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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何处问

小说:

藏窈窕

作者:

小睡狸奴

分类:

穿越架空

《藏窈窕》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正是春光如练的时节,亭外茂林修竹,莺鸟啁啾。有轻碎的步子夹杂其中,逐渐靠近。

女子一身布裙,跟随着寺中比丘尼而来,安静地停驻在阶下。

她身量尚未长成,站在旁人身后,愈发显得娇小。

裴璋的眸光略略停留,很快便收了回去。

“十日后便是寒食,先母的祭扫一事,届时还要劳烦住持。“裴璋声音温和。

住持已近知天命之年,发丝半白,神色蔼然。“裴公子不必劳神,这本就是贫尼分内事。”

裴璋轻轻颔首,不再多留。重风和重云见他起身,也连忙跟随而下。

途经石阶下方时,二人目光不经意间对上。女子望向裴璋,眼角眉梢霎时间浮上了抑不住的欢喜,继而又像是骤然意识到还有人在旁,又怯怯低下头去。

他神情平定,只作未察,轻飘移开了眼。

三人走远些后,重风忍不住低声道:“公子走得突然,可要下属去知会季娘子一声?不然她怕是还会再去找公子。”

裴璋闻言,微一蹙眉,“你喜欢她?”

重风愣了愣,急忙摇头,“公子误会了,属下并无此意……”

“那好端端的知会她做什么?”重云小声接话,面色有几分古怪。

他与重风自小跟随公子,这些年见过的游丝飞絮何其多。“这娘子身份不明,公子的行踪与她何干。”

裴璋不置可否。

临出院子前,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终是寥寥向身后投去一瞥。

女子正拾阶而上,素白的衫裙被风吹得微微扬起。

分明春色一片晴好,佛殿檐边的暗影却恰投于裴璋眉间,只衬得他容色疏冷,恍如一层挥之不去的厚重阴云。

*

院内,阮窈十分乖巧地伏身向住持行了一礼,再三道过谢,才转身离开。

在寺里住的这些时日,她自知寄人篱下,佛寺也没有养闲人的道理,是以烧香、换水、擦洗,什么都干。

方才在小亭里,住持问过她日后的打算,说是寺里有相熟的商队,往年会在中秋前后途经广陵,她若愿意,届时便可随商队同去洛阳城。

住持所说并不出阮窈意料。

若是在商队来时,裴璋那儿仍无进展,她便听从住持的话,随商队去洛阳寻未婚夫谢应星。

只是去岁齐军投敌的变故令天子勃然大怒,余波至今未散。凭谢氏如今的门第,即便想要为她阿爹昭雪,恐怕也是无能为力。

犹豫过后,阮窈仍是拿起裴璋借她的伞,推门而出。

山路难行,待她登上东高峰时,额上早出了层薄汗,连发丝都濡湿了。

不等走到存竹楼,林间忽起了凉风,枝叶被吹得瑟瑟作响,继而有雨珠淅淅沥沥地落下,四周泛起潮湿的雾气。

阮窈撑起伞,鞋袜上不知何时沾上些淤泥,深一脚,浅一脚,又一时不慎,被断枝在小腿上狠狠划出道血淋淋的伤口。

她痛得倒吸一口凉气,险些掉下泪来,心中生出懊悔。

兴许是她生就与这存竹楼相克,这两回来此,不是下雪,便是下雨,实在是令人恼火。

她躲到树下,撕扯下裙裾上的布料,草草将伤处包住,忍着痛站起身。

天色愈发蒙黯,须臾间,一只大手猝不及防自她身后伸出,紧紧箍住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猛地推抵在树桩上。

阮窈被逼得一个踉跄,额角狠狠磕撞在树干上,嘴里溢出一声惊恐的痛呼。

“窈娘。”男人附在她的耳畔唤她,阴凉的像是吐着信子的蛇。

阮窈僵在原地,凉意沿着脊柱蔓延至四肢。“是你?”

