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栖姑娘……”
雁栖从刚才的噩梦中缓缓转醒,她是被请来献曲的乐师,没想到却差点命丧于此。
方才,弹完一曲胡乐,燕栖本欲同其他乐师一起到别间更衣,忽然间,登天楼四侧大门被人关上,准确来说,应该是被人锁上。
“青天白日的闭门作甚?”楼内之人不清楚状况,有人出声询问。
有人到边欲把大门重新打开,可没等门打开,忽而一股焦炭的味道传来,紧接着外面火光冲天。
对方有意放火,放火之时加了助燃之物,是以待人们反应过,登天楼已经置身于熊熊烈火中。
这座金碧辉煌的登天之楼,不消一个时辰,便可付之一炬。
楼内之人乱做一样,有人拼命砸门试图逃出去。
安澜原本一直守在登天楼外,中途他见有可疑之人,便跟了上去,跟那人到了死胡同才发现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待他回来的时候,登天楼已经着起了大火。
而放火之人还没来得及离开。
安澜与他们交手,打伤了其中几人后,他们便开始撤退。
想到沈昭还在楼中,他没有急着去追,转身破门救人。他将几扇侧门的锁全部砸开,里面的人四窜逃离火场。
安澜冒着滚滚浓烟冲了进去,没等他上楼,先发现了燕栖。
燕栖昏倒在地上,不断有人从楼上跑下,若是不小心,便会踩踏在她身上。
安澜在人群中逆行,冲过去将燕栖抱了出来。
“安,咳咳,公子……”
安澜扶她起身,幸好她并没有什么大碍。
“公子又救我一命……”
她咳得厉害,应是吸入烟尘过多,安澜道:“你先不要说话,去找大夫瞧瞧。”
似是猜到了他要做什么,燕栖担忧地问:“公子,你还要进楼?”
她望着那滚滚的黑烟,扯着他袖口的手,不由得收紧。
安澜低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言,燕栖便意会的松了手,她一个贱籍乐姬,怎能管他的事呢……
方才也只是情急之下才问出口的,她一向很懂分寸,也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是,更无法劝动安澜。
安澜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去,燕栖不自觉地跟在他身后跟了两步,即使安澜有所察觉,却并未回头。
最后,燕栖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安公子,你定要化险为夷,遇难成祥……”
如果这个心愿的应验要她付出些什么,燕栖也是心甘情愿的。
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自此别,再度相逢,已是经年后。
沈昭背着阿幼从最顶层一路跑下来,他也吸入不少浓烟,可在阿幼面前却一声不吭,只不过是在硬撑着,他不想让阿幼担心。
阿幼恢复了些力气,微微抬了抬头,紧贴着他耳廓的脸颊离开些距离,沈昭耳后又一瞬微冷。
约莫到三四层的时候,角落里闪过一个人影,阿幼开口道:“沈昭,你放我下来吧。”
沈昭没放开她,他怕自己一松手,她又要逃了,他温声问道:“怎么了?”
“你先松手,放我下来。”她轻轻拍了拍沈昭的肩,示意他松手。
“我不松手。”沈昭一如既往的固执,可是阿幼也没有生气。
她说:“我看到了唐裕,那个方向,是他杀了我爹,我得去报仇。”
沈昭听后,松手放阿幼下来,阿幼刚站稳,手腕便被他拉起,阿幼被他护着躲在一旁,她身后恰好掉下一块压折的横梁,很险,方才若不躲开,便要砸在阿幼身上。
火势虽然还没蔓延到这里,但登天楼显然已经不再稳固,有些地方开始垮塌,此刻走还能平安离开,若再迟一些,恐怕很难逃出去。
他们都明白眼下的情形,沈昭没有放开阿幼的手腕,他说:“这仇非今日报?”
阿幼没有迟疑地点头,她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报仇,她与陈铎虽无血缘关系,但却亲如父女,陈铎的养育之恩,她记在心上,杀父之仇,她一定要唐裕血债血偿。
况且,唐裕的行踪一向飘忽不定,错过这次机会,再想找到他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同你一起……”
阿幼却冷漠地推开沈昭的手,冷声道:“这仇我自己报,你走吧,现在就走,莫拖累我。”
“拖累?你当真这么想?”
“是,你跟着我只会拖累我……”阿幼不欲再与他纠缠,语气更重了些,也顾不得说出的话是否伤人,“沈昭,我们不是一路人,就到此为止吧。”
……
唐裕没有往登天楼外跑,而是进了一间厢房。
厢房里有处密道,设计精巧,可直通十里外的柳翠坡。
他还没来得及收拾好东西,阿幼便破门而入,门被破开的一瞬,似乎整座登天楼都跟着震动。
这一次没有寒暄,她见了人便出手,招招皆是冲着对方的性命而来。
唐裕瞬间抽出长剑抵挡,他仗着剑长,使得阿幼一时半刻无法近身。
“你疯了吗,登天楼坍塌在即,为何还不离开?”
阿幼手中短刀的刀刃划过长剑的剑刃,擦出一阵火星,她说:“仇人没死,怎能离开……”
话音未落,阿幼右手转动刀柄,紧紧贴着唐裕挡住她的手臂划去,唐裕没有防备,手臂被她划出了一道血痕。
陈铎中了七刀后断气,她帮他还回去,一刀都不能少。
一招未至,一招又紧跟着接上,阿幼的攻势愈发猛烈,她像一只饿极了咆哮的头狼,而唐裕便是她眼前的猎物。
“不知死活!”唐裕先前只用了七八分功力,并未使出全力,可眼下若是不全力应对,实在难以脱身。
他全力刺出一剑,阿幼翻身躲开,却仍旧被他的剑锋伤了眉骨,一道艳丽的红痕挂在她涂满白粉的眉梢,紧接着血珠缓缓落下,将要流如眼底时,她抬袖拂拭。
“你不是我的对手,现在走还来得及。”唐裕并不想亲手杀他,他所做的一切,自有他的目的,不杀她也是为了那个目的。
阿幼仿若未闻,手中的招式不停,仿佛不知疲惫格外地兴奋,近乎癫狂。
唐裕毕竟上了年纪,逐渐有些体力不支,虽然还能应对,但越发跟不上阿幼的招式。
他不再留情,剑刃刮过阿幼的手腕,下一刻挑飞了她手中的短刀。
他以为没有兵器的阿幼便会停手,可是她只停了一瞬,便赤手空拳地追击上来。
阿幼被他一剑刺在右肩,她单膝跪地,剧烈的痛感却让她愈发清醒,没有兵器,打不过他的……
唐裕显然还是手下留了情,若非迫不得已,他真不想亲自取陈阿幼的性命。
“丫头,你为了陈铎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可你知不知道,陈铎收养你本就不是单纯的出于善心。”
若是阿幼一开始并不知道,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早就感觉出了什么,可是那又如何,这并不妨碍她为父报仇。
尽管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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