆人告诉我来信了!”
“都有谁的,让我们看看有没有伊洛里的信?”
安东尼和安德烈出现在走廊的尽头,就像两个小炸弹一样,嘴里一边嚷着伊洛里的名字,一边跑向海伍德。
海伍德在两个小孩跑到跟前之前,有条不紊地把那封素白的信塞进了外套的内袋里,然后转过身,严肃地说:“两位小少爷,我已经告诉过你们十次了,不可以在走廊内奔跑,仆人要是刚扫洒过走廊,地面湿漉漉的会很容易导致你们摔跤。”
短短的几个月内,安东尼和安德烈长高了很多,皮肤也晒黑了很多,眼神里多了一丝果决的锐芒,虽然还非常稚嫩,但已经展露出一点属于战士的气质。他们在新学校里几乎每天都要进行严格的训练,不过这对于精力充沛过头的他们来说反而是梦寐以求的生活。
尽管如此,对他们来说,这个冬天却比以往的任何一个冬天都要更加难熬。
先是舅舅突然要上战场,跟可怕的吃人怪物作战,他们不得不到鸟都不多生一个蛋的穷乡僻壤躲起来;再然后就是兵荒马乱,每天都焦心得不行地等待战报。
直到听到舅舅得胜归来,甚至加封为护国公的那一刻,这两个小孩都如在云端,觉得一切尤为不真实。
而回到城堡后,一切恢复平常的现在,安东尼和安德烈最在意的就是他们喜爱的家庭教师的去向,狄法只告诉他们伊洛里辞去了职务,不会再回城堡。
他们就只能期待起伊洛里给他们寄来信件。
两个小孩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像眼巴巴等待肉骨头的小狗。
海伍德微不可察地抿了抿唇,说:“不,没有亨特教授的信件,我告诉过你们不止一次,他已经回家了,而且也不可能再回来灰铸铁城堡。”
安东尼的脸一下子耷拉了下去,很难过的样子,“为什么啊,伊洛里说过等我们从学校回来就会给我们做奶油栗子挞的,我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会离开。”
安德烈也补充道:“就是说啊,他还说要教我们做千层酥。”
“是亨特教授自己选择了离开,至于原因,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重要。”海伍德稍稍俯下身,带着点威严,说,“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两位少爷是否完成了假期功课,请允许我提醒一句,你们还有三天就要回学校了。”
“如果让老爷知道你们现在还没有把心思放在功课上,你们可以想象得到老爷会有多么的生气……”
安东尼尖叫一声,“海伍德,不许告诉舅舅我们没完成功课!我们正准备去做呢!”
“如果你们能在两个小时内完成所有功课的话,我可以向你们保证老爷什么也不会知道。”海伍德虽然对安东尼和安德烈很是宠溺,但是并不排斥用狄法的名头来镇住他们,只要一提到狄法,两个小孩就会立马老实。
“什么、两个小时?我们压根不可能——唔唔!”
安德烈的反应更加迅速,一把捂住弟弟的嘴,没让安东尼一下子把他们的底子都给抖擞个精光,“笨蛋,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他搡着安东尼向后走,同时不忘回头说一句,“海伍德,收到了伊洛里的信要记得告诉我们。”
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海伍德才把信拿出来,盯着信看了一会儿,然后面无表情地拆开火漆——
一页写着短短字句的信纸,以及一条精美绝伦的宝石项链落到了他的手心。
海伍德也看见了伊洛里所写的简短又内敛的语句,语气寡淡地评价道:“这真是一封不合时宜的信件。”
他其实已经对伊洛里的印象有所改变,不管如何,伊洛里敢于冒着生命危险去找主人的这一行为,已经足够让他刮目相看。而且就从结果上来看,伊洛里的付出也确实为狄法摆脱险境的成功提供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但是海伍德还是希望这个总是在惹事的红血人能够安静又不起眼地从卡斯德伊一族的身边消失,对此,他愿意做很多事情。
——包括把伊洛里寄来的信给藏起来。
海伍德毫无愧色地把信折起来塞进外套内袋,他不认为这么一封信能改变些什么,但也不愿意冒任何风险,好不容易,伊洛里才彻底离开狄法,没有任何理由给他们再续前缘提供机会。
他肯定会向狄法坦白自己的所作所为,但那是在狄法娶妻生子,终于摆脱伊洛里的影响之后。
海伍德敲开了书房的门,恭敬道:“老爷,邮差把今天的信件送来了。”
但他并没有在书桌那里看到狄法的身影,往书房四下看了一眼,就看到在宽大的椅子左扶手侧伸出的烟斗,他才注意到书房里的烟味重得厉害。
狄法靠着椅子,缓声地说:“信按姓名顺序在桌子上放好,就离开。”
海伍德把信放好,书桌上都是已经处理好的文书,短时间内要把这所有工作都处理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毫无疑问的是,狄法一定睡得极少才能做到这样。
海伍德推开门,停顿了一下,说:“老爷,我无意打扰您,但伊洛里·亨特寄了一条项链过来,是很贵重的魔石项链,我不能擅自处分它。”
“项链?”狄法的声音慢了半拍,似乎一时间并不确定海伍德说的是什么。
“拿过来给我看看。”
项链入手的那一刻,狄法觉得它出奇的沉重。
居然连项链都送回来了。
狄法有点恍惚地望着那块澄碧的长圆叶形宝石,精细的链子缠绕着他的指尖。之前给伊洛里戴上的时候,它有这么重过吗?
