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施伸手去推他,奈何对面跟个石头一样,怎么都推不动。她被崔筵打横抱起,扛在肩上,头朝地,乌发凌乱。
“崔筵!”桃施怒声道,手指握成拳拼命的捶打男人的背:“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打得她手掌发疼,男人都没松动一下。
屋门被崔筵踹开,正在里面铺床的阿春闻声赶来,被这架势吓了一跳,还没开口就被崔筵赶出去,门被重重关上。
角落里点了安神香,衣角擦过,惹得上升的烟线乱了方向。
“噗通——”
桃施被扔在床榻上,她眼睛浸着泪,咬着唇,瞪着崔筵的眼神却毫无威慑力。
“你今晚到底怎么了?”崔筵揉揉鼻根,甚是疲惫。
桃施开口想说话,却忽觉不知该说些什么。她蓦然发现自己对于崔筵来说什么都不是,连问他魏茗清是不是回来的资格都没有。
答案当然也是显而易见的,她一个鸠占鹊巢的鸟,被主人发现了,还怎么可能在巢中继续呆下去。往坏处想,魏家知道了这件事,她能不能活着走出长安都是个问题。
思及此,桃施将被褥一股脑抱在胸前,躺在床上脸朝内。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是崔筵在脱衣裳,下一秒身上就感受到重量。
她胸前的床褥被夺走,头被拉到男人的臂膀中,两具身体刚亲密的抵在一起,就听见一声脆响。
“啪!”
崔筵的脸是火辣辣的疼,阴沉的眸子狠厉地盯着桃施,将她圈起来。
“我对你而言究竟算什么?”桃施朝着男人的方向拳打脚踢,“想用就用不想用就丢的床、伴吗?”
桃施道:“我要走,你不乐意。非要等她回来给我难堪了你才满意?”她的手脚被大掌钳制住,怎么都动弹不了。
男人俯身压下,堵住她的话。桃施拼命晃动,对方也死死缠住她,舌尖撬开她的牙关,想吸吮里面的津液。
“嘶——”崔筵吃痛低吟。
桃施趁机脱离桎梏,嫌弃地将方才的血液吐到床外。还没吐完全,腰上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强力往回拉,男人欺身压上。
“你放开我!我要告你!我要去官府告你强取!”
“告我?”崔筵勾唇一笑,将她的后话堵在口中,“张开点。”
越到后面,桃施的泪流干了,力气也没了,而男人却不知疲倦。寒风将窗吹开,抖进一股冷意。
桃施打了个哆嗦,整个人软成一池春水。
床帘上折射的黑影不停晃动,不知过了多久,影子才逐渐平缓。崔筵将她上半身捞起,掀开帘,烛光落进来将女人照了个清楚。
鬓边的发丝已经被汗水浸湿,桃施眼睫轻颤,明显被欺负狠了。
“滚……”滚字还没说完,桃施抬起来的手臂猛地下落,偏头倒在男人胸口。
崔筵这才发现她有些不对劲,脸色惨白,整个人摸起来也有些烫。他一下慌了神,忙忙将她从自己身上放下来:“桃施?”
无论怎么拍,怎么喊,女人都没反应。
他着急忙慌的套上一件外袍就往外面走,连鞋都忘了穿。
“飞雁!飞雁呢!叫大夫进来,快点!”
藩王府有自己的医师,不出一刻,一个白胡子老头就提着药箱急匆匆赶来。刚推开门,一股浓重的旖旎扑面而来。他赶紧压下心里的吃惊走到床边。
崔筵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将几层床幔全都放下,将那只布满红痕的手露出来。最后将红痕遮住才侧身让医师上前。
飞雁站在门口,自然不敢进去。垂眸盯着鞋尖沾上的几簇雪花,他还以为他家主君是个清心寡欲之人,没想到也会如此。
啧啧啧,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卯时三刻,天边的混沌散了许多。
墨还没干的药方被恭敬的送到崔筵手中,“夫人着了凉,床笫之事又行的猛烈才会这般。药方一日三次,切忌辛辣。”
崔筵捏着薄纸:“飞雁。”
倚着门正打盹儿的飞雁闻声赶来,他低着头,丝毫不敢往别处看。
“拿去煎药。”
薄纸在飞雁掌心一转,他收手,药方又被拿走了,飞雁狐疑抬眸。
“算了,我亲自去。”崔筵回头看了眼床榻,正欲抬脚,却瞥见飞雁还在原地没动弹。他一脚踹上去,飞雁当即吃痛的站起来哇哇叫。
“你还在这作甚?”崔筵冷脸,一双漆黑的眸子尽显阴沉。
“我突然想起管家找我有事,主君我先走了。”飞雁边揉着屁股边蹦出去,嘴里还念叨着他家主君之前也不这样啊。
冬天亮得晚,崔筵熬完药材都不见亮。
“砰——”还冒着热气的药碗摔在地上,发出脆响。
除了炉子里的火光,崔筵看不清其他,他蹲下捡碎片,一个没留神就被瓷片割破了手指。他蓦然想起桃施先前也是看不见的。
“主君?”庖房的烛台被来人点亮,鲜红的血液一下就刺进崔筵的眼。
阿满行礼,忙找来扫帚将碎片扫净,又重新盛了碗汤药出来。
崔筵收起思绪,将托盘接过,柔声问道:“她醒了吗?”
她是谁,不言而明。
“夫人已经醒了。”只是情绪有些不太好。后面一句,阿满不敢说。
崔筵轻抬下巴,端着药碗径直走向床边。
窗幔被人挽起,女人换了件素色中衣,斜靠在长枕上,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是听见动静,女人沙哑着嗓音:“出去。”
崔筵脚步不停,“你醒了?恰好药也好了,你……”
“我说出去。”
崔筵坐上床边,端起药碗舀了一勺细细吹着。药汁黑乎乎的,闻起来还有些苦涩,还没送到桃施嘴边就被扔到地上。
“我说出去你听不懂吗?”
桃施本以为他会威胁自己几句,便不会再管自己,没成想他神色如常的捡起药勺,拿袖口擦了几下又将药汁送到自己嘴边。
“你还生着病,听话。”
桃施闷着气,紧紧抿唇,将头扭到里面。她就是无理取闹,她就是不想看见崔筵。
没听见身后的动静,她还以为崔筵已经走了,这才悄咪咪的掀开一条缝。结果转头就看见崔筵坐在一旁,赶紧将头收回来。
男人瞧见她的小动作也不说话,两人就这么僵持下来。直到快到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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