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言语带来精神层面的伤害,梁姰更想要让这个效果再彻底一点。
她准备从物理伤害切入。
环顾整间卧室,能够拆除下来充当自己武器的,也就剩下面前这张书桌了。
书桌是那种老式纯木的款式,是房东留在这里的物件,本身就已经有些摇摇欲坠的破烂情况,平日里梁姰用着写写作业,也还算是勉强糊弄得过去。
她蹲下身来,先试探性地晃了晃桌腿,轻微的晃动就已经足够使得整张桌子都随之摇摆起来。
梁姰将睡衣袖子又往下拽了些,尽可能地包裹住自己的双手,防止接下来的操作划伤自己。
书桌右侧的桌腿晃动得尤为厉害。梁姰将自己的书本摞到几乎平齐的高度后,便双手握住桌腿处的木棍,试图将它整根掰下。
木屑在这个过程中纷纷落下,一些细小的木刺扎进了梁姰的皮肤中。
她担心会再一次被爸爸妈妈闻到味道,便用打湿的毛巾垫在自己的手上,起到保护的作用。
随着连接处清脆的咔嚓声音响起,梁姰手握布满木刺的木棍起身。
因为是蛮力掰扯下来的,所以截面并不是像锯过般整齐,而是参差不齐地布满尖锐的长刺。
这正是梁姰想要的结果。
她还担心手中的武器不够锋利,梁姰又特地在窗台的铁皮上使劲蹭了蹭,尽最大程度把木棍削尖。
先前她就已经近距离观察过了,门外那两个NPC脆皮得很。主要恶心恐怖的是他们皮下那些材质未知的绿色粘液,而粘液之外,不过就是一层薄薄的皮。
只要手中的木棍能够尖锐到戳穿他们最外层的保护,那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
结合规则,若是想要做到最保险的程度,那估计就是去攻击他们心脏的位置。
梁姰把木棍的主体用湿毛巾统统围了起来,只将用作攻击的部分露了出来。随后,她便小心翼翼地把木棍贴着自己的右臂放好,再将睡衣袖子重新完全盖住。
她的睡衣是比较宽松的,肥肥大大的袖子里藏着一根木棍,外人怎么也不会看出来的。
梁姰怕一根棍子不够用,还想要再掰下来另外一根。
但还没有等她开始行动,卧室的房门便被人激烈地敲响。
“姰姰啊,你怎么又回房间里了?”
爸爸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先前那么温和,反倒是有些焦急的意味,“赶紧出来,抓紧时间!”
行动中止,梁姰只能从地上重新爬起来。
“知道了爸爸。”梁姰声线平稳,已然没有了刚才慌张的神情,“再等我五分钟,我马上就出去。”
话音刚落,梁姰便跑进卫生间,对着镜子检查自己的装扮。
在确定肉眼看不出来自己右臂的异样后,梁姰大口深呼吸了几次,拧开了卧室的房门。
空气之中仍然存在着那股甜腻的味道。
甚至比之前还要更加浓烈。
梁姰总觉得这味道有些熟悉,但却怎么也联想不起来。
见到梁姰终于走出房门,爸爸便从餐桌旁起身向她走来。
他的肚子比刚才要更加肿胀,每走一步,绿色的脂肪状物体就随着上下颤动。
爸爸伸出手来,揽过梁姰的肩头,“来吧,妈妈已经做好饭了,我们准备吃饭吧。”
他的嘴边是一团黑红色的痕迹,似乎是压根儿没有整理过的迹象,下巴处还残留着几颗干涸了的血块。
梁姰下意识地扭头看向门口处。
地板上的大片血迹,此刻已被糊作一团;红褐色的歪扭印记,记录下了身旁这个怪物的丑态。
她头晕又泛着恶心,硬是掐着自己的虎口才得以忍住没有吐出来。
爸爸紧挨着梁姰坐在了餐桌一侧。梁姰抬眼看向厨房磨砂玻璃后的背影,绿色的怪物正在忙碌地晃动。
那股奇异的甜腻味道就是从她的手下跑出来的。
还没有允许梁姰想多久,厨房的门就被妈妈从里面推开。
她像个真正称职的家庭主妇,双手盘子上都盛着满满当当的食物。这些刚刚出炉的美味还仍然热气腾腾,肉质的香味在空气之中弥漫得更加猛烈。
梁姰眉头不由得紧皱。
那股味道越来越浓烈了。
“今天的肉还算新鲜,”妈妈笑得满足,唇齿之间残留的红色肉丝随着她说话的动作被顶了出来,“我刚才尝了几口,味道还不错,趁热吃好吃,抓紧吃吧。”
话说着,妈妈便将饭菜都放在了餐桌上。爸爸也跟着起身,帮着妈妈摆盘分菜。
梁姰垂眸,注意到了推到自己面前的一碗砂锅。
砂锅周边似乎是被人细心擦拭过,没有留下丝毫油水痕迹。里面是几块被切得方正的带皮肉块,汤底已经被熬成了棕褐色。泛着油花的肉汤上,还零散漂着几块鲜绿的葱花和香菜。
诡异的肉香味和那股甜腻味道,随着砂锅的翻腾也跟着扑鼻袭来。
梁姰下意识地向后推了推,拉开了适当的距离。
“主食就吃这个吧。”
妈妈又从厨房里端出了一盘面包,“我看厨房里还有不少面包片,那我们就吃这个,可以吗姰姰?”
