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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做戏。【大修,新...

小说:

冷酷上司是Daddy

作者:

勺棠

分类:

现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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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做戏。【大修,新.

等待的时间变得无比煎熬,虽然寒深许诺要来,但季然还是不可抑制地陷入了焦虑。

不知过了多久,大门突然被人“砰!”一声推开。

寒深到了吗?

进来的却是两个西装男,当初领季然进来的男人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朝他走来:“我就知道,根本没有什么张三,还在这儿给爷装有钱人。真把爷当傻屌呢?出来,客人已经等不及了。”

季然看向赵经理,后者无奈地摊手:“小朋友,在我们这里骗人可是要被关小黑屋的。”

季然的心重重沉了下去。

另一个男人上下打量着他,啧啧称奇:“没想到口罩下长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哭什么哭,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哥这是在帮你呢。看上你的客人可是大老板,老是老了点儿但会疼人,今晚过去你就能飞黄腾达了,到时候你感谢我还来不及呢。”

季然用力握紧手机,仿佛这样就能给他带来勇气。

寒深知道他这边发生了什么吗?万一他来不及赶过来呢?至少他要拖一点时间。

季然抬起眼眸,整个人气质都变了。

“是吗?”他轻笑一声,露出一种谄媚又不屑的表情,“你说的这个大老板有多有钱?”

“反正可以让你衣食无忧,”男人说完,催促道,“别磨叽了,走秀就要开始了。”

第一批走秀即将开始,整个后台乱成一锅粥,路过梳妆台时,之前给他指路的长发男美女抬头看了季然一眼。

季然莫名有些愧疚,他冲对方点点头,拿着衣服进了换衣间。

手机被他们收走了,季然不确定寒深能不能赶过来,但就算寒深不来,他也要找机会离开这里。

第一次逃跑时他走错了路,出洗手间时往右拐了,如果他往左边走,应该就能直达后门出口。

赵经理离开了,可另一个男人一直守在门口催促他,季然没办法,只得先换上了女仆装。

“化妆师呢?化妆师去哪里了?”男人找不到人,扯着嗓子在屋内喊。

“刁哥,”不远处,男美女抬头喊他,“我的化妆师马上好了,但还有点儿小问题,你过来帮我一下。”

“什么事啊?”刁哥虽然嘴上抱怨,但还是听话走了过去。

或许只是巧合,但这人竟然又帮了他。季然感激地看了对方一眼,趁着没人注意从后门逃走了。

高跟鞋太碍事了,季然脱掉鞋子提在手里,赤脚穿过长长的走廊,然后在分叉时往左拐。

空气变得寒冷起来,地板冰凉,证明离出口很近了。

前方走廊尽头出现一道小门,季然用身体把门撞开,哗地一声响,冷风夹杂着雨滴打在他脸上,季然被冻得浑身发抖,却忍不住开心起来。

他终于离开了那里!

季然还没来得及高兴,突然被人一把逮了过去,他本能地挣扎起来——

“嘘,别怕,是我。”

熟悉的声音让季然一愣,他有些茫然地抬起头,对上了寒深沉静的眼。

“Samuel?”季然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几乎不敢眨眼。

注意到他衣衫单薄,寒深脱下大衣给季然披上,抱着他避开人群上了车。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地上还铺着柔软的羊毛地毯,季然赤脚踩在上面,有些后悔把地毯弄脏了。

他无措地蜷缩着脚指,意图想减轻自己的污染范围。

“还好吗?”沉而缓的嗓音落下,寒深又翻出一张毛毯递给他。

季然用毛毯裹紧身体,低头很轻地“嗯”了一声。

他想要向寒深道歉,想和他解释,亦或是表达感谢。

可一张嘴声音就颤抖起来,然后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我……我……”

季然死死抓着毛毯,真正脱离危险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比想象中还要害怕。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刚才差点儿就出不来了。

寒深不知从哪儿拿了杯热水过来,又对他说道:“先缓缓,不用急着解释。”

季然抱着热水,小口小口地喝着。又过了几分钟,身体终于逐渐回温,也逐渐恢复了神志。

寒深:“好些了吗?”