王生并不急着答话,只伸手在她胸脯上急不可耐揉搓了几下,呼吸愈发粗沉,喘息道:“我险些被你骗了,还真以为你要绞了头发当姑子。今日才知晓,原来你是想攀裴璋这根高枝……”

她几欲作呕,死命挣扎起来,双脚狠踢了他几下。

恼火中,王生把她翻过身来,抬手便是一记暴怒的耳光。

阮窈被打得几乎跌坐在地上,耳中一阵接一阵的轰鸣。

王生骂骂咧咧嘟囔了几句,揪住她的头发,欺身压住她,摸索着就想去撕扯她的裙带,冷笑着说,“你究竟是谁?满嘴谎话,竟将所有人都骗了,分明姓阮,非要谎称自己姓季,可见心里有鬼!”

眼见难以脱身,阮窈死死咬牙,放软了声音,哽咽着求他,“好痛……郎君何出此言……”

她不再挣扎后,王生似是对这份顺从颇为满意,低低笑了声,“早该如此。”他凑上阮窈的脸颊,”你如今落在我手里了,我也不怕让你知道。镇上有人拿着画像在找你——似乎……是姓谢?那画惟妙惟肖……“

听得这番话,阮窈双眼骤然瞪大,一颗心在胸腔里扑通扑通狂跳起来。紧接着她腿间一凉,显是裙子已被王生扯掉了。

他尤在絮叨着什么,仿佛拾到了宝贝一般,一只手又去摸她的亵裤。

阮窈默不作声,微微仰起脸,柔顺地迎向他,莹白的胳膊作势要往他脖颈上勾缠,玉色肌肤下却夹带着一丝古怪的黑影。

王生抱得满怀玉软花柔,正快意地闷哼着,下一秒,那抹黑影便狠狠没入他的脖颈之中。

他猝然瞪圆了眼,面庞扭曲,喉间发出怪异的“嗬嗬”声,汩汩鲜血顺着脖颈喷出,腥甜逼人。

阮窈直勾勾地看着他,一双眸中犹如燃起了两簇炽灼火焰,一眨不眨。

*

夜风沉沉,风声刮过耳畔,像是鬼魅在低语。

被惊起的鸟雀怪鸣了一声,几乎是擦着阮窈的发顶飞了过去。

她犹如惊弓之鸟,一瘸一拐地往山下逃,双手仍微微颤着,眼前不时浮现出王生死前青筋凸起的脸。

沿路粗硬的树枝和荆棘绊得她苦不堪言,身上也被划破了好几处。

这一年来,对她心怀不轨的人又何止是王生,她不曾有一日敢放松警惕,连发上平平无奇的木簪,亦在夜里用石子磨得极尽尖利。

王生看着瘦弱,却出乎意料的沉。阮窈拼力将尸身推到坡下,血迹斑斑的外裳也被她另寻暗处扔掉。

她沿路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才逃到这儿,岂能甘心委身于王生这种无耻之人……

他死不足惜。

只是此处也不可再待下去了。

王家陡然失了儿子,定不会善罢甘休。尸骨即使被她掩藏了起来,终究还是个祸患。一旦被人搜出,继而怀疑到自己身上,凭她一人之力,又如何能脱身。

从广陵到洛阳,山长水远,千里迢迢。

她在三个月前变卖了身上最后的珠钗,托行脚商人将亲笔信捎带去洛阳谢府。

那时裴璋还未来此,她只能一心指望着谢应星。

父兄被指为叛臣,阮窈忧心路上会出纰漏,不敢在信件中言明自己藏于灵山寺,而是另外胡诌了一座远在琅琊郡的花神庙。

若是谢应星见信,应当能猜到她的用意才是……却不知为何,竟用绘像来寻她。

阮窈想得头痛欲裂,顾不得腿上烧心的刺痛,趁着夜色慌忙往镇子上逃。

她拖着腿脚跌跌撞撞来到镇上时,周身精疲力尽,体力已是到了极限。

天还未亮,淅淅沥沥的阴雨却总算是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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