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重复只有姑娘才能救她们。
我听到她再次提起,便问道:“何出此言?”
还未回答,叹气声已四起,随后她答道:“以前有当官的到临元,若与我们相处融洽就会被针对,不出一月就会离开这。若与我们关系恶劣,便会和那些官一起欺压我们。大家同你进来后,不再与你说话,也是怕你被针对。”
心脏微微抽痛,我伸手捂住胸口。清泠看到后,连忙扶住我,神情紧张,我摇摇头:“没事。”
又问可有写信给京城的官府揭发此事。
那妇人说有。她丈夫就是写信去给官府,被发现,挨了顿打。她丈夫说那官把持驿站,信的内容都要经他检查。她丈夫写了两封,一封给那官检查,一封给官府,可还是被查了出来。
“我丈夫以前经常帮助大家,遭这些官记恨,所以这次打得非常狠,打完便发病,以致最后伤重离世。”妇人泪水连连,不断抽泣。
女子也悲伤落泪:“我以为我不在临元你们便会好过一些。”
我听完后只觉飘忽,又接着问:“既然信件内容要被检查,您的信如何送出?”
“因为信件里写的是儿子,而非女儿。”
我大悲,几乎是要喘不过气。
女子解释:“这是我和我娘的约定,目的就是为了躲避那官的检查。”
周围啜泣依旧。
老人满脸泪痕道:“以前那官抢民女、压百姓时,也有人去帮忙,但最后一同被扣粮。冬日寒冷,粮食又不够,我们虽私下救济,可那官还会设法扣掉余粮,最终还是死了。多次后也不敢再帮,并非不帮,是实在没存粮过冬。若一人还好,可大多都是一家子等着粮食吃。所以大家都将家里年轻姑娘送出临元,要她们永远不要回来。这样,那官虽欺压百姓,但不会伤害到家里姑娘。”
悲戚的哭声传出,妇人紧紧抱住女儿:“娘真的对不起你,我只是想让你见你爹最后一面,险些害了你的性命!”
“不,这不怪你们。这里的官有问题,巡逻的侍卫也有问题。”说完我抬眼看向身后,那里的人影一闪而过。
妇人道出大家见到我们如此高兴的原因:“我们非常讨厌那些男子当官,就一直期盼有女子到临元,但也知道这不能实现,可人总要有个念想,我们就靠这个念想过了一年又一年。没想到真的被我们等到了,姑娘你居然来了!所以大家都很高兴。”她说这话时语气喜悦,脸上笑颜明显。
我心情沉重,眼睛发酸,抬眼看向临元的天,眨眼以缓解情绪。
走着走着,我们就到了一家客栈,还未入内,就听到恶狠狠地威胁:“你若不赌,我便要我爹多征你粮!”
原是个驴蒙虎皮的。
我将几人挡在身后,走入客栈,众人齐看门口,连同那人也一起看过来。
难听的声音传来:“刚刚那官和我说我还不信,果然标致。”说着那猥琐的眼神就要上下打量。
老人大步上前直接挡在我面前,没想到那人竟将视线转移到清泠几人,被我通通挡掉。
他没得逞,转了一圈后将视线定格在老人身上,上下看了老人一眼,似是认出老人,“哦”了一声道:“县尉抢你孙女,本想送给我当条件求我帮他办事,可惜,她死了。”
“你这禽兽!”老人听完后情绪激动,就要上前理论。
我看到那人拿剑的手开始扭动,我迅速伸手拦住老人:“您放心,让我来。”
“你可有官职?”
他听完露出和县尉一样得意的神情,不禁让我怀疑他们是否有学堂专门教学。
“小娘子什么都不懂就敢救这几个人,你有几条命?”
答非所问也是学得一流。
我道:“若耳力尚可便回答,不必在此装腔作势。”
他瞪了一眼后,端起架子说道:“今日我有兴致,就和你聊一聊。我爹是这个县的县令!”
原来是县令儿子,看来今日碰一块了。
“怎么?你爹是县令,你只是县令的儿子?”
他有些愣住,等反应过来后就发疯了:“那也比你一个女子强!”
我看他拿着剑,想来应是会用,却瞥到他衣角有处不同图案,我又看向他:“说大话会送往阎罗殿,油炸火烤、挖心掏肺。”
那官像被吓到,呆滞在地,似乎脑子也被冻住了。
等到耳边传来好些百姓说话声,他才反应过来,抬手指着我:“你少在这里油嘴滑舌,你敢和我赌吗!”颇有点恼羞成怒的样子。
“你有何资格。”
他气急败坏地大喊:“还从来没人敢问我有什么资格!”
又突然冷静下来,看起来有点神经兮兮,脸上五官皱在一起像是掉在地上的面饼,神情鬼祟道:“和我比剑,赢了就放过你;若输,你就做我娘子。”
清泠上前一步骂道:“收起你那下贱的幻想,你这无耻□□的臭虫!把你扔泥地里都分不清哪个是泥,哪个是你。我家姑娘岂是你这等恶心的人能够肖想。多看一眼我都怕我家姑娘得眼疾,等回去后,我必须用柚子叶给我家姑娘仔细地祛祛晦气!”
百姓听完他的话后,也纷纷大骂。
我看向他的脑袋,或许真的患有恶疾。
等大家发泄情绪后,我开口道:“你可有念过书学过字?此赌注都不对等。况且以当你娘子为条件,实在让人恶心到去投河。”
他被气到说不出话,站在原地脸憋得通红。
“你刚才和那店家赌什么。”
“赌画。”
我道:“和女子比剑,和男子比画,临元尚未有学院,百姓又如何能擅长这些技艺。”
他回答不上。
周围百姓却突然跪地哭喊:“姑娘你把他杀了!全当为民除害!你把他杀了,之后处罚用我们的命来换!姑娘你把他杀了!你把他杀了!你把他杀了啊!”喊道后面,声音撕心裂肺,全都绝望痛哭。
迷雾又涌进这间客栈。
我环顾四周,看到百姓都让我杀他,临元已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杀他容易,但简单杀死后,百姓的性命还不足以保证。于是开口问道:“赌钱如何?若我成功报官,便给我二百两,若我不能,我输你二百两。”
他“咦”了一声,然后说:“怎么突然扯到报官。”
“县尉说没他不识的官,做事也无需得到县令准许,难道他官职在你之上?”
得意的神情又重新回到他的脸上,就像可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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