季然点头,声音里带了些鼻音:“好多了,谢谢您。”

说这话时,他赤裸的双脚踩在地毯上,因为害怕弄脏地毯,几乎是悬空的,脚趾从破洞的黑丝里露出,无措地蜷缩着,依稀可见被冻

红的痕迹。

继续往上是一双暗示意味浓厚的吊带黑丝袜寒深本来看不见的但因为车内暖气升高季然似乎有些热了毛毯从肩膀滑落无意识露出了下方的女仆装。

裙子短得要命只到大腿根部下面两根黑线连着黑丝裙摆和黑丝中间露出四五厘米的大腿被丝袜勒出一圈软肉是二次元里流行的绝对领域。

这让他看起来年轻性感又廉价。

仿佛一件可以随意亵玩的玩物。

寒深从不关心员工的私人生活此刻却无端产生了一股愤怒。

不知所以又不可理喻。

他按下心头的情绪冷声道:“把毛毯盖上。”

季然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毛毯不知什么时候滑了下去

“对、对不起。”他有些狼狈地捡起毛毯遮住身体毛毯下缘双脚无措地交叠。

寒深目光往上移到他脸上语气冷冽:“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季然太敏感这种语气变化了几乎瞬间进入警戒状态。

他低下脑袋干脆什么都不说了。

寒深呼吸沉了沉感到了一股久违的怒意。

季然的沉默比想象中还要能激怒他。

他本能地想要管教季然却碍于没有正当身份。

寒深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就敢一个人过来玩?”

季然依旧低着头保持沉默。

这越发激怒了寒深以至于他再次开口时语气不自觉带上了训斥的意味:“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把自己弄成这幅鬼样子!如果我没有碰巧打电话过来你知不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难道你的父母从来没有教过你男孩子在外要保护好自己吗?”

寒深比想象中还要生气。

从接到电话到开车过来的那半个小时里他几乎每一秒都处于不安中。

尤其是当他在途中被季然挂断电话时这种不安像膨胀的气球一样被迅速放大。

他明明说过自己会过来季然却偏偏一意孤行选择了风险最大的行动。

以至于当他看见季然衣衫不整地逃出会所时

寒深先是松了口气,接着便是愤怒。

这种愤怒不是向外爆发,更多是向内的攻击,让寒深清晰地意识到,他不被季然所信赖。以至于在紧要关头,季然选择挂断电话自己逃离,也不愿意向他寻求帮助。

寒深习惯掌握一切,此刻却感受到了不安。

他清楚地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失了控。

不止是当下的现状,还有他内心中更深层次的东西。

这让寒深想要重新掌握当下的情境,渴望找回自己的主场。

所以他失了风度,一而再再而三地追问,强势地想要让季然解释一切。

偏偏季然什么都不说。

他仿佛已经习惯承受别人的怒火,习惯在冲突发生时保持沉默。

“谢谢您过来接我,很抱歉给您带来了麻烦,”季然推开车门,淡声道,“我先走了……”

他甚至没穿鞋。

寒深一把抓住季然手腕:“要去哪儿?”

他们体型和力气都是天差地别,季然一下被他拽得摔回了座椅。

摔得不疼,但是很屈辱。

季然歪歪斜斜地倒在轿车后座,感到了一股莫大的委屈。

兼职被骗进夜场他已经够倒霉了,没想到现在还要被人骂。

“你还要干什么?”季然突然挣脱寒深的手,突然就爆发了,“骂人就算了,骂完了还不让人走?”

“我只想让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寒深语气恢复了平静,“这种地方不是正经的娱乐场所,你想玩有很多健康又有趣的地方。”

寒深竟然以为他是过来玩的!

在他眼里,自己就这么放荡的人吗?!

“谁过来玩了?”季然越说越委屈,回忆着此前的种种,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我明明是来兼职当模特,谁知道他们是找人陪酒!”

“兼职?”寒深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你这么缺钱吗?”

季然虽然是个实习生,但实习工资还算优渥,而且上个月才涨了双倍工资,完全足够他衣食住行。

就算孩子花钱大手脚,那也还有家长补贴,不至于让孩子来这种地方兼职还被骗。

“家长补贴?”季然冷笑一声,“你猜我为什么这么缺钱?”

