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云溪横渡整个中央大陆,回到了太初宗。
经过千符峰时,忽然想起储物戒中的符箓,便顿住身形朝下落去。
千符峰,是四长老所掌管的峰脉,主修符箓一道。
峰上,鸟语花香、蝉鸣阵阵,一缕清风拂过,带来了远处竹林的清幽香气。
此时正值正午,四周静悄悄的,只闻鸟语蝉鸣,不见半个人影,想来弟子们应当都在房中打坐修炼或是练习符术。
云溪心中暗暗点头,看来四长老还是理峰有方,峰上弟子修炼都甚为勤勉。
经过前庭主殿,殿内不见四长老的身影,云溪便往后山走去。
刚一踏入后山,便听得一阵靡靡乐声隐隐传出。
绕过一座阁楼,便见空旷的演武场上搭起了一个戏台子。
台上立着几个傀儡,头上贴着符箓,身上穿着五彩斑斓的戏服,正挥舞着水袖,咿咿呀呀的在唱戏。
台下,四长老坐在一张金色楠木贵妃椅上,手中把着一只碧绿酒盏,正摇头晃脑地跟着哼唱,神态十足的享受。
身后围坐着一圈弟子,手上拿着各色零嘴瓜果,正叽叽喳喳、兴高采烈地陪着看,人群中还时不时爆发出几句叫好声,场景十分喧闹。
云溪悄无声息地靠近人群,一名坐在外侧的小弟子最先看到她,吓得手中的瓜子撒了一地,站起身,战战兢兢地喊了一声大师姐。
云溪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过了一会,小弟子好像忽然反应过来,扭头看向四长老,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师尊,大师姐来啦。”
话音落下,热闹的场面陡然一静,唯余台上的傀儡还在咿咿呀呀的哼唱着。
四长老僵硬的转过脖子,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笑,招呼道:“云师侄,你怎么来了?”
云溪环视了众人一圈,淡声道:“我找您有事。”
迎着大师姐冷若冰霜的眼神,台下众弟子慌忙站起身,将身下的小板凳往腋下一夹,四散而去。临走前,还不忘把台上正唱着戏的傀儡也给搬走了。
场上顿时鸦雀无声,徒留四长老一人尴尬的留在原地。
四长老不愧是活了近千年的人,见惯了各种大场面,很快便调整好情绪,神态自若地招呼道:“云师侄,过来坐。”
云溪绕过满地的果皮瓜子皮,来到另一张贵妃椅上,端然坐下。
“四师伯峰上很热闹。”
“也…也不是每天都这么热闹。”四长老干咳了一声,略显苍白的解释道:“这不是修炼讲究劳逸结合嘛。近来峰上弟子修炼很勤勉,我便想着办一场活动,大家热闹热闹,也顺便放放松。”
云溪沉默的点点头,没有说什么。毕竟这个风气就是师尊带起来的,她也不好说多做评价。
见事情终于糊弄过去了,四长老连忙转移话题,“师侄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
云溪从储物戒中掏出那张符箓,放在桌上,淡声道:“这张符箓可是峰上所出?”
“正是。”
四长老拿起符箓,看了一眼,白胖脸上浮满笑:“师侄你还不知道吧,这符箓乃是我门下大弟子所炼。要不说年轻人脑子就是好,这符制的就很有创意。”
“此符一经推出,便大受欢迎,在各域销量都很高,给峰上带来了很大一笔收入。”四长老赞不绝口。
“不过师侄是从哪得来的符箓?”四长老有些疑惑,云师侄可不像是会用这种符箓的人。
“这是天剑宗宗主给我的,他让我转告您,不要再往天剑宗售卖此符。”
“这事啊。”四长老点点头,爽快应下:“没问题,回头我便交代下去。”
事情已经交代完,云溪便不再多留,与四长老道别后,便转身往初道峰上飞去。
云溪刚一离开,四散的弟子们又从各个角落重新冒出来。
大弟子应寒玉走上前,站在四长老身侧,有些忐忑道:“师尊,大师姐没说什么吧?”
“当然没说什么。”四长老摆了摆手,安慰道:“云师侄就是面上看着冷了些,但其实还是很善解人意的,不会说什么。”
应寒玉松了一口气,点头道:“那就好。”
“对了师尊,大师姐找您什么事啊?”
“不是什么大事。”
四长老将桌上的符箓递了过来,随意道:“不过就是传个话,让我们不要再将此符售往天剑宗。”
应寒玉接过符箓,有些犹豫道:“那我们还卖吗?”
“卖,当然要卖!”四长老斩钉截铁道:“此符就属在天剑宗卖的最多、销量最好,自然要继续卖下去。”
“不过不要再以我们的名义。”四长老转了转眼珠,出了个主意道:“你再找个二道贩子转手卖了便是。”
应寒玉伸出一根大拇指,钦佩道:“还是师尊想的周到。”
交代完正事,四长老一挥手,招呼余下的弟子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傀儡重新摆上,我们接着奏乐、接着唱!”
众弟子欢呼一声,七手八脚的又把戏台重新布置起来。
很快,千符峰上又重新响起靡靡乐声。
初道峰上,午后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细碎的洒在石桌上,留下片片光斑。
蔺元坐在大榕树下,桌上摊着一本书,正专心致志的看着。
傅灿阳也坐在一旁,单手支着额,身前也放着一本书,脑袋正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如小鸡啄米一般。
微风拂过,一片绿叶飘飘扬扬的落下,擦过他的鼻尖。
傅灿阳脑袋往下猛的一点,又忽的抬起来,睁开眼,茫然的看向四周。
好一会,回过神来,伸手揉了揉鼻尖,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蔺元从书中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无奈道:“你又睡着了?”
“嘿嘿。”傅灿阳笑了两声,探头往蔺元书上一看,见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字迹,好奇道:“这都是你写的?”
“不全是。”蔺元摇了摇头。有些是他去传道峰上听课时记下的笔记,有些则是大师姐给他做的标注。
傅灿阳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随口道:“你每天都捧着书看,不无聊吗?”
“不无聊。”蔺元翻开一页书,一心二用道:“书上的道法理论精深奥妙,很有趣。”
傅灿阳闻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哪里有趣了,每次都看得他两眼发晕,直想睡觉。
“真是搞不懂你,这么无聊的东西你也觉得有趣?”
蔺元侧过眸,神色认真道:“灿阳,如今我们虽还未修道,但也不可荒废时光。多看些道法书籍,这对我们日后修炼很有帮助。”
傅灿阳双手撑着下巴,神情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这话说的跟我爹一模一样,你要是当他儿子,他肯定很高兴。”
二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忽然,空间荡起一片涟漪,云溪出现在二人身后
“小师弟、傅师弟。”云溪唤了一声。
蔺元惊喜的回过头,明亮的乌眸里溢满笑,起身上前,高兴道:“大师姐,你回来啦。”
傅灿阳也跟着站起身,有些拘谨的喊了一句大师姐。
云溪朝二人点点头,目光落到一旁的石桌上。
桌上摊着两本书。虽然傅师弟的那本一看就没翻几页,但小师弟那本却翻了不少,上面还写满了笔记
云溪心中满意点头,小师弟还是一如既往的勤奋,让人很放心。
这么想着,手掌一翻,掌心便出现两串红彤彤的糖葫芦。
“小师弟,这是给你带的糖葫芦。”
自从那年元宵灯会后,云溪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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