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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第 26 章

小说:

贪犬

作者:

柿子竹

分类:

现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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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母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她捏着茶杯的指头也因为过度用力而泛上苍白,而真打算进书房的迟延宁也因为迟雾这句话而停下步子,靠墙而站,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场闹剧。

迟雾明显感觉到迟母的语气不虞,好像从小到大的记忆都是这样,一旦他生出想要远走的念头,甚至都不是远走高飞,仅仅是稍微往远处摩挲前路,便要让迟母的情绪落到最底端。

迟母鲜少对什么事展现出绝对的掌控欲,与迟雾相关的事就是其中一件。

迟雾又想起上辈子,迟母甚至死前还在筹划挑选他的又一个联姻人选。

迟母的压平嘴角,缓和了些表情,问:“你想去哪?”

迟雾说:“欧洲那边,哪都好,想看看不一样的环境,而且苏贺年毕业就准备去那边了,我也想和他一起去。”

迟雾打着腹稿,尽量编造出个合适的理由,来一寸寸地试探着迟母的底线。

迟母却僵硬地笑了笑,说:“外面很危险的。”

又是这句。

听外面的人说,他十三岁的时候被绑架过,差点儿就被撕票,那段时间迟母情绪低迷了好一阵,连屋子的门都踏不出去,后来还是李医生来了后加以照料,将他被歹徒绑架后导致的记忆混乱治疗好后,迟母才跟着受了不少安慰,病情好转过来。

迟雾不大记得那时候的事了,许是记忆错乱的副作用,十三岁前的事他都是有时清晰有时模糊,就像是大脑里循环播放着一部老电影,有时播放器坏了,影片稍加卡顿,他的记忆就也一并跟着模糊成了一团狰狞的像素点,只能依靠着迟母的一句句话来拼凑过去,他甚至觉得他的脑子就是在那时候受损的,所以才导致他现在一碰见抽象的数学公式就脑袋晕,这算是老式播放器的自我保护机制吗?可能吧。

迟雾说:“没那么危险,我已经长大了。”

他拿捏着尺度,接着说:“或者,我想去南方,听说那边的山水很漂亮,或者我去那边的分公司任职也好,可能我就是三分钟热度,一段时间腻歪了后就自己回来了。”

迟母的脸色却始终不见好转,她下意识地看向迟延宁,那意思如同逼问他方才同迟雾说了什么般,仿佛迟雾这突如其来的想法都是因为他。

迟延宁看着突然对准自己的矛头,倏地莫名嗤笑了声,扔下句:“爸找我。”便转身推门进了书房,随着门关合上,这道小世界里的迟母再次看向迟雾。

迟雾接着问道:“不行吗?”

迟母不置可否道:“该睡了。”

而后她便重重地放下茶杯,转身走另一端楼梯上了头,而后卧室门声“嘭!”得一响,宣判着她的绝对反驳。

迟雾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楼下暖光拢着的空荡荡的客厅,倏地觉得,他现在这个要求估摸着放在别人家要被扣上叛逆期的名头,但在这个圈子里,出国就像是搬家一样极其罕见,真不是什么刁难人的要求。他不过稍微试探了那么句,迟母就忍无可忍。

也是,他过去从来没踏过过这条泾渭分明的界线。

李医生还没走,这场闹剧结束后,她从原来的视觉死角里走出来,单肩挎着工具包,一手拿着报告单,她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却在经过楼梯口时漫不经心地抬眼瞧了迟雾一下。

迟雾看见她笑了下,很浅淡的笑,让人分辨不出其中意味。

李医生走了。

只剩下迟雾一人。

迟雾没急着回去,而是就那么站在楼梯口梳理着思绪,他现在有些想不清当初到底是因为什么被劫持,又是怎么被救出来的,只能记得陷入一片黑暗的恐惧后,再睁开眼,就看见了病房里紧紧抱着自己的迟母,以及神情复杂的迟父,还有站在一旁仿佛事不关己的迟延宁,还有站在床尾冷漠地记录着数据的李医生。