他已经懒得装了

,也疲于维护自己的优秀形象,甚至不在乎自曝其短。无所谓了,反正他家庭本来就很差,他也没想过寒深会尊重他。

季然告诉寒深:“我爸妈都是农民工,我实习第一个月就要给家里打钱了。年底他们要从家乡过来玩儿,花销都是我负责,所以我才来这里做兼职。

寒深突然变得很安静,这种安静中混杂着震惊、难以置信、还有自责。

他一度以为季然来自中产家庭,是那种集全家力量、被捧在手心培育出来的孩子。

所以他理所当然地接受了季然的优异成绩,温和的性格,吃苦耐劳的品质,甚至是出色的工作能力,还觉得这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精英本就该如此。

可他此刻却得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答案。

很难想象这样贫穷落后的家庭,这样目光短浅的父母,能养出如此优秀的孩子。

那已经不能称之为培养,季然能走到今天,是一个堪称奇迹的事迹。

寒深心头情绪复杂,他伸手想摸摸季然脑袋,但最终忍耐住了,只是说:“抱歉,我不知道这些事情,我不该随意批评你。

季然抱着膝盖,没吭声。

他没想到寒深会和他道歉。

他在沪市无依无靠,唯一熟悉的人就是寒深这个领导,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季然确实把他当做了值得信赖的长辈。

但现在季然又意识到,寒深和长辈不同。

长辈总是自上而下的,但寒深是平等地和他交流,甚至愿意向他道歉。

季然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低头看着自己脚尖,摇头说:“没关系,反正我都习惯了,而且我知道你只是担心我。

真的太乖了。

他甚至没哄他,他就自己原谅寒深了。

还能反过来安慰他。

家族里能出这样优秀的一个孩子,应该是整个家庭托举,共同把日子过好。

季然的父母却目光短浅,孩子刚展开翅膀就全都跳上来,像是缫丝花一样,要把他拖回泥坑。

寒深不忍见他陷落,破例多说了一些。

“我知道贸然评价别人的家庭很不礼貌,但你当前的首要任务是自己站稳脚跟,只有你过好了,你才能让家人过得更好。

季然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上高中后他就隐隐知道,自己的家庭并不正常,大部分父母都不会这么对待自己的孩子。

后来网络发达,季然也偶尔会刷到一些控诉原生家庭伤害,逃离断亲的例子。

他当然也可以拒绝,甚至是一走了之。

可每当他产生这样的念头,季然又于心不忍起来。

父母对他不好,可他们自己也过得很糟糕。

他们似乎早已习惯了苦难。

季然小时候爸爸在工地上受伤,缺了一截手指。事情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季然却对此毫不知情,直到过年他们回家,季然听见父亲用若无其事的语气谈起,甚至还故意用剩下的半截肉桩逗他。

季然被吓得想哭又不敢哭,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不敢看父亲光秃秃的小手指。

妈妈的生活也不好过,当年生他时落下生育损伤,生二胎又大出血,现在身体都不怎么好。

季然去过他们在外打工的住所,一个破旧的单人间,房租200块,简陋得要命。

爸妈太苦了,他好不容易读书读出来,无法做到自己独自享受。

而且父母的童年比他还要差许多,爷爷奶奶外出务农,就把几个小孩儿用绳子拴起来绑在家里。那时他们经常吃不饱饭,动辄被打被骂,小小年纪就要干活儿。对他们来说,孩子是生产力,也可以是消耗品。

他父亲就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

原始又魔幻,但这就是真实。

虽然父母对季然不算好,但也没有坏到足以让他置之不顾,季然无法心安理得的责备他们。

对季然来说,家庭关系不是非黑即白,更像是时好时坏的灰色地带。

至少现在,季然想把关系往好的方向引导。

所以他没有拒绝父母过来玩的要求,虽然有些困难,但他不想让他们失望。

至于寒深说的那一番话……

虽然季然无法立即执行,但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建议非常有道理。哪怕是季然自己,偶尔也想从那种沉重的家庭里离开,喘上一口气。

“谢谢您的提醒,”季然点头,语气真诚道,“我会认真考虑的。”

寒深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车外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一群穿西装的大汉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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