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后钓到高岭之花》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玉犀悄悄走到李逸霖身后搂了一眼。
好俊的风筝!
他差点脱口而出。
湛蓝的天空上飘着一只摇头摆尾的金鱼风筝,鱼背正中赤红四周浅变晕染开来,翼尖间透明如纱,金线为鳞,层层金麟在阳光下星光闪耀,华美贵气。
看到风筝高高翱翔蓝天,玉犀心神舒畅,春天可算来了。
顺着风筝线往下瞧,透明的细线紧紧收束在院外桃花林里一位少女手中。
绣楼院外的桃花盛开,朵朵粉云如梦似幻氤氲庭院,衬着锦署白墙青瓦清雅俊秀,趣意盎然。
玉犀好奇,锦署机要正跪在楼下查账,何人胆敢在大人眼皮下放风筝。
他好奇地探去,一瞥见少女的容貌,顿时觉得春天都亮了。
玉犀瞧直了眼,锦署居然藏着这般灵秀仙资的人才,不输京城五湖四海各式各样的美人。
少女身材纤细婀娜,修长的脖子下身形玲珑窈窕,伸出修长纤臂上下抖着风筝线。
她穿着鹅黄碎花浆纱百合裙,青丝绾成燕尾百花髻,不饰任何簪钗,别了几朵娇艳的桃花,纯净恬雅。虽然只露出侧脸,优美立体的轮廓令人无限畅想,正面该是何等娇美灵俏的尤物。
少女全神贯注随追着天上的风筝,眼睛笑成一弯月牙,这一笑,满院桃花也黯淡三分,美的玉犀挪不开眼。
彤云环绕之下,娇花玉人交相辉映,好一副美人春鸢图。
自年后去芾海城,玉犀日日跟着主子前线抗敌,泥血里摸爬滚打,不是管着受害百姓的吃穿拉撒就是和军营的糙老爷们混在一起,如今看见桃花盛开风筝高飞,几个月的疲劳一冲而散,心里有说不出的轻松喜悦。
自从主子来江南后,夙兴夜寐,日夜操劳,操劳军政大务方方面面殚精竭虑,总算把倭寇进攻的势头挡了回去,如今双方陷入僵持,正是苦杀鏖战的最难时刻。
何时才能彻底平定倭乱回京享福,他心底喟叹。
玉犀望着主子高大英俊的背影,不知他看的是风筝,还是楼下的美人。
李逸霖天生一副矜贵冷漠之姿,玉犀的目光刚轻触到其背影,反射性缩回来,装作无事发生回到书桌前整理军政参报。
锦署的例子正在楼下摆着,若待会儿主子查阅没备好书案就惨了。
楼下桃花林里,屠画锦装作浑然不知放风筝,巧笑倩兮余光瞟上窗边身长玉立的男子。
李逸霖注意到我了,屠画锦嘴角浮起不易察觉的浅笑。
一切都在计划中进行。
身世显赫如李逸霖这样的公子哥,从小到大身边从不缺美女献殷勤,无论长的多娇媚迷人,扫一眼便知对方心机来历,因而为人高傲多疑,不易接近。
屠画锦要的是不着痕迹地倚靠到他肩上,消除他所有戒备,亲昵着挽着他的胳膊,对她言听计从,亲密无间。
因此她选取了隔院放风筝,既能引起李逸霖的注意,又不会距离过近引发他的戒心。
锦署并非人人有资格迎检,此处身处后院,她特意提前扎了一只金线宫纱金鱼风筝等在李逸霖推窗可见的地方,静待他的出现。
在李逸霖看来,休息间隙推开窗户远眺,恰好看到桃花盛开,一只精美的风筝无意闯入他的视线,为他送来春讯,谁会怪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放风筝呢。
屠画锦从小在纸醉金迷的江南长大,见惯了歌妓娼妇勾搭人的伎俩。
她们有的假装诗会偶遇,有的隔岸唱曲,甚至还有的赌|博打雀牌,无一例外钓到了金龟婿,金盆洗手上岸。
富商老爷们对此大多心知肚明,不过他们并不计较,因为他们只想娶朵美艳动人的解语花回家说笑解闷而已。
反正红尘间的男女不就是你情我愿,各取所需么。
纵使李逸霖再洁身自好,总有脆弱苦闷、需要安慰的时候,这就是屠画锦瞅准的趁虚而入的机会。
屠画锦盯上了这块油盐不进的顽石,誓要从石头缝里钻出一支绿苗,冲破他的铜墙铁壁。
为了这刻,她做足了准备。
柳姐说过自己侧颜极美,所以她故意侧着身子,只露半边脸并且凸显自己凹凸有致的曲线,勾起对方探索欲。
裙子也是精心选的,贴身轻灵,目光稍稍下放自己圆润丰盈的轮廓立即收入对方眼帘,令男人为其迷醉。
现在她要做的,不过是顶住对方的怀疑,扮好懵懂无知的放鸢仕女,供高台上的大人细细品味。
虽然看不到李逸霖的正脸,屠画锦微微被他的目光冷到,花窗里的那个男人松腰玉瘦,泉眼冰寒。
隔着重院花林,她莫名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被远处冷洌严锐的目光审视了个遍,仿佛头顶灌进天山吹来的寒风,分辨不出对方是心悦抑或是无感。
过了一会儿,那人依旧在窗台前静静看着,甚至姿势都没换一下。
她虽然有些疑虑,不敢抬头打探,因为一旦抬头就露馅了。
这可不是钓普通的鱼,是翻江倒海的蛟龙,须得沉得住气,屠画锦提醒自己。
她笑得更加灿烂,用手轻轻拨笼鬓边的碎发,媚态横生,手里的风筝越飞越高,显示出少女高超的驾驭能力。
可楼上那个男人异乎寻常的沉静疏离,换做寻常人看到屠画锦的美貌早请进屋相谈了,窗前的人影只是远远观看,毫无其他表示。
楼上的人不言不语,楼下的人不闻不问,时间静静流淌,好似在两人之间无声拉扯。
他莫不是专心看风筝,只把我当成背景了吧,屠画锦心里蒙上一层阴影。
毕竟他是巡抚大员,只要他想,会有成千上万的风筝争先恐后飘到他窗前,纵使自己长的倾国倾城,在他眼里与其他上赶谄媚女子有何两样。
必须得找到个法子让他注意到我。
屠画锦心生一计,忽而一阵疾风吹来,金鱼风筝勾到了旁边的白玉兰树梢,飞不起来了。
她弯腰牵起裙角,着急地跑到树下救风筝,身姿却是优雅轻巧,尽态极妍。
风筝紧紧扒在树上,看不清线缠到哪根枝桠子,树冠高达二十多米,屠画锦走到树下只能仰着脖子干瞪眼。
她左转右转试图牵引风筝,那东西被吸住了似的死不下树,屠画锦明媚的小脸皱成一团。
她转身间瞥了一眼楼上,笔挺站立的身子似乎微微有些向外倾斜,似乎跟她一样牵挂着风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仍拿风筝毫无办法,眼角的人影好像有所微动,屠画锦心头感觉到强烈的信号——李逸霖要走了。
巡抚大人竟然是这般现实,他觉得风筝有趣,便能不计时间观摩许久,一旦没了转头便走。
屠画锦顶着压力慢慢绕着树走等待风起,可是老天不作美,站了一会儿,毫无进展。
屠画锦双手举着发酸,终于那个眼角里灰白相间的那道修影消失了,李逸霖走了。
她猛地转过头,一声不吭盯着空旷的窗台。
绣房内。
玉犀整理好了参报后退出房间,过了许久,捧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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