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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做不到

小说:

热恋谎言[破镜重圆]

作者:

有限理性

分类:

古典言情

人行道上走过一大批游客,穿着统一的马甲,戴着橙色鸭舌帽。

过街申请键被导游把守,不停按动,红灯漫长得过分。

后视镜中,梁灼好像被旅行团吸引了视线,偏头盯着看。

空气再次沉下来,像一张从未被揭开的旧纸,表面干净,实则藏着许多早就干裂的痕。

明明刚才话语里一丝不苟的歉意,像是费了很大力气才组织出来的真心,可从梁灼口中出口,竟像成了某种算计的说辞。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程月萤想到了一句万能回复:你非要这么想的话,我也没办法。

但是不能这么说,当然不能这么说,除非她不想混了。

程月萤对现在的生活还算满意,没有突然作死的冲动。

歉意是真的,有私心也是真的。但是跟合同没有半点关系,她还没有到这么为律所考虑的地步。

程月萤只是希望不要把关系搞得这么僵,毕竟之后相当一段时间里,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她来接洽。

生活已经把她精心磋磨过,作为乙方,低头是必备的技能。

但是梁灼不接受也正常,毕竟是她提的断崖分手,他又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自然没理由再像以前一样,对她无限包容。

没在众人面前下她的面子,已经算梁灼仁至义尽。

是的,就是这样,没什么值得往心里去的。

程月萤低着头,正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被我说中了吗?”梁灼笑了笑,语气不紧不慢地说:“如果你真的想道歉,为什么之前在禾城墓园的时候不说,在酒店里也不说,转身就跑。”

红灯变绿,程月萤却一时没反应过来。

梁灼靠着后座,嗓音很轻,却极清晰:“无论是工作中的机会,还是那只旧手机,现在你有想要的东西了,所以我又有利用价值了,对吗?程律师。”

她被这句“程律师”叫得一怔,像是有根细针无声地扎进皮肤下。

程月萤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启动,汇入车流。

过了一会儿,她轻笑了一声:“被你发现了啊。”

梁灼听程月萤承认,不知为何反而更加不开心,笑意淡去,皱着眉从后视镜里盯着她,“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不然呢,”导航机械的电子音响起来,程月萤沉吟几秒,又说:“你说的对,我有想要的东西时,才会靠近你。如果我不想要,继续转身跑开不就好了吗?”

声音里带着笑意,还有几分混不吝,好像在说,对啊,被你看穿了,我就是这么一个人。

梁灼大概是真的喝多了,沉默了一会儿,竟然开始认真跟她算账:“一年的法律服务费也就几千万,你又能拿多少奖金?走的时候说得那么干脆,现在为了这点钱来讨好我。”

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吐出来,“如果你想要的是钱——不觉得可笑么?我明明给过你更多的。”

确实挺可笑的。

程月萤的手指紧紧握住方向盘,指节泛白。

窗外的街灯在玻璃上留下一道道模糊的光线,仿佛一切都在这片夜色中变得虚幻而遥远。

她说:“我都还给你了。”

梁灼捏了捏额角,感觉神经在一跳一跳地抽疼。

程月萤不说,他差点忘记。

对,她都还给他了。

程月萤消失得很干净,在程氏倾覆所有人都焦头烂额的那段时间里,梁灼最先收到的是她寄过来的是一份股权放弃声明。

然后是一份宾利欧陆的全款购车合同、他给她买过的珠宝、奢侈品……

一件一件从不同的地方寄过来,林林总总,梁灼也慢慢回过味来,程月萤这是想跟他两不相欠。

两不相欠?真是笑话。

他一边被气到几乎要发笑,一边又忍不住习惯性地担心她。

担心程月萤哪里来的钱,担心她放弃一切后该怎么办,生活该怎么继续。

一直到在禾城的墓园见到程月萤之前,梁灼都在被这种复杂的情绪折磨,忍不住恨程月萤,却又怕程月萤过得不好。

真见到面,却又在恨她过得太好。

程月萤比他设想中,甚至比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都更加灵动。她瘦了一些,但是眼角眉梢的轻松并不是伪装,在柏汉遇到她的时候,梁灼发现她也有了关系不错的同龄人。

她的世界里不再只有他一个人。

程月萤现在活得很好,很快乐,也很用力。

在没有他的世界里。

她的世界已经有了秩序、有了边界、有了规则。梁灼是突然入侵的风暴,是她想要下意识避开的意外。

“梁总,”程月萤换了称呼,轻声说:“我现在不欠您什么,非要论的话,您还欠我一部手机,和两程车费。”

下雨了。

雨滴敲击车窗,程月萤把车窗开了一条缝,细密的雨滴裹着街道上的嘈杂一起钻了进来。

两个人间密不透风的沉默终于被撕扯开一个口子。

程月萤深吸一口气,换了敬语,语气也切换成会议上做风险分析时公事公办的模式,“如果您觉得我的存在会影响心情,明天我就跟江律商量调离项目组,还请您不要迁怒……”

梁灼被她一口一个“您”喊得头更疼了。

程月萤只有在有想要的东西时,才会向他靠近。

当她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时,他的威胁和引诱都没有立场。

梁灼出声打断,“程月萤,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对吗?”

车子在高架桥上缓缓行驶,料峭的春风透过缝隙灌进车厢,吹得程月萤耳骨生疼。

她握着方向盘的指节绷得发白,雨刷还在断断续续地摆动,划过前挡的水迹。

梁灼嗓音哑得厉害,像是酒意上头,又像是把太多话吞咽进了胃里,反刍出来时,刮伤了喉咙,“我来找你,只是为了戏弄你,给你的工作制造麻烦?”

“你以为我刚知道你在这里吗?你以为我之前是不想来找你吗?”

程月萤眼神一如既往地平静,只是唇线悄然收紧。

“这几年间,每次我落地北京,都想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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