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森送她回了家,那个只有几十平米的小家。
她从进门就开始发愣,呆呆地环视着屋内的物品。
今天早上她离开时两人还在亲吻,连战笑着摸摸她的头,说过了今天就没事了,他也要解放了,再不住这鸟笼子。
回忆一幕幕闪过眼前,她知道她今天很过分,她也知道连战待她好。离开他,怕是世界上没有人会比他对她更好了。
可是怎么办呢,她就是这样拧巴的人。
连战值得更好的,他们不合适。
她躺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儿,连外套都没脱,就那样蜷缩着。
两个小时后她又站起来,重整旗鼓,从卧室里找出来早就准备好的几个纸箱子,把自己所有的东西一件一件地往里装。
又两个小时后,她静静收拾好了一切,打算搬走。
这里不能再住了,就是连战不缠着她,看着这里熟悉的一切她也受不了。
门一脚被踹开。
她没锁。
是连战,醉醺醺的,酒气冲天,脸色连着脖颈与胸膛,发着靡醉的红,白衬衫的扣子崩开几颗,身上乱糟糟的。
“你过来。”他说。
自己站不稳,还冲陈稳招手。
陈稳不说话,站在沙发旁边,站在自己刚刚收拾好的一堆物品之后。
“行,你就是不听话,你不来,我去。我去行了吧,总是我去……”
他喝多了就多话,跟以前一样,委屈了就抱怨,高兴了就表白。
她一动不动,注视着他脚下,怕他踩到一个什么东西摔倒,但也没有立场去扶他。
一个箱子挡住了他的去路,他踢了一脚,没踢动。
那里满满当当地装着陈稳的衣服。
连战弯下腰,猛地抱起那个箱子来,一把砸了出去,刚好砸到了电视机,薄脆的屏幕瞬间四分五裂,摇晃着又摔在地上,彻底坏了。
这样的动静好像让连战有些不爽,脚边还有很多大箱子小箱子。
一个书箱里都是她的医学书,连战拿出来一本,手指着封面念道:“成人,心脏外科,围手术期……”
念完他一把砸了出去,砸到墙上钟表,“啪嚓”一下,掉落下来,玻璃碎了,背后的电池也被摔了出来。
他就这样一件一件地搞着破坏,陈稳刚收拾好的东西被他弄得七零八落,小小的屋子里几乎没什么健全的东西了,只要是玻璃制品都被他打碎了。
墙上还有一个酒柜,是他亲手钉上去的,装着未开封的五六瓶红酒,他一本书扔过去全砸下来,碎玻璃乱飞,血流成河。
一片废墟里,两人遥相对望,连战呼哧带喘,胸腔剧烈起伏,眼睛看着她,却也像没看她。
里面有平静,有愤怒,复杂却充满强烈的恨意。
“我怎么了,你要这么对我?”
“我做错什么了,我他妈到底哪点儿对不起你了,让你这么地对待我?!”
“我该死是吗陈稳,我喜欢你我就该死是吗?!”
他的声音吼出来,凄厉、绝望,像愤怒的雄狮,也像受伤的绵羊。
眼睛里滑下眼泪,陈稳震惊,她从来没见连战哭过。
她的呼吸一翕一张,在如此静谧又混乱的空间里喘气都让她深感压力倍增。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能说什么呢,事已至此,最好什么都别说,让他滔天的愤怒过去,说不定他就放弃了。然后就是风平浪静,然后两个人就可以好好地过自己的生活了。
她不是不喜欢连战,可是她痛苦。她不能跟他做,生理欲望的极度刺激感与兴奋感,让她在做完之后的那种空虚与狼狈更加的昭彰。每次都是这样的。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她也觉得自己越走越偏。但是她不想再像个神经病一样地过下去了,她只是想有自己的生活,她只是想要一个独立的空间好好地想一想,这有错吗?
