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刀又啃了一串,嚼着肉块含糊地回答沈莫失,“只是听鳞说起过这家店罢了,不过最后还没吃上,我就跑去驯鹿领了。”
“我以为你说你从小在这长大就是去吃过的意思。”沈莫失疑惑问道。
猎刀咧咧嘴,“当时的领主不许我吃这些东西,在她看来,美食会令人堕落,失去血性。”
沈莫失噘着嘴皱了皱眉,吐槽道:“怎么还有管这么宽的领主呢,连小孩子吃什么都管。”
“哈哈,你说的话和当年的鳞几乎一模一样。”猎刀好像被戳到了笑点,捂着肚子大笑。
沈莫失挑眉也跟着笑道:“这就叫做英杰所见略同。”
转着手上的签子,猎刀回忆着过去那人的模样。
“领主……她认为接触这些华衣美食会使人软弱,而软弱会招致灭亡,所以禁止我接触这些都是为了我的未来着想。”
沈莫失狠狠皱起了眉头,这位前任领主的作风很难不然不让她联想到一些奇葩人奇葩事。
她一手夺过猎刀手里的签子扔进垃圾堆里。
“别信,什么垃圾理论,她只是在把自己的价值观强硬地灌输给你罢了,什么为了你好,本质上只是为了掌控你。”
“可是我也知道,她确实是这么想的,她自己也坚持着这么做,从来不会沉溺于享受中。”猎刀看着空荡荡只剩下疤痕的手心,哑声道。
沈莫失瘪瘪嘴,“那现在的领主,那位克拉法也是这么做的吗?”
猎刀短暂地从思绪中抽出神来,抬头看了义愤填膺的沈莫失一眼,“不,她可喜欢享受了。”
“那不就得了。”
沈莫失一屁股坐在了猎刀身边,“最后可是克拉法获胜,前任领主那套法子只不过是折磨自己也折磨你罢了。”
猎刀捂嘴笑起来,“没错,她已经被打败了,而我,也早就离开她的掌控了。”
她突然放松下来,两手撑在背后看向上方,好像能透过天花板看到外头灿烂的星空一般。
“哼,这么对待自己的‘养子’们,倒也难怪那位克拉法想要篡位了,吃不好住不好的谁能受得了。”沈莫失自认自己是受不了的。
“那倒不是,”猎刀反驳了沈莫失的猜测。
“克拉法从来不信这一套的,她天资卓越,领主完全管不住她,不过正是因为管不住,所以她格外针对克拉法,最后才逼反了她。”
沈莫失越听越是觉得不对劲,“你好像对前任领主没什么好的印象,并且对这位新领主也没什么负面情绪?”
可在这件事上,猎刀算是参与者之一吧?为什么对任意一方都没有什么强烈的情绪?
猎刀反问沈莫失,“我为什么要喜欢前任领主?又为什么要讨厌克拉法?”
“可我记得你说过你曾经真情实感地要为前任报仇?而且要不是现任克拉法追杀你,你也不至于需要逃离故乡吧?”
沈莫失挠了挠眉毛,等着猎刀给她解惑。
猎刀朝着沈莫失摇了摇头。
“与其说我要为前任领主报仇,不如说我是为自己的母亲报仇,前任领主是豹族,或许是因为我与她在外貌上的相像,她格外重视我,还曾赐予我姓氏,相当于视我为亲子。”
“家族的联系在我们看来十分重要,任何背弃了家族的人都会受到所有人的鄙夷。”
沈莫失犹豫着开口问:“既然她视你为亲子,你也愿意认她为母亲,你还是不喜欢她的吗?”
“你必须承认,不是每对母女之间都是友善的关系。”猎刀平静地笑了,看不出对此还有什么芥蒂。
没管沈莫失的表情,猎刀继续往下说,“克拉法上位后要追杀我也是因为这一点,她必须稳固自己的地位,而灭杀前任留下的子嗣是很重要的一个象征。”
“可在我逃跑后,这就无关紧要了,因为我选择了背弃家族的契约,她们的一切都与我再无关联了。”
说这话的时候,猎刀还保持着微笑,沈莫失看得出她对此感到真心的如释重负。
既然猎刀自己都已经放下了,沈莫失也没什么好干涉的。
吃完了陈年旧瓜,她才想起刚才狮子姐妹们的邀请。
“对了,我刚才遇到了师家的几位姐妹,说是要举办婚礼,估计会有不少人来,她们也同意了我带伙伴去,就在明晚,你去吗?”
“师家?”猎刀惊讶地抬眼看沈莫失,“真不知道说你什么才好,在街上乱逛都能和她家搭上边。”
沈莫失咧嘴笑笑,“师家结亲这么大的事,早就传得人尽皆知了,而且你们这流行请外乡人来见证仪式不是吗?”
师家是鬃狮蜥领内的大族之一,由几位狮族的姐妹掌权,由于在十年前的篡位事件中力挺新任领主,成为了领主的心腹之一。
要打探蛇医生和领主的消息,当然还是需要找几个了解内情的人了,街上的小道消息都不知道转了几手了,谁知道变成什么离谱样子。
猎刀思索了一番,终于下定决心,“好,我们一起去。”
不管在哪个世界,结亲都算是件值得庆祝的大事了。
作为当地大族,师家自然也是大办,隔着一条街都能听到此处人声鼎沸的大场面,沈莫失还没见到门口就闻到了诱人的肉香味。
兴高采烈来蹭饭的沈莫失在门口就遇到了熟悉的狮族姐妹几人,被热情地邀请入席。
沈莫失谁都不认识,拉着裹住头脸的猎刀坐下后,就四处张望,找人搭讪聊天。
猎刀沉默不语坐在原地,生怕遇到以往的熟人引发麻烦,耳朵竖起认真地关注附近人的聊天内容。
她十年没关注鬃狮蜥领了,现在就像一块海绵般吸取周围人聊天中泄露出的信息
沈莫失与身旁一位犀人热络地攀谈着,“你是哪里人呀?叫什么名字?”
这人坐下也比她和猎刀要高出许多,沈莫失估摸着她可能会有两米多高。
这位犀人明显不太适应沈莫失的热情,虽然长得高高大大,却手足无措地应付着身旁比她矮小了多的沈莫失。
她双手拘谨地安置在膝上,低头回答沈莫失的提问,“我叫兕午。”
随后又磕磕绊绊地说了一个地名。
沈莫失维持着热情的微笑,即使完全不知道这个地方也继续往下接话,“哇,这么远的地方来的吗?那你也是被邀请来见证仪式的?”
反正她们现在坐的这桌大概率都是些外乡来的人,越是路途遥远的见证人越是会被结亲的人家欢迎,赌一个路途遥远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大不了就说记错地名了。
兕午有些惊喜道:“你听过呀?”
她稍稍凑近了沈莫失,语气比起刚才拘谨的模样显得亲切了许多,“我来这里走了好久的路啊,正好走饿了就被邀请进来吃酒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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