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整天,陈真都没闲下来。
白天吃完早餐,她把老师布置的三套卷子写完,抽空多写了一张英语试卷,然后像往常一样,去市中心谷安街的艺术中心上长笛课。
晚上七点。
精疲力尽地回到家,陈真发现小区楼下有一辆黑车停在马路边。
她随便瞥了一眼,正准备上楼,但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上下来。
天幕渐黑,道路两旁的路灯散发着温暖的黄光。
周清越穿了一身黑,脖子上戴了根项链,背上背着硕大的大提琴背包,黑色的鸭舌帽压得低低的,整个人像是要隐入夜幕里。
他关上车门,准备上楼。
一抬眼,四目相对。
陈真:“刚下课啊?”
“嗯。”
“我也刚下课。”
“……好巧。”
沉默。
周清越回头,看了她一眼。
眼神像是在说“哇塞难道我们是第一次见面?这么不熟”。
陈真跟在他身后走,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净说些废话。
一起上楼的途中,陈真忍不住好奇心,朝他问道:“那是你爸的车?”
今天去老师家讨论了一整天的竞赛策略,为下个月的数竞做准备,然后晚饭都没吃又赶去上大提琴课,一直到刚刚才有时间喘口气,周清越实在累得有些头疼。
但还是仔细思考了一下,认真回答她的问题:“可能是我爸的,也可能是秘书自己的车。”
他真的不知道。
他爸的车实在是太多了。
陈真问这个问题,主要是想知道是不是他爸送他回来的,可是看这样子,应该不是。
她耸耸肩:“噢。”
各自回到家里,陈真放下包和长笛,穿好拖鞋走进房间,今天爸妈都不在家,她只开了房间的灯,然后打开抽屉,拿出一个亚麻色的礼品袋。
她仔细确认了一遍,都装好了。
桌上的手机亮了一下。
看尾号是周清越发来的短信。
xxxx2360:【我先洗个澡,然后再去机场。】
陈真:【ok】
关掉屏幕,陈真也准备去浴室洗澡。
忽然手机又亮了。
2360:【什么时候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
晚上七点半,陈真洗完澡,拿上给路希的礼物下到楼下。
周清越百无聊赖地靠在车边,闭着眼睛,看起来很累,可能是听到脚步声,他睁开眼睛。
“这么累?”陈真难得关心他一下。
周清越哑着嗓子开车门:“还好。”
车上坐着一个看起来挺年轻的男人,看着三十出头,还穿着西装。
应该是周清越他爸的秘书,陈真之前还见过几次。
“清越,你们去机场那个口?”张南系好安全带,转头问道。
周清越:“西口。”
张南:“行。”
周清越:“谢了南哥。”
张南笑了笑:“谢我干嘛呀,是柏总知道你今天要接朋友,特地安排我来的。”
言下之意,你该谢谢柏总,谢谢你爸。
周清越却没说话。
一个微信视频电话打破了车内的安静。
陈真看了一眼来电人,有些意外。
想到在车里,陈真转头跟周清越说明了一下:“我接个电话。”
然后点了接通。
“哈喽,林斯言。”
“喂,陈真?”
“我在。”
林斯言:“你那边好黑。”
陈真:“我在车里。”
视频里林斯言应该是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笔,专注地看着桌上的题:“我想了一下,你问我的那道题还是直接跟你打视频说比较好。”
陈真:“好。”
林斯言:“我把镜头转一下,在草稿纸上演算给你看。”
陈真专心地看着对面林斯言写的草稿,他一边算一边讲。
尽管手机音量已经调得很小,但声音从手机传到车里,还是格外清楚。
“……大致思路是这样,但是,这个地方我也没搞懂。”他拿笔圈出一串数字和字母,“我觉得这题有点超纲,不是高中水平能做的……”
“送B一个元素0,设B中元素非负。”周清越的声音突然传来。
陈真迟疑地转头看他。
周清越双手抱胸,背靠着车椅,眼睛都没睁开,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
手机对面静默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才传来林斯言的声音:“嗯,这个思路是对的。”
陈真也低着头思考,觉得周清越一句话就把堵住的地方打通了,这道题顿时豁然开朗。
顿了一会儿,对面的声音放低:“周清越也在?”
陈真应道:“嗯。”
“我不在。”周清越欠欠地张口说,“我死了。”
陈真:“?”
车上三个人都一言不发,包括电话那头的林斯言。
氛围有些莫名的奇怪,陈真开口:“林斯言,我这边有个人挂了,我先挂了。”
绕口的句子在脑子里走了一圈,林斯言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忍不住笑了:“那我也挂吧,咱仨一起挂。”
林斯言撑着下巴,浅浅地笑着,他看起来也刚洗完澡,穿着灰色的睡衣,头上还戴着发带。
“拜拜。”
挂了电话,陈真回过头,忍不住问周清越:“那道题对你来说是不是很简单?”
“嗯。”周清越闭着眼睛,头懒洋洋地靠在窗边,低低地应了声。
“那林斯言居然不会。”陈真顺嘴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在她看来,林斯言和周清越的数学水平是差不多的,两人之前还一起组队代表学校参加过市级竞赛。
所以周清越说这题对他简单,却卡住了林斯言,还挺意外的。
“反正,”周清越不知道什么时间睁开了眼睛,正侧头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夜景,“在你心里,他永远比我好。”
也永远比他重要。
滞了一下,陈真不解问道:“我什么时候说了?”
他忽然凑近她,檀木乌龙的味道轻轻浅浅散发着:“那我是摆设吗?问我啊。”
他一个大活人就在她旁边,偏偏要舍近求远去问林斯言。
“还有,为什么把他从黑名单放出来,就不放我?”
他是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吗?明明是那个林斯言的错,一切都因他而起,不可饶恕的人是林斯言。
明明知道答案,但还是想挺她说。
过了好一会儿,陈真突然语气诚恳地开口:“周清越。”
难得她这么认真地叫他,周清越忽然心上扬了一些。他郑重地将目光放在她身上,等着她的回答。
结果她璨然绽开一个笑:“你身上好香。”
……
……
……
一时间失语,静静盯了她几秒,周清越重新转向窗外,一言不发地按下了车窗,有些燥热的晚风吹了进来。
陈真又问:“你开窗干嘛?好热。”
他只留给她一个后脑勺:“降降血压。”
*
从车上下来,走进偌大的机场,陈真没来由地有些紧张,也不知道是因为小时候的阴影导致又犯病了,还是,因为要见到路希。
距离上次聚会吵架,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这期间她们谁也没主动联系对方。
陈真走得慢吞吞,周清越跟在她身后,准备到接机口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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