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的人都知道,平宁侯刚打了胜仗,还没在京城歇几日,就被清阳县君伤透了心,回云郡去了。文帝也因此大怒,罚了清阳县君禁足一年。而苏家大公子被革了官职,苏老爷酒后失足淹死,整个苏家竟然只能仰仗已经失了太子心的苏烟罗。
蓝即荧在魏离带着将士们离京的那天,手中紧紧地捧着那封桂花糕的方子,望着那马蹄扬起的滚滚烟尘,侧身问自己的姐姐,“我们会不会再也见不到魏先生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蓝即灵弹了他的脑袋一下,“不说如今没有战事,就算有战事,凭魏先生的本事,还能有差错?”
“也是。”蓝即灵还是呆呆地望着那几乎已经看不见行迹的军队有些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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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离离京前让人去买了大批的粮食,特地挑了一条能经过中部潭郡旱灾地区的路行军。
秋旱一直是大宁难以解决的问题,当年李氏也是将百年难逢的大旱扣在蓝氏无德不配位上,才领兵起义的。这十几年来,文帝一直没重视这片土地的干旱问题,每年都要因为干旱和缺粮饿死好几万人,甚至不如前朝做的好。
而饿死的人没能及时处理,又衍生疫病,又死好几万人,原本应该因盛产金银铜铁而繁盛的地区,却没有多少活下来的人能继续开采,中部原本因丰富的矿石资源而来的有钱人家,也都被常年的干旱、疫病还有难民吓退了。
魏离想解决这一个问题,他可怜这边坐拥金山银山却越过越苦的百姓,也可怜前朝因为这块土地国破家亡,被赶尽杀绝。他在计划里给自己设计的死亡是“为君死”,他还差一个足够让百姓也为他的死亡伤心的名声。
在他死后,蓝即荧一方就可以以此为由造反。
他要让魏离这个名字,彻底盖过皇室,当年既然是他和太后一起参与的建立大宁的舆论控制,那他自然也明白这个舆论制度有多么容易击破。
文帝越显得没用,蓝即荧造反复国就越容易成功。
至于为什么魏离敢肯定蓝即荧在他走后会选择复国……那当然是因为他已经私下联系过那些前朝激进派的旧臣了。
“将军,前面有匪徒拦路。”就如他预料的一样,刚踏上潭郡的边界线,李倓越就来报,有匪寇敢拦截军队。
不知道有没有二十人的匪徒拦住了近两万的军队。
这些人算不上真正的匪徒,魏离策马到达队伍的最前列,看着拎着一把缺了口破刀拦在马前的匪首。是个骨瘦如柴的青年,带的也是些残兵弱将,跟他一样瘦骨嶙峋。
“你知道我这是军队吗?”魏离居高临下地看着持着刀发抖的民众,他们真的太瘦了,像是几具骷髅架子竖在高大的军马前头。
“军队又怎么样,没饭吃我们连皇帝都敢拦!”那青年看着瘦弱,声音倒是洪亮,“都是你们这些贪官污吏,吞了朝廷的赈灾粮!”
“反正饿死病死都是要死,带着你们一起死也是赚的!”
魏离轻轻一笑,“潭郡的饥灾已经这么严重了吗?我还从未听谁说起过,也从未听说陛下派人送过粮。”
他清楚地看见马前面站着的干瘦“强盗”们的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难道那些狗官说的都是真的?”朝廷真的没有往下派过赈灾的粮食?
有的,不过很少,近似乎没有。因为云郡改田种植蚕棉,大宁国库的粮食自然变少了,而且那些赈灾的粮食,在这可能卖出天价,没有人监督,为什么要往下放?
“凭你们这点身板,打劫过路商户从来没成功过吧?”魏离让李倓越拿了些干粮出来分给他们。
“这地方也没什么商户会经过,我们打劫官伍,都是为的让上面的人知道我们没饭吃。”见魏离让人拿了粮食给他们,为首的青年勉强算是放下点戒心,“我也想过带着乡亲们上别的地方去讨生活,但你也看到了,我们青壮年都是这个样子,更别说老人孩子了,根本饿的走不动道。”
“前朝的时候虽说也年年闹灾,可到底有云郡送些粮食来,如今云郡改种蚕棉,哪里有多余的粮食可借。”那青年将手中的干粮全部分给身后的人们,看向马上的魏离还想再说些什么,被身后一个年长些的敲了一把脑袋。
“胡说什么呢!不要命了?”那中年男子将自己手中的干粮分了一半给青年,也看向马上的魏离,“这位将军,我们并不是真的上山当匪徒,实在是求了好多座城的大人也没个回音,才在这岔口天天守着,盼着能遇着个达官贵人帮帮我们。”
“这件事我会让人上报陛下的,但后续如何,我也不敢保证。”魏离看着眼前一堆捧着干粮望着自己的老少们,“前段时间收复的云城十六郡陛下还未下旨改田种蚕棉,我会让他们送一批粮食来先应应急的。”又回头看向身侧的李倓越,“你带着大家先回去,派一批人运送粮食,我在潭郡多待些时日。”
“可是……”你跟陛下说的是直接回云郡驻守啊,这半道留下不合规矩吧!李倓越虽然也觉得这些灾民很可怜,可这不合规矩啊!
“我因为清阳乡君的事情伤心过度,旧疾复发,难以赶路,在潭郡先落脚歇息。听明白了吗?”魏离看向身后包含李倓越在内一共三个副将,“去吧,我在潭郡养病。你们运送粮食也是我战时私人买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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