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很冷,却在看向薄倦意的时候带上了一丝温情,仿佛冬日沉封的冰雪开始消融。
薄倦意红着眼眶,纤长卷翘的睫羽上还粘附着几颗泪珠,这会听到男人说的话,甚至都顾不上难过,脸颊一红,颇有些羞恼地喊道:“老祖,都说了多少次了!我长大了,不要再唤我这个名字了。”
月伴儿是薄倦意幼时的乳名,他那会还小,唇红齿白,粉雕玉琢,精致漂亮得跟个女娃娃似的,家里人又喜欢将他打扮成小姑娘的模样,衬着一头稀罕的银发,凡是来薄家拜访的客人都说他像是天上太阴娘娘座下的小仙童。
久而久之,家里人就开始喊他叫月伴儿。
等到成年以后,薄倦意自认自己已经长大了,不愿意再被喊这样幼稚又带点女气的称呼,薄家人这才改口。
不过薄云烨却依旧喜欢这样喊。
他抚摸着薄倦意的头顶,一下、一下,执剑的手轻轻地穿过柔软的发丝。
“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月伴儿。”
薄倦意被这么一哄脸色更红了。
每次都是这样,老祖总会用这种平淡的语气说如此亲密肉麻的话。
他揉了揉发烫的耳根,知道自己拗不过对方,也就不再去纠结这个称谓的问题了。
而经过这么一轮的打岔,薄倦意原本激烈起伏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下来,他也终于有时间问出了那个被他惦记了一路上的问题。
“老祖,你是不是在我小时候给我定下了一门亲事?”
“嗯。”
薄云烨毫不犹豫地就承认了。
薄倦意的心瞬间咯噔了一下,随即开始疯狂往下坠。
他甚至都忘记了要掩饰身上的不自然,紧张又艰难地问道:“那...那我能知道那人是谁吗?”
薄倦意没有质疑老祖为什么不经过他的同意就私自给他定下了亲事。
哪怕是成了修士,大家族的子弟婚丧嫁娶也依旧是一件复杂的事情,背后常常有各种的纠葛,当然他相信老祖不是那种会拿子孙后辈去换取利益的人,但这中间肯定也有着其他的原因,不然老祖是不会那么快就给他安排婚事的。
只不过薄倦意仍然还抱有着最后的一丝幻想。
同时他心里也在默默祈祷:不是秦悬渊不是秦悬渊.......只要不是秦悬渊就是让他跟个灵兽结婚他都愿意!
可惜,薄云烨的下一句话还是使得薄倦意的希望落空了。
“一个下界小家族出身的幼子,应该是姓秦。”
“秦悬渊?”薄倦意忍不住接话道。
薄云烨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应是此人。”
好了,石锤了,就是秦悬渊。
薄倦意心里的最后一点侥幸也没了,他抿了抿唇,不知为何到了此刻他反倒是变得更冷静了,在窥天镜内看见的画面一点点重新在脑海中浮现。
被秦悬渊打碎丹田......
被秦悬渊当众羞辱......
被秦悬渊灭去薄家满门......
而画面的最后一幕定格在了某个悬挂着大量白幡的地方。
面容苍白的少年躺在冰棺上,丹田破碎,了无生气,唇角还溢着一抹血,倘若不去感受那早已经停止跳动的脉搏,还以为少年只是睡着了。
那一天,神霄降阙的百花都凋零了。
白衣剑尊跪在佛龛前,手持菩提,神情悲切,形似一尊已经死去了多日的泥像。
他念着招魂咒,那满目的血色却已然是入魔的征兆。
从仙堕魔,不过一夜之间。
直到天光大亮,他都始终没能唤来月伴儿的一丝魂魄。
至此,那位神姿高彻、一剑封寒的剑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想要一心想要为爱徒复仇的剑魔。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薄倦意别提有多难受了。
他知道老祖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也知道老祖平生最厌恶的就是邪魔之道。
薄倦意甚至都不敢想象,当他的死讯传到对方的耳中时,老祖是该何等的悲伤痛苦,以至于一夜堕魔。
书中寥寥的几笔,却将他们这些配角最深刻的苦难轻描淡写地掠过,徒留活着的人还要承受着日复一日的煎熬。
主角.......炮灰......
薄倦意在心底默默咀嚼着两个词,他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命运,也不甘心他们整个薄家就这样沦为主角的踏脚石。
“老祖,我想退婚。”
说这话的时候,薄倦意的语气格外坚定,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选择忤逆老祖的想法。
他不想和那位所谓的龙傲天主角有任何的关系。
不说秦悬渊和薄家之间的仇怨,就是光秦悬渊一路招惹的那些莺莺燕燕,薄倦意就绝不能忍他。
他薄倦意想找什么类型的未婚夫没有?难不成还非得看上那个秦家小子跑去女人堆里为他争风吃醋抢什么大老婆二老婆三老婆的名分吗?!
呸!美得他!
他要退婚,和这个龙傲天男主断的干干净净才好!
薄云烨这次没有再回话了,他低着头,那双素来冷沉的眼眸定定地看着靠在他怀里的少年,像是在思量着薄倦意到底是说的一时气话还是真想要就此退婚。
感受到对方落在自己的身上的视线,薄倦意咬咬牙,他跪了下来,正如小时候每次犯错撒娇那样伏在了薄云烨的膝上。
“求老祖怜我!”
他死死攥着薄云烨的衣袍,泪水早就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候滑落了脸颊。
少年纤瘦的身姿透着一股子的倔强,泛红的眼尾还噙着泪珠,犹如像是一朵被雨露打湿过的海棠,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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