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牧粱的哥哥哦~”牧柒说话音尾带着一丝不怀好意。
话音落下，云思雨原本紧绷的神经被更大的拉力扯动，她眨了眨眼睛。
似乎是被吓傻了。
直到蓝色衣袖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别紧张，”他按住电梯的开门按钮，“你是我弟弟的宠物，我也不敢把你吃了。”
空白的大脑突然顿悟，云思雨的眼神转为警惕，“你，是因为这个才给我发消息的吗？”
“倒也不是，你不知道你现在的流量多好，我们做节目的最看重的就是流量，”牧柒伸出手，将食指与大拇指摩擦，做出一副要钱的手势，“有流量，就有钱。”
云思雨丝毫没有放松下来，牧柒指了指电梯外面。
暗示意味明显。
电梯门关上，云思雨跟在牧柒身后进入办公室。
映入眼，眼底划过一丝讶然。
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办公室，更像是宅男的快乐老家。
淡蓝色基调，地上铺着动漫地毯。
这里没有茶几，只有一张正经的办公桌，甚至摆在高级的电竞桌旁边，柜子上好好保存着各种手办玩偶。
“你还是第二个进到这里的人。”
云思雨没见过二次元浓度这么高的人，说来好笑她甚至接触不到这个圈子，只是略有耳闻。
“第一个是谁？牧粱吗？”她咽了口唾沫，视线还在四处游走。
“你对这些很感兴趣？”牧柒坐在电竞椅上，头戴式耳机挂在脖子上，他翘起二郎腿，似笑非笑盯着云思雨。
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云思雨咳嗽两声，扯了扯唇角，“对不起。”
牧柒摆摆手，“客气什么，我弟才不会和我客气，不过，牧粱都没来过我这，你倒是先来了。”
“什么意思。”云思雨其实算不上聪明，但是对方话里有话，她还是敏感的。
牧柒将二郎腿放下，倚靠在电竞椅上，“欸，我之前可是越过他给你打过电话的，没想到，被他拦截了。”
云思雨记得牧粱确实和她说过，挂了几个采访电话，“我同意的。”
“为什么？你不想出名吗？”
“不想，”她摇头，“我只想当一个普通的厨师。”
牧柒的眼睛泛着淡淡的波澜，相对来说，他的黄色眼睛相比他的亲兄弟，颜色更淡。
“那为什么答应参加节目？我知道你们人类一直打算摆脱宠物命运，自立门户。”措不及防的速度，对方已经距离她不到十厘米了。
明明没有牧粱高，但是周身的凌气远远超出了牧粱。
云思雨后退一步，稳住身形，“为了自证。”
“自证？”
“对，我是被冤枉的，恰好你的节目能够全程直播，保留我制作美食的过程。”
见云思雨慌乱的眼神渐渐转为他看不懂的坚毅，牧柒拉开距离，转身又坐回电竞椅上。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的人类，”他挑起一边的眉毛，“怪不得牧粱不顾家里反对都要收养人类。”
云思雨心里一咯噔，上齿抵住下唇。
“你不知道吧？当初你来历不明，浑身是血，都这样了我那个弟弟都要救你，打破我们家族百年没有收养人类的记录呢？”牧柒的食指敲了敲太阳穴，歪头死死盯着云思雨，不放过她脸上的表情。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云思雨深吸一口气，将目光移到一边的地板上。
牧柒的双手平摊开，无所谓道：“谁知道呢？我已经快半年没有看到这家伙了，哎呀呀，真是残忍，这么久都不来看我这个哥哥。”
云思雨本想替牧粱解释一下，但脑子一顿。
他不闲得要命吗？
微张的嘴巴立马合上。
“是吧，你连一句替他狡辩的话都想不出来。”
云思雨闭紧的嘴巴往里又缩了缩，嘴唇都看不见了。
“聊远了，”电竞椅的轮子发出响动，移到了另一个桌子前，上面整齐整理着各种文件，牧柒在文件里翻翻找找，“你可能需要再等等，我的秘书还没有把文件送过来。”
说曹操曹操到，门被敲响。
“进！”牧柒伸长脖子。
秘书是个斯文的狗狗兽人，笨重的黑框眼睛看起来就靠谱。
“老板，云小姐的合同打印件给您。”说罢，他将文稿递过去，顺便另一只手上的杯子也放在桌上。
站直后对云思雨微微点头，随后整理了一下表情。
牧柒只是随意翻动了几下，扫了几眼，就丢回给秘书，“你做事我放心，拿给云小姐过目。”
“给我吧。”云思雨先一步取过文件，站着就看起来。
“坐坐坐，那边沙发慢慢看，”牧柒“呼噜”一声喝了口杯子里的东西，畅快地将腿放在桌上，“你有问题你找他就好，别和我说，累得很。”
云思雨沉下气，认真看每一个字。
看到一半，云思雨抬头吗，对上牧柒的眼睛，对方眼睛瞟了瞟旁边正在待命的秘书。
云思雨循着对方的指示，看向秘书。
“云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云思雨指了指合同，“这条，乙方需要接受甲方公司提出的任何要求（除过分要求），这条太不严谨了，我容易被坑。”
“这。”秘书看向牧柒，似乎想得到对方的应允。
“看我干什么，谈！”牧柒又喝了一口。
秘书呼出一口气，“云小姐，这条一直都是本公司合同里不可修改的一条……”
“我要你这么说了吗？我是说，和她谈谈怎么改。”
声音从秘书身后传来。
云思雨仿佛看到秘书头顶有汗珠流下，
“云小姐，您说。”
虽然云思雨学历不高，但是十分谨慎，自学过一点法律，看过很多劳务合同漏洞案例，就是为了避免自己掉进陷阱。
“你这里的过分要求，喏，”她翻到最后一页，“一切解释权归甲方所有，意思是过分要求是你们定义的，很容易损害我自己的利益。”
“云小姐，您想怎么改。”
“这样的条款是无效的。”
这下牧柒坐直了身子，插嘴道：“无效？哪无效了，法律可没规定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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