狄法:“他就只寄了项链?”
海伍德面色平静道:“是的老爷,邮差只送了一条项链,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狄法极轻地呵笑了一声,白色的冰霜出现在宝石的表面,狂乱的极寒一点点地撕裂了原本无暇的钻质。
海伍德哑然了,眼睁睁地看着狄法用戒指的力量将那枚魔石项链碾成齑粉。
狄法的声音冷得像刺,“出去。”
“遵命。”
“还有,把约好的会谈全部取消掉,我今天不再见客。”
海伍德脚步无声地顿了顿,下一秒又恢复如常,他掩上门,离开了。
书房里,狄法又点燃了烟斗,烟丝在高温中蜷缩起来,他吞吐这苦涩的烟雾,一直到整个房间都充斥着浓烈到散不开的蓝烟,苦涩似乎从舌尖一直蔓延入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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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洛里寄给狄法的信毫无悬念地石沉大海了。
对待这意料之中的结果,伊洛里不能说自己毫无失望和惆怅。
狄法终究还是不愿意原谅他。
但即使不原谅也是应该的,狄法已经放过了他,他不能在这之上要求更多了。
想到这点,伊洛里也就不再等回信了,他把索菲娅仅剩的遗物——一个蝴蝶型发夹以及在河里找到的裙角碎片都装进行李箱的夹层里,然后去了车站。
这个时间段没多少需要南下的旅客,所以伊洛里很轻松就坐上了去往橡果城的那班列车。
出城的蒸汽机车轰隆轰隆地行驶在铁轨上,伊洛里从车窗里探出头往后看,宏伟的城门高耸,在漫天飞舞的雪絮中,钉在城墙上的影魔头颅也仿佛结成了冰块,保持死前狰狞的表情。
伊洛里缩回车厢里,搓了搓冻僵的手指,他朝周边看,车厢里都是一些面无表情的蓝血绅士,他们要不就专注地看报纸,要不就是闭目假寐,只差没用笔在脸上写明“别来烦我”。
在蓝血人社区生活多年的伊洛里已经习惯了这种冷漠,他没多在意,问往来的乘务要了一杯温水后就裹紧了身上的毛毯,既期待又害怕地等待这辆列车驶往温暖的南方。
期待是希望见到父母,害怕是他终于下定决心要说出那个可怕的真相。
……
“呜——呜呜——”蒸汽机车鸣笛发出警告声,驱散了站台上站着的人。
伊洛里捏了捏眉心,等机车停稳后提着行李箱下了车。
橡果城的车站比较小,平时没多少人流,今天却有点特别,在车站出入口处有人在向来往的路人分发着传单。
就连伊洛里也被塞了一张传单,上面印着一张大大的照片,一个缺了一颗门牙、穿着小马甲的小男孩在直勾勾地看着镜头,时不时抿一下嘴巴。
发传单的女人对任何一个接过传单的人都重复同一套说辞:“拜托留意一下这个男孩,他叫比利,今年只有7岁,在上个月去江心公园散步的时候走丢了,如果看见他,请把他送到传单上写的地址,他的父母会有重赏。”
伊洛里看着标题的“寻人启事”像是被火焰烫到一样,立刻转移了视线,但是他依旧将传单折了四折,放进口袋里。他没能找回索菲娅,但如果能幸运地帮助其他人找回自己丢失的孩子,那也很好。
伊洛里转车赶回赛里村时已经到了下午。
乡村安静得怕人,伊洛里推开篱笆门时,只见身形瘦弱的艾莎在小院子的花圃前蹲着,手中的铲子不知道在挖些什么。
他故意又推了推篱笆门,弄出些声响,“妈妈,我回来了。”
“伊洛里?”艾莎转身看清楚他脸的一瞬间,喜悦顿时爬上眉梢。
“太好了,我就说你肯定不会有事,你这么聪明又机敏,只不过写一篇文章,又能够出什么大事。”
她说着,热切的视线往伊洛里身后探,试图瞧见某个本应该跟伊洛里一起回来的女孩。
“索菲呢?她落在后边了吗?”
伊洛里握住艾莎的双手,竭力使声音板成一条直线,“妈妈,我们先进去再说。爸爸现在也在家里吗?”
艾莎愣了愣,“他在。”
看着伊洛里忧郁的眼神,她心头咯噔一声,像在结冰的湖面踩空的人,钻心的冰寒和无比的惶恐霎时间袭上心脏。
斯诺从写了一半的稿件中抬头,他停下笔,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结尾。
斯诺喃喃有词:“……他走进黑暗,从此再没有任何一个人见过他的身影,有人传言他曾经在西部的矿场当劳工,每天都省下一个黑面包喂给矿场里的猫,脸上还是有着显眼的疤痕,凶狠地瞪着任何想要打听他的过去事迹的人——不,要改得更加温和些,冷冷地瞪着?”
斯诺卡住了,正冥思苦想之时,突然一个充满痛苦的女声从底下传上来。
“不,不!这不会是真的,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可能!”艾莎在凌乱又无法置信地大喊。
斯诺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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