那包全麦面包片是她买来应付早餐吃的。没想到NPC还能吃正常的食物,梁姰还颇有些意外。
“当然可以。”她没有忘记要回应妈妈的话。
但没成想,妈妈又从后面的橱柜里端出了一盘分好的“食物”。
肉片被削得很薄,没有经过任何烹饪制作的生肉泛着猩红的颜色,部分黄色的脂肪组织黏连在了肉片上,堆叠之下已是一滩樱红色的血水。
而与之配对的,还有一小碗“果酱”——是草莓果酱的颜色,但却并不是草莓果酱的味道。
梁姰出于好奇,用筷子轻轻搅拌了一下。埋在底部的细小肉丁被翻了上来,微不可察之间,还有几根残余的毛发。
生理性的反胃让她难受得不成样子。梁姰想要起身干呕,但却被身旁的爸爸一把摁住了肩膀。
“你去哪儿啊姰姰?”爸爸的眼神带着打探的意味,“你不吃饭吗?”
听到爸爸这么说,妈妈摘围裙的动作停在了半空,深邃空洞的眼窝中也有绿色液体在缓缓流出。
“你不吃饭吗,姰姰?”
感受到瞬间降低的气压,梁姰只能先顺着他们的口径。
她重新坐回了座位上,左手隔着睡衣布料,缓缓摩擦着那根还没有派上用场的木棍。
“我吃,”梁姰将饭菜朝着自己的方向挪了一点点,装模作样地拿起筷子,“我这就吃。”
得到肯定回答后,爸爸妈妈便没有再搭理梁姰,而是开始了自己的疯狂进食。
他们二人风卷残云地狼吞虎咽。腮帮子的绿色组织在疯狂地上下摇动,过度分泌的口水顺着嘴角成股滴落,直至勾兑到肉汤都分了层。
梁姰的双手皆在桌下。除非是她疯了,否则她根本不可能去吃秦淼的肉。
木棍已经被自己握到生热,可梁姰还是没有找到适合进攻的机会。
餐桌上的食物已经几乎没剩下多少了——除了梁姰面前仍然是满满当当——妈妈正在享用最后一块面包三明治。
她心急地将“果酱”全部抹在了面包片上,又挑起几片带着脂肪肥瘦适中的肉,贪婪地将它们铺在“果酱”之上。
似乎是觉得还不够,妈妈停住进食的动作,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爸爸。
“你帮我去厨房把剩下的肉片端来吧。我把最劲道的大腿肉留在了最后,这样吃起来才过瘾。”
此刻的爸爸早已被满嘴的肉塞到鼓囊,尽管眼神之中有所不满,可他仍然放下手中的碗筷,听从妈妈的指令走进了厨房。
妈妈狩猎者般审视的眼神扫过整片餐桌,最后定格在了梁姰的面前。
她的眼神霎时就有了不满,甚至头颅与身体的连接处都随之大了几圈。
“你为什么还一口没吃?”
妈妈的语气阴森冰冷,肉质腐烂和甜腻血腥的味道在她的口腔中混合,喷到了梁姰的区域。
“为什么不吃?”
随着一声声的逼问,妈妈也缓缓从座位上起身。
她已经被撑得走路困难,透过几近半透明的肚子,甚至能够看到食物在她的身体内已经开始了分解。
梁姰的视线紧紧跟随。
她注意到,妈妈顺手抓起了摆在餐桌上的刀叉,正朝着自己走来。
“是我做的饭菜不够好吃吗?”妈妈肥胖的肚子顺势摊在餐桌上,刀叉划过桌面的声音刺耳无比,“你为什么不吃?是嫌弃妈妈吗?”
梁姰没有说话。
餐桌下的双手交握,她已经做好了随时拔出木棍的准备。
而见到对方没有给自己反应,妈妈更是怒火中烧。
她几乎是嚎叫着就要朝梁姰扑来。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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