那时候的李医生不过才二十岁出头,因为优异的成绩与出色的发展潜力被迟家聘来,而李医生在外头最为出名的也是她的心理疏导能力,能够抹去一切阴影残留,如同洗脑般,迟雾甚至想,是不是李医生抹去了那段记忆。

迟雾还记得那段时间,迟母经常抱着他哭,仿佛眼泪流不完一样,而他也觉得特别痛苦,莫名得心悸,也跟着一同流眼泪,那段时间也是噩梦做得最频繁的一段时间,李医生几乎一天要为他检查五六次。

迟雾告诉自己这是为人父母的担忧,是正常的,可他又觉得那担心是超脱于他世界之外的东西,他感受到的更多的不是担忧,而是恐惧,来自迟母的恐惧。

她远比他还要怕。

当晚,迟雾又做了梦。

算是噩梦吗,他不知道。

但是梦里还是那个孤儿院,一堆孩子在做游戏,而他站在角落处手里捧着本书,看不大清书上的内容,却能看见他手掌的大小,约莫是八九岁的样子。迟雾还看见了身旁还站着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比他高,却比他还要瘦,身上穿着破旧丑陋的衣服,像是别人不要的旧衣服,不大合身,紧贴在身上,应该穿着也不舒服。

迟雾这次开口说话了,他只说了一句话。

“可以别走吗。”

对面那个孩子没说话,只是牵住他的手,吧他引到一个角落去,而后从怀里掏出个热着的包子,一块块掰开递给他吃。

迟雾看不见那个孩子的脸,但是能看见他的手一直在抖,他还看见角落处有一只被拴着的土狗,土狗脖子上的铁链格外粗重,感觉随时会压垮那只土狗的脊梁骨,随着动作还发出阵阵清脆的撞击声,那只狗在盯着他看,盯着那个包子看。

包子吃完了,梦也醒了。

迟雾醒来后只觉得全身乏累,好像半夜梦游去跑了三次马拉松一样筋疲力尽,只想瘫死在床上。

他看了眼时间,还早着,才六点钟,他就睡了五个小时。

迟雾拿起床头的捕梦网,万般珍惜得摸了摸,才又放回去,直接起身开始收拾。

他一切都弄好之后直接套上校服出了门。

时间还早,于南还没下班。

他现在特别想去见于南,这种念想不知为何格外强烈,如同个进入爆炸倒计时的炸弹,在他脑袋里压迫着决断一切的神经,逼迫着他去寻找于南。

于南在孤儿院的时候也要穿不合身的旧衣服吗。他那时候能吃到热包子吗。昨晚温程安有接着跟踪他吗。

一切的一切,迟雾都想知晓。

车停在便利店门口。

迟雾并未直接推门进去,而是站在玻璃窗外,透过窗户去看里头站着的于南。

熬了一整夜的于南稍显疲态,他低垂着眼,头发长长了些,在额角落下滩碎影。或许是在记录什么,他拿着笔在个小本子上写着字,动作温吞缓慢,却格外仔细认真。

迟雾觉得心里迂堵着的那口气稍微通了通。

他进了便利店。

于南抬眼看过来,见是他,略舒展了下眉头。

“起早跑大老远来便利店买早餐?”于南说。

迟雾随便挑了两个三明治,就到收银台旁,一边看着于南的动作,一边低声说道:“于南,我又做梦了。”

在于南将要开口那刻,他接着说:“但不是噩梦。”

迟雾缓慢道:“我梦到孤儿院里拴着的狗,那只狗被桎梏在那儿,哪也去不了。”

“于南,跟我说说你的孤儿院是什么样的吧。”迟雾没直接询问于南在孤儿院的生活怎么样,因为他曾经、也就是上辈子问过,于南只会一句话带过,说他那时候过得很好,只能用旁敲侧击的方式来询问。

于南笑了下,说:“我的孤儿院?”

他往窗外渐升的橘黄色旭日的方向瞧了瞧,才娓娓道来:“那儿有很多孩子,多大的都有,有的是被人扔在门口的孩子,有的则是后来丧父丧母走投无路后自愿来的,还有一些照顾孩子的人,他们有的也是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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