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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流沙长路1

小说:

沉睡几个世纪醒来后成了超英

作者:

Kiara司夜

分类:

古典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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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经过三司的审理和皇帝的最终裁决,埃罗和帕顿被判处流放至西域。

带着手铐脚镣出城那天,许多百姓站在长街两旁围观。在那摩肩接踵的人群里,帕顿看到了很多熟人,比如那天那个硬要往他手里塞绣帕的姑娘……她望着他,忍着眼泪,忍得眼睛都红了。

比如姜闻善,这个富家公子哥紧紧抿着唇,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他。

比如住在同一条街巷的小孩子们,瘪着嘴哭的稀里哗啦,叫着“噗嗵哥哥”。

比如给过他许多善意的邻里乡亲。

再比如……许多许多的姑娘,帕顿曾无数次在大街小巷上偶遇她们从自己身旁经过。

他叹了口气,看向身前的埃罗,苦中作乐,“我还挺受欢迎的,对吧?”

埃罗根本不想理他,但不是生他的气,而是生自己的气。他简直没法相信帕顿要跟自己一起被流放了,他们现在戴着枷和杻,是两个实打实被束缚着的犯人,在离开京城前被游街示众。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委屈——虽然他们一家确实是受害者。但皇帝昏聩——帕顿是无辜的,怎么能被一同流放?全长安都知道主簿死有余辜,何况他爹连杀人的意图都没有,纯粹是情急之下的失手推搡。

从长安到西域,此行三千里,就算一路天气晴朗、没人生病,所有人都精神奕奕的匀速前进,至少也需要两个月时间。而事实是流放的路途艰苦之极,长途跋涉、环境恶劣,食物和水源匮乏,加之体力消耗巨大,生病是常态。

医疗条件本就有限,何况犯人在流放途中很难得到及时治疗,只有随行的医学生提供基本医疗救助,用的药也都是基础药物。

或许平日里生个病,开了药、好生休养便能好。但流放之奔波疲惫、背井离乡,心理压力巨大,哪怕是简单的病情也很容易来势汹汹,很多人挺不过去,便撒手人寰。

历来流放这件事,病死于途中的不知凡几。

比起那些身形苗条的普通人,埃罗和帕顿当然算是体质很好的那一类,但谁也不能保证他们就能一路平安。有时候意外会以最意想不到的方式侵袭而来,悄无声息又凶猛地咬住命脉。

比如主簿之死,比如流放之路。

埃罗扭过头,看着侧后方的好友。帕顿特意没有站在正后方,排队排的歪歪扭扭,可是这样埃罗侧过头就能看见他。他佩戴着刑具,明明是那么明朗温柔的人,却被束缚在这样的、这样的……

他甚至不知该如何描述面前这一幕。他只觉得满心愤怒又酸涩,他的好友不应该被锁在刑具里,一路沿街受辱——虽然整个京城都觉得埃罗和帕顿两人是铁骨铮铮的男儿,为父母、为朋友只身犯险,并未有任何一人瞧不起他们。

但对他来说,把帕顿锁在刑具里,就是折辱他。

埃罗紧紧抿着唇,知道帕顿是不想让自己担心,才会故意这么说。于是他也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笑来,“人群里的姑娘怎么也有一半是为我而来的吧。”

身后的帕顿听到这话,差点笑出声,“是是是,一大半都是为你而来。”

他笑意还在唇边未散去,就看到了人群中的父母。苏平月眼睛又红又肿,显见是哭了好几日,看着十分憔悴。她身后站着丈夫帕斯坦,他目光沉凝而疲惫,叹息地看着枷锁里的帕顿,手臂揽着妻子的肩,让她能借力靠在自己身上。

帕顿下意识躲开了父母的目光,下一秒又仿佛后悔了般抬起头,将视线牢牢投向他们的脸。

即便在番邦人中,他的眼睛也是最大最美丽的那一类。剔透又清澈,望着人的时候仿佛说了一千句肺腑之言。而此刻,这双眼睛里写满了愧疚、歉意,还有……毫不后悔。

苏平月望着儿子的眼睛,读得懂他在说别担心,也读得懂他会照顾好自己。她一手将他教养长大,知道他温柔却最是坚韧。

她的视线从他身上一寸寸掠过,那高大的身体依旧健硕,却无法忽视颈部带着枷,双手被杻束缚,那些刑具套在他身上,如同每一个真正的囚犯。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只落在他的脸上、眼睛上。

