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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同一套剑法 周满反买,洞府靠海。……

小说:

剑阁闻铃

作者:

时镜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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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比试,显然是以宋兰真获胜作为结束,但此时周遭观试的人群尚未散去,赵霓裳这一跪更是引得许多原本要走的人停下脚步,驻足观看。

宋兰真微微蹙眉,似乎在思考她意图所在:“请罪?你何罪之有?

赵霓裳道:“上一场比试,并非属下真能赢少主,而是少主不愿赢,故意输给属下。

“什么?周遭立即哗然,众人无不惊诧,交头接耳议论起来,“这可是春试,还有人故意要输的吗?

赵霓裳低垂眉眼,只道:“因为他若上一场获胜,下一场就会与小姐对阵。少主与您自小一块儿长大,实不愿见兄妹二人擂台上兵戎相见,所以提前指点了属下一二。

人丛中又是一阵耸动,便有人道:“我就说,之前败者那一组,宋少主能与那谈忘忧打个旗鼓相当,最终还略胜一筹,实力哪怕不顶尖也该算不错,断不至输给这小小一个侍女才是……

有人赞同:“先前便觉得上一场有隐情在了。

也有人忍不住慨叹:“我看这赵霓裳所言不假,宋氏兄妹关系可真好啊。

宋元夜完全没想到赵霓裳竟会当众道明此事,一时愣住。

然而宋兰真凝视赵霓裳,却忽然想:她好聪明。

毫无疑问,她今日之所以如此针对赵霓裳,并非真的是与这小小一介侍女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因为她上一场比试敢赢宋元夜——

哪怕那是宋元夜自己要求。

兄长是宋氏的少主,哪怕是因不想与她对阵,也绝不该输给绮罗堂一名侍女。

宋兰真先前在擂台上如此不留情面,便是为训诫赵霓裳,使她认清自己身份。

可赵霓裳似乎也知道这一点……

在大庭广众之下,道明上一场比试的根由,无疑能挽回宋元夜身为少主的颜面,甚至博一个兄友妹恭的美名,自然也就能平息她心中的怒火。

很难说不是有意为之。

宋兰真慢慢道:“如此说来,你只是听少主之命行事,并无过错。

赵霓裳仍长跪在地:“固然是听命行事,然此事不曾报与小姐知晓。知情不报、欺瞒主家,此为罪一;今日比试,以下犯上,此为罪二。依绮罗堂规矩,霓裳将自往刑台,领刑鞭三十!

众人闻言,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刑鞭三十,那不得打没了小半条命?

宋元夜一窒,下意识想开口阻止,然而转眸看旁边宋兰真一眼,到底抿唇,忍耐下来。

宋兰真有些意外

,饶有兴趣地打量赵霓裳,竟问:“以下犯上其罪二,可方才比试,我见你毫无怯懦,分明想赢?”

若的确担心以下犯上,出手怎会如此果决?

赵霓裳深知她是怀疑自己,便道:“小姐修为本就高深,若霓裳畏首畏尾,岂不反使旁人诟病小姐此战之胜?”

宋兰真闻言,忍不住笑起来,但打量她的目光,越发耐人寻味,忽然道:“我以为赵制衣殒命于宋氏刑罚,你是他女儿,多少会对主家心怀恨意。”

此言一出,周遭竟变得十分安静。

人人看向赵霓裳,想看她如何回答宋兰真这看似平淡实则凶险的一问。

赵霓裳似乎也没想到宋兰真会有如此直接的一问,不由望向她,怔忡了许久,才慢慢低下头颅:“母亲早逝,自小是父亲教我读书识字,织布制衣。夏夜会为我捉来萤火作灯,冬日就用裁衣余下的锦缎缝成围脖……他对我很好,是个很好的父亲……”

宋兰真听着,不知为何静默下来。

宋元夜也像想起什么,出神了片刻。

赵霓裳却微微一笑,仿佛从回忆里脱出,只道:“他受刑殒身,我的确很伤心,但父亲临行前的心愿,只是想我将来能制出世间最好看的衣裳。何况那日,兰真小姐得知消息后,派刺桐大人前来送药……”

说到这里时,声音微有哽咽。

赵霓裳染血的两手交叠,掌心向下:“无论您信与不信,霓裳感念深恩,自那时起,便立志要效命于兰真小姐!”

言罢竟俯身叩首,久伏不起。

人群的角落里,周满静静看着这一幕,久久失语。

周遭观者也忽有唏嘘之意。

唯独宋兰真,目光定在那跪伏的身影半晌后,竟突地冷笑:“如此,还不足以取信于我。”

她转身就走,似乎完全不为所动,只留下近乎无情的一句:“宋氏上下只该效命于少主,而少主只有兄长一人——绮罗堂副使赵霓裳,尊卑不分,再加刑鞭十记,一并处罚!”

围观之人不由齐齐一惊。

但宋兰真话音落地后,人已去远。

宋元夜只觉今日宋兰真之所为大出他意料之外,然而仔细思索,又岂能不知是全为自己?只是眼见赵霓裳受罚,他以为实不应该,但此刻要上前搀扶,众目睽睽之下,只怕让人看出他与宋兰真意见不同——

人前应当齐心,断不可让外人以为有可乘之机。

所以原地立得片刻,他深深看了赵霓裳一眼,只向旁边一名执事吩咐了几句,也

强硬了心肠,随宋兰真一道离去。

于是,场中只剩下那可怜的绮罗堂侍女,依旧未曾起身。

——

人们在周围感慨议论了一会儿,便相继离去。

直到这时,绮罗堂与赵霓裳交好的侍女缃叶,才赶紧上前,忍泪将人扶起。

赵霓裳伤势本就不轻,又强撑跪了许久,意识几乎昏沉。

她抬头转身,便看见了远处的周满。

周满没有上前。

她也没有走过去,只是轻轻移开了目光,似乎不愿与她对视,转而扶了缃叶的手,步履艰难地离去。

当晚,赵霓裳便往刑台领了四十刑鞭。

周满回到东舍,听消息灵通的金不换说起此事,正站在窗前,看外面屋檐下那只织网的蜘蛛,问了句:“只是如此吗?”

