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有一个不完美的开始,虽然相召南对他心有芥蒂,虽然相召南对他百般怀疑,虽然……
不能细想。
细想下来,这薄冰般的关系岌岌可危,随时可能崩塌。
他们能一起走过四年,全靠他不要脸。
桑也心想。
哦,错了。是他单方面骚扰相召南四年。没有一起。
还是想得乐观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他像中魇了一样低声下气。
凌星知道了他赌气跑回春城结果待了不到一天又回来的丢脸事迹后真诚发问,然而桑也自己也不甚清晰。
他回:【我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
回完信息,桑也又收到常买的几家服装品牌的消息,说是秋季新品已经上市,如果他需要,可以帮他预留一些适合他的新品。
这些奢侈品牌子总是这样做,天还没热起来,夏天还没到,他们就进入秋季了。
不过刚好明天有相氏的酒会,他之前的正装已经过时,不合适穿出席,他便挑了一家选了个时间过去看看。
以他家的实力完全可以让店员带着新品和模特到家里来一一展示给他看,但桑也在家待得时间太久了,就当是给自己找个理由出去透透气。
华润湾的位置就在市中心,周边都是高端商场,去哪都方便,甚至用不着开车,走路十分钟就行。
商场一楼有家甜品店,估计是喷了某种香氛,一走进商场就闻见了那股甜滋滋的香气。
对于不喜欢的人可能觉得发腻,对于喜欢的人,比如桑也,完全是正中下怀。
他不赶时间,便去选了个草莓味的杯子蛋糕。
陶瓷杯子有个环形把手,但很小,根本不是他一个成年人的手可以扣住的,似乎是给小朋友专门设计的。
不过他环视了下周围,成年男女成双成对,反而没什么小孩,他便放心买了,学着刚离开的一对学生情侣的样子边走边吃。
甜的热度高,边走边吃刚好消耗点卡路里,相当于没吃。
嗯。
到了奢侈品门店,他把吃了一半的草莓蛋糕随手放在台面上,问店员官网那套白色的西服在哪。
店员一脸诧异,说桑先生你怎么来了?
桑也倒也奇怪,不是你们说有新品吗?
然而店员却说:“刚才有一位Omega先生进来也看上了那套西服,我本想说是给您预留的,结果他报了相先生的会员,我以为是帮您买的,就给他了。”
桑也没有说话。
半晌,他问:“比我矮一些的Omega?”
“对,大概到您这儿。”店员比划了一下身高。
店员用八卦的眼神看着他,似乎想从他的神情中窥探到些许豪门轶事作为谈资。
他应该表现得怎么样?得知自己Alpha疑似出轨后生气得破口大骂,还是因另一个Omega可以得到自己得不到的关照而嫉妒到五官扭曲?
可惜他没有力气去做那些事情,只是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帮我把另外两套包起来吧。”毕竟店员等他一场,还是不能让人家白等了。
他把卡递过去,低着头,像是在思考什么。
但其实他脑子里什么也没有,只觉得好累。
店员手脚利索,很快就帮他结好了账,把袋子递给他。
桑也转身就要走。
被店员叫住。
“先生,您的蛋糕忘了。”
店员小跑追过来,两手递过蛋糕。
圆润可爱的陶瓷杯子胖乎乎的,是一只黄色的柯基犬托着大大的瓷杯,童趣满满。
桑也盯着看了两秒,突然眼前一阵晕眩,他说:“帮我扔了吧,谢谢。”
“太甜了。”
走出去七八米,隐约听见店员跟同事谈论:“有钱真好,拳头大小的蛋糕一百八十八一个,吃两口就不要了。”
“你下次当心点吧,别把客户得罪了。”
“那个Omega一上来就报别人的会员,我寻思什么人呢,哪想那么多。”
“没想到天天在电视上出现的Alpha也搞外遇……”
“嘘——”
到家之后桑也让阿姨把这两套西服处理一下,弄好之后他拍了张照片,摁亮了手机。
手指停留在和相召南的对话框上,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进去。
发送照片。
【南哥,明天酒会我穿哪套合适?白色还是蓝色?】
手机屏幕停留在对话界面,大概过了五分钟,也没有听到叮的一声。
没有回复。
可能在忙。
他退出去,又给凌星发了消息。
【帮我选选明天酒会穿哪套合适。】
这样才不会显得他给相召南发消息的行为过于刻意。好像他真的想要得到别人的建议。
凌星回得倒是快。
【照片呢?卡了?】
桑也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忘记发照片了。他把照片发过去,又回了一句:【可能卡了,我重新发了,你看看。】
【白色吧。】
【蓝色不适合你。】
【好。】
【那穿蓝色的。】
【?】
桑也看着照片突然想起被别人买走的那套西服也是白色,突然就有点排斥。
他给凌星发了个微笑的表情,收到了来自凌星亲切问候的六十秒语音。
……
相氏的核心业务在投资,新兴的各大科技公司几乎都有相氏的参股。有人说,相氏家大业大,什么领域都敢掺一脚,什么公司,只要有盈利的机会,都敢投钱,有些公司表面上看似竞争关系,一看最大投资商,都是相氏。
创业青年都把它称作财神爷。
这天的酒会,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桑也不敢自诩是相家的一份子,只是无声无息地进入了酒店大堂。
他按照自己的习惯直接到了甜点台,站在那里看着琳琅满目的甜品,突然又不知道要不要吃。
“桑哥?”
桑也闻声回头,果然看见相渡南。
“桑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哥在那边和高管谈话,要不我领你过去?”
桑也不了解这些,也不认识相氏几个人,顶多几面之缘,他摇头:“不必了。”
他没有参与到相氏,不是他们的自家人;大哥给他转让的股份也被他压着没有公证,并不作为合作伙伴出现。
所以他收到邀请函,完全是因为他和相召南的婚姻。
他本可以不来,但他既占着相召南的合法配偶的身份,就有权利出席,他放不下这一丁点权利,加上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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