帕顿在对她笑。像一直以来那样,那种甜蜜的、在别人看来是风流,而在她这个做母亲的眼中是撒娇的笑。

她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无言地闭了闭眼,复又睁开,也努力对他微笑,一串泪珠滚落脸颊。

*

流放的路途遥远而艰辛,每一步都像是在苦海中跋涉,漫长而无尽,比想象中还要艰苦。

帕斯坦夫妇当然塞银子打点过,希望两个孩子在路上能得到些优待照顾。问题是主簿的家人也塞银子了,虽然他们塞得少,但毕竟在京城中有些势力。官宦之家足够压死平民百姓和薄官小吏,所以埃罗和帕顿在路上被刻意针对、吃了不少苦头。

押送官是唐朝负责押送犯人的官员,负责看守流放途中的随行官员被称为“专使”。流放犯人的押送过程中,通常会有专使和防援人负责押送,以确保流放犯人能够顺利到达目的地。因此,一趟流放至少会有一个专使随行,配备若干防援人辅助押送。

这些防援人是辅助专使执行任务的人员,但同时也是监视,是约束。

李严是中书省的属官,也是这趟流放被指派为专使的小官。

按理来说,天高皇帝远,更何况只是主簿的家人。但官场上历来官官相护,加上主簿家实在家底丰厚,他又是家中独子,这大把的银钱砸出去,实在多的是同僚愿意为他家人撑腰——虽然只能是暗地里的。

因此,即便李严知道这两个年轻人的无辜,也理解他们当时的无奈之举,却还是只能屈服于权势。他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实在忤逆不了那些达官显贵的施压。

不过随着离京城渐远,防援人也因疲惫而开始懈怠,李严便假装忽略了他二人,不再刻意为难他们。

夜幕降临,篝火在空旷的荒野中跳跃,为众人带来一丝微薄的暖意。埃罗和帕顿蜷缩在篝火旁,尽量让自己舒服一些。前些天他们被借口抽了不少鞭子,尽管那些鞭子打得不算重,但总会有破皮,愈合的过程又疼又痒,遭了不少罪。

这些鞭子,许多是李严亲自打的。他不知道那几个防援人是不是也被人打点,要让埃罗二人吃些苦头,因此便尽可能亲自上阵,至少他能下手轻一些。

这满京城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埃罗和帕顿忠义两全,是无辜的。

他盯着二人看了一会儿——那两人一向眉眼俊朗,但这些天下来,风吹日晒,漂亮的脸孔明显憔悴了很多,只有剔透的眼睛依然带着光亮。

帕顿的眼睛是灰绿色,配上深棕色的半长发,整个人透出一种稳重的温柔。而埃罗金发碧眼,整个人生机勃勃,像阳光下茁壮成长的小树苗。

或者换个说法,埃罗像锋利而闪着光的匕首,一往无前,气势磅礴。而帕顿则像盾牌,可靠而厚重,有种不退缩的温柔。

但有趣的是,他们选择的武器却恰恰相反,更像是把对方的特质带在了自己身上。

不过,大概也只有这样深厚的羁绊,才能让他们义无反顾选择与对方同进同退、赴汤蹈火。

这样美貌、家世清白、品格又好的两个年轻人,就因为主簿那种狗官,便要家人离散、背井离乡,被流放到遥远的西域。劫狱的罪行使得他们被判处长流,其流放不受里数限制,刑期不可预见,且非特赦不得返还。

“长流人犯因逐至边裔,谪于蛮荒,设计初衷即有终身不返之意。”

李严心里默念着这句,叹了口气。其实被判处长流的犯人,冤屈者不在少数,许多都是被牵连,不该得到这样的下场。

他看到埃罗不知说了什么,逗得帕顿露出一个大笑,那个笑容仰着头,眼睛也因此闭了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那份开心和舒适仿佛是从心底透出来的,在沙尘里开出了灿烂的花。

流放路途遥远而苦涩,伴随着万念俱灰和不知未来归处的茫然。但埃罗和帕顿……他们总是在努力逗对方开心,把积极的那一面带给对方,互相支撑着走过这段艰辛的路。

李严轻轻叹了口气,不再看他们,将目光转向星空。事已至此,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他们平安带到西域。

*

长时间带着枷锁让人难受无比,除了行动不便,手臂也变得僵硬酸涩。刚开始的那段日子,埃罗和帕顿都能努力逗对方开心,但随着队伍愈来愈往西,风沙渐大,气候干涩,体力匮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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