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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元于晚上十点同贺婉词出发,前往奥黑尔国际机场,还是熟悉的贺婉词御用司机与一名黑人保镖配置。路上还有点儿惊险,因为她们于某个路口撞见骚乱,好像是一群青年在道路上拦截车辆、展开混战,吵闹声中伴随着不间断枪响。她从车内后视镜看到司机皱了下眉,副驾驶的保镖似乎也有所警觉,司机最终选择违反交规、强行掉头避开了那片区域。
但这并不能纾解奚元的困意。
她之前在国外常遇到类似事情,还有当街抢劫什么的,只是都比较幸运没发生在她身上罢了。她打个哈欠,贺婉词余光看到:“虽然现在出发时间晚,但我们在飞机上睡一觉,八小时后抵达伦敦正好是中午。我们可以吃一顿饭,天黑了去看演出正好。”
奚元点头,直接一歪脑袋,在车上就开始睡了。
出门之后她没再和江悯联系,但贺婉词说过,他之后会亲自去伦敦接她回来,这让她五味杂陈。
好像不太想看到他,但又觉得这样安排也不错,总比她自己回来强。
刚上贺婉词私人飞机,她一段时间内睡意反而少了。她冷静些,脑袋里忽然涌出很多想法。
其实贺婉词大清早穿睡衣从三楼下来也没什么吧,她可能就是恰好洗完澡、上去和江悯说了点话?应该是关于这次去伦敦的事。至于脖颈前那片红,皮肤敏感的话洗完澡可能就是会有吧。
而后她被自己这些想法给逗笑了。
不知道自己想这些做什么。算是在帮江悯开脱,还是在自欺欺人。
到达盖特维克机场是中午快一点钟。贺婉词问她在飞机上有没有休息好,其实除了开始胡思乱想的那会儿,奚元后来睡得很不错,这种长途飞行她挺适应的,否则这样长时间到处飞来飞去她根本吃不消。
“那就按原本计划,找一家咖啡厅坐一会儿,坐累了逛逛街,晚上我带你去看演出,看完我们就分道扬镳了。”贺婉词说。
她去找她的男模男朋友,奚元则由江悯接回芝加哥。
伦敦近期也是降雪的天气,白日里天色比芝加哥更加阴郁。
之前奚元在这里读书时就这样,夸张时夏天只一个周,出门总要带雨伞,因为时不时下雨,天气总阴沉;有人说这里是抑郁之都,奚元对这样的环境是偶尔享受、偶尔孤独,孤独时就用和朋友去逛街买买买来消耗打磨。
贺婉词带她到演出地点时天空飘起小雪。奚元无奈地跟她吐槽:“我们真是在芝加哥淋完雪又到伦敦来淋啊。”
贺婉词也无奈地耸了耸肩。
地点在一个类似地下酒吧的地方,但里面装潢陈设还挺正规,贺婉词也是提前预定才有的座位,在比较靠中间位置。
这里有桌子,还可以点一些酒水。演出尚未开始,贺婉词看着菜单点了两杯,征询奚元意见,给她选了杯带点度数的柠檬气泡水。
演出正式开始,奚元倒没有多大感觉。
和之前在视频里看到的差不多,就是各种各样的外国肌肉男在场地热舞;衣服越跳越少,尺度越跳越大,场子里酒精味越来越浓。
酒劲渐渐上头,观众们兴致高昂,很多奔放的外国女人相当配合地与他们互动。奚元只觉得自己这杯柠檬水肯定掺多了酒,室内又有点闷,自己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贺婉词兴致也一般,大概主要想带她来体验一下。中途看她醉成这样,有点好笑地问:“是这柠檬水度数太高了?感觉你有点喝醉了。”
奚元扭头,不愿意承认自己酒量奇差无比:“我可能和你一样,对这些外国男人不怎么感兴趣。”
看视频的时候喜欢和朋友起哄,但真的身临其境,看着一片片腹肌在眼前晃来晃去却没什么想摸的欲望。尤其是抬眼碰上那一张张洋里洋气的脸,瞬间兴趣全无,她又一次非常笃定地对贺婉词说:“我可能真的不怎么喜欢外国人。”
“好吧。看来这里不怎么适合你。我还以为能为你开启一扇新世界大门。”
在表演最高潮最疯狂的结尾,贺婉词替她挡掉其中一位男模特的互动邀请。其他桌子处的场面甚至到了难以控制,甚至不亲眼所见很难想象的地步。奚元感觉室内更闷了,供不上气的感觉,和贺婉词打了声招呼,她想到外面去透透气。
但她没想到,江悯已经在外面等她了。
天黑得彻底,很像两个周前的跨年夜,但又有一点不同。那时候是周围有亮晶晶的黑,现在是更加压抑得彻底的黑。像是一片遮天蔽日的巨大幕布,而大片丝绒般的雪花在这其中纷纷扬扬、肆无忌惮地飘洒,像是歌舞剧最终的谢幕环节。
江悯和他的一名保镖站在门口楼梯上,他的保镖为他打着把黑伞,伞面三分之一伸在外面的茫茫大雪中。
他就像意识到她出来一样,稍稍往大门这边侧了侧脸,看到她。她今天特别臭美他地穿了条灰色修身连衣裙,CHANEL黑色漆皮靴,到腰的黑色皮夹克外套,而他仍旧穿着件黑色大衣。她看到江悯还有点懵,两个人对视片刻,她一言不发地走到他身边。
似乎看她脸色不好,他反而觉得好笑:“怎么,难道这演出不是很合你意么?”
说完很明显地看一眼室内那露骨花哨的招牌,嘲笑意味溢于言表。
奚元闭了闭眼,缓了缓身上的不适,忽然就像演员开始演戏了一般笑出来:“这演出真是太好看了,我这辈子没看过这么多腹肌!就是尺度太大,我第一次看有点消化不了,所以先出来透透气,没想到遇上了你。正好,我觉得我还是缓一缓吧,你给婉词姐发个消息,咱们先走,我以后有机会再继续看。”
“哦。”
江悯拖了点声调,明显是配合她演戏的口吻。他倒是非常自然而然地牵住她手腕。
奚元僵了一下。
但身上的酒劲和这漫天的大雪,又好像让这一举动非常的合情合理。
江悯带她走了几步,走到车停的地方,这周围街道因为这演出而停车停满满当当,其中也包括贺婉词那辆。
江悯和她坐在后座,她半躺在靠背上假寐,江悯则在一旁用一种饶有趣味的眼神观察着她,就像观察家里的小猫玩玩具那种感觉。奚元装不知道。
但他又像逗猫一样对她穷追不舍,根本不让她好好休息:“上手摸了吗?”
“……”
奚元冷笑一声:“你以为我喝醉了么?有问必答?”
“真就没摸一下?”他仍旧以这样循循善诱的语气,外加一些软硬兼施的冷嘲热讽,“我就觉得你有那心没那个胆,演出没看完就一个人灰溜溜跑出来,”又嘲讽地笑一声,“在你之前我没见任何一个人出来,你怎么这么纯情?”
“……”
感觉一股火窜到头顶,无处可发泄,想发火又不知该怎么发出来。
安静地抓狂半天,奚元破罐子破摔地承认了:“对啊,我就是觉得这个演出一点都不好看,怎么了?谁像你们一样,见个异性就发情,我对这种东西实在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纯情’什么时候变成了贬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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