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贵妃多后盾》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霍灵渠丝绸般的秀发绾做倭堕髻,鬓间斜簪支粉玉滚珠步摇,一袭梨花双秀粉蓝藕丝罗裙外罩纯白雪貂毛长袍,通身装扮清雅素净,黑白夺目间落就天然去雕饰的美。
“世子爷不是在霍家吃寿宴吗?难道才午时初刻,穆国公五十岁大寿的寿宴就结束了?”
“小的不知。”长随笛生禀道:“世子只吩咐尽快接姨娘前往穆国公府。”
霍灵渠提起裙摆登马车,心头不安加剧,婢女们要给她梳妆打扮时她就怀疑,见到长随问清楚要去何处,竟然真是霍家,晏霁之想做什么?
随行的俩贴身丫鬟坐到车尾,两匹马同驾的富丽华盖马车平稳向前驶,这是英王世子晏霁之专属的马车,宽敞的车厢内摆着躺靠的小榻,榻上铺着块暖融融的羊绒。霍灵渠瞥过眼,靠着车壁闭目养神让自己镇定。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稳当停驻,绿岫搬圆凳放在车厢旁,朱楼扬声请姨娘下马车。
记忆中的鲜活和岁月落拓的斑驳构筑起此刻朗朗晴空下的晦涩,霍灵渠站在凶猛傲慢的两座石狮前看朱门依旧、人面不相识,仿佛看尽半生路,遥遥不可及是归途。
“姨娘、姨娘?”看流光姨娘走下马车后只顾站定在霍府前发呆,朱楼轻声唤她回神:“天冷,久站会受风寒着凉的,世子还在等着您呢。”
霍灵渠抬手拨过细短的碎发绕到耳后,拢拢雪貂长袍往前走,行至威严的朱门金铜兽头辅首前响起两府奴婢们不约而同的提示——请她走正大门边侧的角门。
她懂,她没想逾矩,只是想近前细看两眼而已。
照壁旁有个穿豆绿比甲的婢女等候,笛生便和这婢女同走在前引路,霍灵渠慢慢跟着,徐徐踏过这段既似熟悉更显陌生的亭台楼阁雕栏玉砌锦绣膏粱。
真正要见流光姨娘的是霍三爷霍雄鹰。
穆国公霍秦川五十岁大寿,晏霁之在英王府的礼单外额外送份礼:一筐螃蟹和从千里之外请来的最擅长做蟹和蟹汤包的大厨。据他自己称,宠妾养病时嫌顿顿燕窝粥没滋味,闹着非要吃润州江蟹,他派护卫飞骑往润州挑螃蟹,刚运到,故而送筐到霍家给大家尝鲜。
就这么点事霍雄鹰也没得要找茬,偏偏晏霁之显摆起来没完没了。
宴席前,晏霁之在众目睽睽之下找霍枫叶表示要送他份谢礼,是他家流光姨娘的心意,霍雄鹰在旁边听得略不爽:“你和你的宠妾要谢得谢我吧,谢我小叔啥意思?”然后那厮说:“这份谢礼对你无用,但如果其实你用得到,自是可以也备份赠给你。”
“我还真想不到什么礼物能送给我小叔却会对我无用?”霍雄鹰当即呵呵:“拿来!”
“是张药方,流光听闻霍四老爷竟是个没娶妻纳妾没通房外室没红颜知己的五没男人,很怀疑霍四老爷会有隐疾,而她又想表达谢意,因此我特意去城外向张神医求来张药方,当然最好还是请张神医亲自诊脉问切医治。”
晏霁之笑容和煦:“你确定你需要收这张药方?”
在场那么多宾客要多尴尬就有让人多难堪,霍雄鹰被憋得差点想把这混球拍进砖缝里,要拖他去找个僻静处算账时被小叔拦住;霍枫叶从容婉拒,晏霁之又讲出致谢缘由,听得霍枫叶皱眉奇怪,直言没有的事。
他二两人你来我往阵,霍雄鹰一合计就要请流光姨娘来解释清楚顺便出出他们的闷气。
正是高朋满座献酬交错间,堂前出现抹雪白倩影,引路婢女和笛生跨进门槛到各自主子跟前禀告,霍雄鹰憋坏喊:“还不快请流光姨娘进来!”