连战把她逼得太紧了,从十八岁逼到二十四岁,今年她二十五岁了,这七年中的每一天,她无不是在担惊受怕中度过。
她尝试接受他,可是她做不到。
她有努力过,可他在外面找女人。
既然早晚不长久,不如一开始就碎掉。
连战跨过废墟走过来,把她压在沙发上亲吻撕扯。
房间里一片狼狈,沙发上却是极度旖旎,两人像是在混乱的战场上做.爱。
陈稳表情麻木,她居然没哭,也许是心理上的伤心大过了身体上的狼狈,剧烈的摩擦与胀痛并没有让她感受到往日那种生殖器官被完全性唤醒的生理反应。交感神经与迷走神经之间的平衡被打破,纯纯的物理运动让她血液流速加快,头脑与聚集点充血,她几乎浑身麻痹。
这样消极的抵抗,连战眼睁睁地看着,越发地愤怒,双手再次覆上她的细颈……
收紧、再收紧,这次他真的动了杀她的念头了。
陈稳的脸色白,血色褪尽,然后是青,然后是紫,然后是身体自主对抗的挣扎,蹬腿、翻白眼。
连战猛地松开,她才反射性地大口呼吸、呕吐。
连战的手从后脑勺绕过去抓住她的头发,猛地一拽,强迫她抬头,直接把那东西怼到了她嘴边,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两腮,强迫她张嘴。
律动、愤怒,都不解气,直到她翻白眼、生理性地流泪,黏腻的口水从嘴角溢出来。
他抽身而出,继续折腾她,从冰箱里拿冰块,到处塞,剥落所有的衣服,白皙而晕红的酮体上血迹斑斑,他像没看到一样拍照片、录像,膝头跪上她的腹部,用手拍她的脸,“爽吗?婊子。”
“你什么时候开始跟他上床的?恩?多久了?说出来也让我听听。”
“我满足不了你吗?你他妈背着我偷人……”
“我没有对不起你吧陈稳?”坚硬的手机从怀里掉下来砸到了陈稳的脸,挺翘的鼻梁瞬间被砸出一个凹坑,大量鲜红的鼻血从鼻孔里流出来。
连战没有丝毫的心疼,他已经看不清,自己的眼膜都在充血。
他往她脸上倒水,整个热水壶里的温水通通都倒在她的脸上,大手胡乱涂抹把血擦掉。
他说:“疼吗?你怎么不死呢?你死了我就原谅你。”
“对了,那人叫什么来着,周行森是吧?你放心,交给我,不把他弄得倾家荡产,我就跟你一起死。”
“我跟你说过了吧稳稳,我对你多好呀,你非要自己找死,你以为我之前是在跟你开玩笑,是吗?我说过了,你敢跟谁偷着上床我就弄死谁?”
“你觉得我不该杀人,是吗?你觉得现在是法治社会了,我不能杀人,是吗?要不要我试试看?”
“你以为我连战的名声拿出去是吹的?我他妈天天在家里给你当狗,外面多少人想给我磕头都磕不上你知道吗?”
“啊,你他妈知道吗?!”
他晃晃悠悠起身,猛地踹了一脚沙发,回头又一脚踹碎了茶几。
陈稳已经不清醒了,只觉得浑身都疼,飘飘然的,身上一块儿一块儿的疼,好像灵魂都升起来了。
连战发了疯的样子,她没见过,但是她不后悔。
终于,连战好像疯过头了,脑子一瞬间清醒,瞧见她这个模样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爬在地上在废墟里翻手机,给安娜打电话,说叫医生,快他妈的叫医生。
深更半夜,安娜还在被窝里,她第一次听到连战的声音如此慌乱、焦急与绝望。
她问了地址,立马驱车赶来。
她到达锦绣小区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人了,防盗门大开,里面狼藉一片,还有血,很多血,沙发上的布艺都被染透了。
她再给连战打电话,无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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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和医院急诊科,是连战开车把陈稳送过来的,他喝了那么多酒,一步三晃,一路上闯了无数的红灯,引发了无数路人斥骂报警。
在陈稳被送进急救室里的时候,警察也随之而来,测了连战血液里的酒精含量,每一百毫升血液里含有两百多克酒精,远远超过了醉酒驾驶的标准含量。
医生见他面色潮红,摸他脉搏,心跳巨快,忙叫护士过来给他夹指脉氧测血压,他嫌烦挥了一下手,刚好打到一旁站立的警察,然后就被强制戴上了手铐。
安娜赶过来的时候正是这样一副混乱的场面,她连忙打电话摇人,跟连战说:“要不您先过去?这里我看着,不会有什么事,我给张局长打过电话了。”
连战挥开说:“让他们滚蛋,我哪儿都不去!”
安娜只得又联系人,到处给人说好话,在场的几个警察也被说动了,并且接到了上级打来的电话,于是最终也不了了之,只是在回去的路上大骂,说这世道,有钱真是可以他妈的为所欲为,这是没出人命,如果真出了人命怎么办呢?!
医院里面有人在拍摄,安娜又打电话联系公司的公关部,让他们时刻注意网上动静,随时准备删帖。
只打电话还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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