金不换一时没明白:“还有什么?”

周满问:“领过责罚,她还是绮罗堂副使?”

金不换道:“没听说宋氏要削她副使之位。”

周满便有一会儿没说话,只望着檐下那蜘蛛悬在极细的蛛丝上,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要跌坠,可一张透明周密的丝网已渐渐编织成形。

赵霓裳的目标,原来从不只宋元夜一个!

宋兰真声称赵霓裳不足以取信于她,事后却并不削其副使之位……

周满忍不住轻叹:“宋兰真要有大麻烦了。”

金不换却提醒:“明日一早,便是你与王诰那一战了。”

周满于是从窗前走回来。

王恕坐在桌旁,面前一枚玉简,几行文字从玉简表面投入虚空,浮现出来,正是下午两场比试的结果。

宋兰真与赵霓裳那一场,自是毫无悬念,结束得极快;王命与妙欢喜那一场却几乎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直到申时方分出胜负,最后竟是王命更胜一筹,妙欢喜惜败。

这位王氏二公子,往日平平无奇,并无多少人注意。

可此次与妙欢喜比试,却是以一管玉笔作为法器,与王氏一族炼火不同,反而更近似杜草堂,尤其其丹青笔法,隐隐有当年画圣遗风,着实出人意料。

这一场比试,周满没去看,金不换却是留下来看了个清楚,此时便忌惮道:“王氏出身,以画笔为法器已经十分奇怪,且其笔法还与当年画圣神似,我总觉得,他们图谋不浅……”

王恕道:“该是为白帝城一行做准备。毕竟,据传当年截剑便失落在白帝城,他们既出自王氏,想必也有意取回此剑。”

金不换凝

重之色并不有缓:“王命会这一手丹青术王诰难道不会?若明日——”

他看向周满显然是怕明日的比试出现变故。

但周满凝视着烛台上那燃烧的灯焰思索了一会儿却慢慢摇头:“不此人即便会恐怕也不屑用的。”

王诰的性情与王命截然不同。他喜欢用火并且信奉毁灭。

明日要比试的不仅有周满还有金不换。这一晚三人并未长谈入夜后不久便各自回屋歇息。

次日清晨则起身一道出发。

只是没想刚走出东舍不久才到山前廊下便与王诰一行人狭路相逢。

几日不见这位生来就有尊贵血脉的公子眸底神光沉凝看上去比同泥菩萨比试那日更添一种出鞘刀般的锋芒。

晨雾中身披金焰长袍走来好似东升旭日。

周满见到他停下了脚步。

他见到周满也停下了脚步十分友好地道:“巧了周姑娘也是去擂台吧?不如同往?”

王恕不动声色看了他一眼。

周满却是笑起来好似浑不在意只道:“恭敬不如从命。”

二人汇作一行一并朝剑壁擂台方向走去。

今日剑壁下方聚集的人群比昨日多了不知凡几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头甚至连学宫这测的廊下都挤满了人。

显然都是为周满与王诰这一战来的——

在此之前谁不认为凭这二人的实力说不准要到最后一场才能遇到?可万万没料周满狠人一个硬生生在八进四这一轮就把王诰选了出来。

本该决战看到的比试竟被她提到了今天!

六州一国各地来的观试者谁能不为之战栗亢奋?

上次十六进八周满对孟退那场比试剑夫子深恨自己轻信儒门荀夫子胡言

不久后剑门学宫岑夫子日莲宗尉迟宗主神都镜花夫人等人也陆续到场甚至连那那若愚堂的王氏长老韦玄都来了很快便坐了个满满当当。

荀夫子死性不改不紧不慢来得晚了竟只能坐在最边上不由气了个吹胡子瞪眼。

底下的人也议论纷纷只道:“来这么齐全知道的说是八进四周满打王诰不知道的见了这阵仗怕以为这是春试最后一场就要决出剑首了呢!”

有人笑说:“我看这场打完剑首是谁恐

怕也该知道了。

但边上也不乏有趁此机会大肆圈财的,见了人便问:“这位师兄,这位师姐,来买一把吗?春试八进四周满与王诰的盘,赔率喜人,等比试一开始就要封盘,要买可得抓紧时间了啊!

周满与王诰走到近处,正好听见这句,不由向那人看去。

王诰似觉有意思,竟停下来笑问:“我也能买吗?

那人顺口便道:“当然能,来者不拒,童叟无欺!这位兄台你买——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转头时才看见刚刚问他话的人是谁,差点没惊得咬掉自己舌头。

再仔细一瞧,旁边就是周满!

今日这一场好戏两位大角色,竟然是一块儿来的,而且都面带笑意。

若非众人早知他二人间有强占名额、学宫下毒、寿宴献头、廊下对峙、王恕重伤等一串比山高、比海深的仇怨,几乎要误会他们是多年的好友!

别说近处观试者,就是远处擂台那边诸位夫子长老,见此情形也不由愣了一愣。

王诰这样的身份,自然不会随时带什么散碎灵石,便随手将腰间垂挂的护身玉符摘了扔去:“买我赢。

那开赌盘的修士紧张得说不出话来,赶紧接住。

众人见了,心中皆想:不管回头结果如何,敢买自己赢,这一身气魄就已经不凡了。

王诰买完,却是转头向周满:“周姑娘不买上一注?

周满想想道:“也好。

她伸手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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