当哥哥的霍巨浪头疼地捂眼睛,憨货弟弟憋着气要发泄,阻拦只会越拦越糟;他真怀疑晏霁之到底什么心思闹这茬,成心想要找事吗?
屋里暖和,丫鬟想要取走雪貂外袍,霍灵渠没给,低头看路,慢步往客堂里走。
她头低得很低,只看见绣鞋踩过的青玉地砖和闯进眼帘或张扬或含蓄的华丽锦衣,行至半途突然被缀金丝绣的皂靴挡住去路,她垂头站定,等对方发难。
“专程叫流光姨娘你来是要通知你一件事,三爷我和晏霁之推牌九,晏霁之把你给输了;自即日起,流光你就是我霍雄鹰的小妾。”
满堂欢声笑语霎时收住,在座那么多重臣名士世家子弟还有皇亲贵胄们脸色精彩的不少,流光姨娘是娼妓出身,四年前因绝代美貌在京畿引起过轰动,屋里众人基本都知道。
贱妾通买卖,往来互赠算不得稀奇,但霍雄鹰耍这出可谓诛心;大家能猜到晏霁之肯定不会因此就真舍掉宠妾但还会没疙瘩吗?是个玩笑也够流光姨娘吃一壶。
晏霁之服气地端酒喝,霍巨浪被这倒霉弟弟噎得险些岔气,许多位嗅着热闹准备看戏,事不关己更不可能因这种事情出头,何况晏霁之自己都没说话呢轮得到旁人多事吗?
众人几乎都等着‘欣赏’流光姨娘的反应,意外的是这位平静得简直像耳聋,霍雄鹰得意洋洋地宣告完毕半响她还像没事人,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等得不耐便添把火:“你算了吧,瞧瞧流光姨娘这件雪貂袍,多少官太太都穿不起。
再听晏霁之说的,顿顿不离燕窝,闹点脾气,入冬要吃螃蟹还点名要润州江蟹就得派护卫千里迢迢去润州挑螃蟹请大厨;她这养尊处优的日子恐怕你媳妇都比不了,你还能养得起她吗?人家摆明看不中你。”
挑事的是显国公府的二爷、薛驸马的堂弟,凭晏家和薛家最近的过节,他挑事很正常;但他这番话真有道理,弱冠的霍四爷霍振羽顺话问:“表哥,你养这小妾一年花费多少?”
晏霁之答:“万八千两白银。”
气氛忽然有点沉默安静,这哪里是养小妾啊?!薛二爷也好奇了:“照这么算,晏霁之你每年养妾室就得用掉多少银两,你年底还能有盈余吗?”
“我只养流光,其他妾室按王府的规矩走中馈的账,有没超份例的补贴全由王妃做主。”
“够了,谁说我养不起?”这种妾室给他他还真养不起,但输人不输阵,霍雄鹰火大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服侍你的新主君;先脱掉外袍给爷们跳支歌舞助兴,再敢使性子可别怨三爷不怜惜你。”
众人再看,总算看到那位有点动静;霍灵渠退后两步,优雅地施礼行拜:“流光不知霍三爷与我家世子因何故起哄寻开心,霁之他任性惯了不懂事,有时比三五岁的孩童都幼稚;如若他胡闹得罪了您,流光赔罪。
霍三爷是威武豪迈的血性大丈夫,何必跟个闹小孩脾性的幼稚鬼一般见识;这是您父亲穆国公五十岁大寿的寿宴,倘若为点小事坏掉兴致多不美。”
场面再度安静甚至有点诡异,满座王侯贵公子们面面相觑,难道他们耳聋听错了,这是小妾在当夫主的家吗?英王爷晏墉拿眼瞧二儿,晏霁之说不出滋味地再端杯酒喝。
霍雄鹰被神奇地愣两拍,看看她再转身喊那厮:“你还愣着做啥,还不快摁死她!”
晏霁之悲催回复:“你螃蟹吃少了吗?”
看客们:“……”这是默认吗?这是怂吗?你他娘还真被个小妾压在头顶吗?
一大串人纷纷侧目,十九岁的湘王看不惯道:“你是不是男人,你是个男人,你现在就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妾狠狠削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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