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予到底没那么饥渴难耐,青天白日里就对一个怀着孩子的孕夫下手。
白天经过一阵厮杀,她的里衣和外衣的下摆都沾染上了汗水和血渍,裴知予将衣服挂起,忍不住蹙眉,这味道,真难为她一路上走过来忍了许久。
好好沐浴一番,裴知予浑身通畅,从旁边揭过干燥的帕子,边往主屋走边擦拭着头发。
屏风后,齐少虞坐在床榻上,靠着床头一针一针地穿过新买料子,原先他是打断做点简单贴身的衣服,奈何他手艺太差,废弃多少料子也没个成型的,还不如就做些玩偶,将边沿按着图案缝牢,最后在里面塞点棉花就行。
简单,省时省力。
可今天,他视线有意无意、时不时就瞟向浴房的方向,根本无心继续。齐少虞后来干脆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而一下又一下得贴着肚皮滑过来滑过去,嘴角漾起阵阵笑意。
宝宝,你阿娘回来了。
时间长了还不见她过来,齐少虞干得等着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抬眼注意到外屋她带来的包裹,若有所思。齐少虞眉间的笑意渐渐淡去,扶着腰慢慢站起身朝外屋走去。
裴知予进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齐少虞把她的衣服从包裹里取出来,一件一件叠好后放进衣橱里,和他的衣服放在一起。
“我夫郎真贤惠。”
她从背后将人圈住,怀里的人动作一停,微偏头,裴知予俯了点身,唇正好贴近他耳边,极其亲密的姿态,如世上最平凡的一对妻和夫。
齐少虞有所觉,她的身上暖暖的,还带着他再熟悉不过的皂角香。他抬眼找她的眸对视,心中纠结,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你这次会待多久?”
裴知予覆住他的手背,将问题抛向他:“小虞儿希望我待多久?”
齐少虞抿唇,低下头望向柜子里刚理好的衣服,有些低落,但他还是忍住了,他自顾自地掰起手指,算起日子,喃喃道:“就两个月,好吗?”
裴知予埋首,好奇:“为什么是两个月?”
有特殊含义?
她的头发还未干透,发尾滴滴答答垂落着水星子,离齐少虞很近,他肩膀一侧的衣服落上水渍,也沾染上她的味道。
齐少虞“嗯”了一声,落寞地说道:“两个月,这个孩子就可以出生了,我想你离开之前,能看看它。”
话落,裴知予愣了几秒,随后扣住他的肩膀,强制性地将他转过身来,表情严肃:“那时你才八个月,没有满月怎么能提前生产?”
齐少虞不敢看她,旁边的灯芯爆了几下,里室暗了一瞬,又亮堂起来。
“我打听过了,八个月大的孩子出生不会出现问题,这里有……有不少孩子都是出生的时候都没有满月。”
“他们很健康,长得很可爱,还很聪明。”
裴知予心思却不在这,眼眸的深处闪着一簇簇烛光,追逐到他张张合合的唇。
可其中孕夫是如何经历惊险万分的,他是一点不提。
她遮住了烛光,在齐少虞的低头落寞中,说道:“你真这么想?”
齐少虞大约是憋了很久,眼眶又红又湿,“对。”
他就是这想的,也愿意这样想。
裴知予眸色深深,这个想法对他而言,很危险。她抬起他的下颌,齐少虞感受到下巴冰冷的温度,犹豫了一瞬,避开了她灼烈的目光。
“我们的孩子,我一个人做不了主,得由它的母亲,阿娘亲自取名。”齐少虞大着胆子,他不知道她这次会留下多久,但内心深处极度得渴望着她能在最后的日子里能再陪陪他。
他甚至听见了自己剧烈的,如同擂鼓的心跳,“我知道你还有未完的事要做,我不会拦着你,妻主,可你……无论如何,等它出生了再走,好吗?”
他只愿她常胜意,且顺遂。
可能不能,让他也藏有私心,一点点就好,就一点点。
齐少虞试探着,渴望着,乞求着,他的心魂全然奉上。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募地覆住他的背,眸中玉色沉沉,将齐少虞领到床榻上,当他的面打开密封很久的匣子。
匣子表面雕刻着简约的花纹,外面菱角微微磨损。齐少虞看到它落着结,以为是很贵重的物品,就一直放在床头柜。
打开匣子的瞬间,漏出里面浅淡的原木色,里面躺着一个卷轴。
裴知予递给他,“看看?”
齐少虞眼睛湿漉漉的,抬起脸儿,愣愣接过,“给我的?”
裴知予点头,揉了揉他已经红肿的眼睛,效果不显,她皱皱眉,走到一旁打了点热水,弄湿脸巾,给他擦擦。
这是一个不算轩敞的小院,但极为整洁、雅致。鱼鳞覆瓦,柏木檩条,院墙和地面都用的上佳的江南盛产的青石砖,冬暖夏凉。
但齐少虞最注意的,是画中院落里开得最盛的那树流苏花,跟她的院子那棵一模一样。
画的虽是三月的光景,但枝桠已经向外伸展,错落有致。
“这是……哪里的宅子?”从来没有见过。
裴知予坐在他的身边,手上给他擦拭的动作不停。
“我先前安置的,万一我有所闪失,它的地契会有人送到你的手上。”
齐少虞惊讶,抬眼望她,一脸不可置信。
“你母亲给你备的嫁妆还在宫家,如果……如果我真的会怎么样,这些钱财会成为你日后的依仗。”
裴知予越说越严重,齐少虞听得心中惶恐不安,急忙捂住她的嘴,“呸呸呸,不许胡说。”
“这些我都不要,你不在,我活着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他的声音哽咽,可怜又无助,带着哭腔,一喘一喘:“你要是……要是前脚走,那我…..后脚就陪你去。”
裴知予拉下他的手,安抚他,“这只是最坏的打算。”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会陪你很久很久。”
“我们会一起离开,有一个独属我们的小家,不在这里,也不在京城。哪怕只有一天,又或者一年,以你原来本该有的样子生活。”
被打开的卷轴铺在被褥上,裴知予握紧他的手,试图打消他的担忧,
齐少虞这一瞬间再与抑制不住心弦,扑在她怀里,他的颊边都是泪痕,凉意透过本就单薄的里衣传至裴知予的心间。
“这是我们的约定,妻主你一刻都不能忘。”齐少虞感受着她带来的温暖,突然愣住,目光投向他已经显怀的肚子,他手贴在上面,宝宝也在替他开心吗?
裴知予将他侧抱着,默默地听着齐少虞讲着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
“怀孕时我时常腹痛,每当听见你出现什么危险的事情,心里都会跟着很难受,我想应该是宝宝也在为你担心。”
所以,你得在我身边。
“腹痛?”裴知予眉目一紧,思绪落不到他想的点上,反而问道:“二姐怎么说?”
齐少虞知道她在担心自己,心里像吃了拔丝苹果般,格外得甜。
“二姐说,没什么事情,多吃点蔬菜营养均衡就好了。”他埋在她的心间,手里勾着裴知予的头发玩。“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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