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副总:“???”
颜纯:“???”这家伙又发什么神经。
“我你不记得了吗?是我,你小时候我还抱过的。”
“哈?”辛副总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哦不是,我小时候你抱过我,记错了记错了。主要你变得太帅了,比我还年轻,哈哈。”
这彩虹屁吹得辛副总完全失忆了,浪古实业的小少爷竟然认识我!才混影视圈两年,我就这么出名了?没办法,优秀的人混哪个圈子都容易出头。
辛副总挺挺肚腩:“古少爷哪里的话,一般一般了,比你肯定差三分的。”
颜纯抿抿嘴,忍住笑,及时抽身:“那你们聊。”
他接收了盛妆投来的感激的目光,端着他那个印着“早日退休”字样的搪瓷茶缸,头低着,慢哒哒径直走到最角落的位置,落座。
信洋目光追随着他,看到他眼下那一堆乌青,兀自想,不知是没休息好,还是想事情愁的。
“好好,古少,咱们加个——”
“天哪!真不好意思!”信洋冷漠地撇开辛副总的手,“我认错了,抱歉抱歉。”
辛副总:“……”
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消失得这么快”?
……
人员到齐后一共落座了三排,加上袁导和剧组有话语权的工作人员,一共36人。后两排还分别标注了来人的身份和姓名。什么传媒总监,经纪代理人,出品人,制片人,影视副总,场面上弄的还挺正式。
袁导坐在第一排最中间,简单说了下最终定角的流程——先观看动作戏片段,后文戏,最后现场表演,三轮总得票者多赢。
很快,信洋发现了端倪。第一个动作戏片段先放的漆小海的,还没播到三分之一,后面两排的评委们就已经纷纷投票了。他心下瞬间了然山峰传媒的手段了——竟然是人头战术。
信洋忍不住笑了,高端的商战往往如此朴实无华。
前两轮票数统计下来,他18票,漆小海54票。这意味着第三轮他要得全票,才能和对方打个平手。
这时候那位穿人字拖的影视副总喊道:“这还用得着第三轮吗?”
其他人立马附和,确实没必要了。那位副总站起来要走了,袁导说话了。
他笑嘻嘻的,看着比平时都要慈祥。“刘总,来都来了,再坐会吧。我整个组今天专门停下来陪大家呢,你给我个面?”
人字拖副总又坐回去了。
信洋看袁导的反应,以为事情有转机,结果第三轮一开始,彻底浇灭了他内心的希望。
说好的现场即兴试戏,漆小海放的却是当初表演课上的音像,还是当初把他感动哭的那个片段。
给他的却是现场即兴发挥,其他任何要求都没有,就要颜纯搭他演一段,用人物之间的感情说服他们。
信洋拳头硬了,他暗暗掂量了一下当场发火的后果,长出口气。不想再麻烦大哥来给他擦屁股,不想再被说幼稚。进娱乐圈的路是他自己选的,他必须担起责任证明自己。
他调整着心态,看向颜纯。这些天拍摄的一幕幕从眼前划过,心里没来由地踏实了些,他无条件信任颜纯,他也相信自己。他迈步,站到了距离颜纯两米的地方。
颜纯这几天几乎没怎么睡,他没什么搭戏的心思,就想当个工具人。至于效果如何,就看信洋的造化了。
他拉来把椅子,舒舒服服往里一窝,二郎腿一翘,点了支烟夹在指间,袅袅轻烟中微微抬眼,双眸含着微笑看向信洋,立马化身Daddy。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信洋注意到,他脚上穿着Daddy常穿的那双拖鞋,还戴着Daddy的银丝边眼镜。这都是道具,他不可能常穿常戴的,那这就是专门为了和他搭戏穿的。
信洋胸口发烫,电光火石间脑子里蹦出一个想法——干脆当场来场强吻戏?这些天和颜纯的对手戏不是强吻就是强吻,这他是目前最拿手的了。但,颜纯会愿意吗?当着这么多人面,没有商量的前提下,亲他会开心吗?
天人交战之际,信洋看到Daddy冲他招手:“过来。”
信洋脑子里顿时没了别的想法,只乖乖走过去。
“这几天我不在,忙什么?”
“还能忙什么,不都你撂的烂摊子。早说了不要管那么多,好心办坏事,最后累的还不是我。”
安耀阳看着眼前的满腹劳怨的小男友,语气含笑,声音又温又软:“你唔願意啊?”
狼崽倒吸口气,浓眉拧起,表情含怒带怨,“说这话你有没有心。快夸我。”
这小子,这一周李老师的课还真没白上。
颜纯被他的勾起了戏瘾,不纯纯当工具人了。演个调情的氛围还是非常容易的。
“做得好。”他接着信洋的话说,他很好奇对方接下来信会给出怎样的反应。
狼崽开心了,两眼眯成一对月牙,他走过去蹲下,仰头看着安耀阳,大手抚他憔悴的脸庞:“没休息好?”
颜纯微微倾身,将脸颊贴进他手心,眼神透出疲惫和依赖:“嗯,睡不着。”
两人静静看着彼此,再无对话。一秒、两秒、三秒……暧昧甜蜜的氛围弥漫,所有人都屏息期待着。
颜纯也在期待。
下一秒,他听到信洋问:“是因为你前任吗?”
表演教室里唰地一静,颜纯也浑身一震。像是日光忽然照进心底,照得他那些不愿示人的心思慌里慌张四处乱逃。
他不确定信洋此刻是否要传达“心疼”这个情绪,但是他的确感受到了。
但是何种情绪不重要。剧本里没有前任这个角色,信洋不管如何发散都不可能想到。也许,那天路幼明来找他被他看到了?这是在试探?
颜纯没接话,他敛起笑,直起身,和信洋拉开了距离。
暧昧瞬间荡然无存,只余一股奇异的冰冷笼罩他们。非常明显的冷场,全来自于颜纯散发的抗拒感。
信洋自然感受到了他无声且冷硬的回绝,他心想,果然,他会专门带着道具来帮你,但不代表他就会真的和你交心。不管别人口中的那个“前任”是否真的存在,他都不会回答。
一旦触及到他的隐私面,铜墙铁壁的防御系统立马开工,强硬靠近还是示弱乞求,都不顶用,墙外的人永远无计可施。
这和信洋最初对颜纯的判断是一致的。温和亲切只是表面,只是人设。他肯定也有不被人知,不被大众所接受,也不想被大众知道的一面。
原本该为自己从一开始就没看错人而感到开心,但为什么,好伤心。
如果大哥不管这事,这一场戏,也许就是我们的最后一场戏了。信洋没来由地想。
狼崽眼眶红了,他低下头,像是对白又像自言自语:“不想看你这么累,不想让你伤心。”
他单膝跪地,埋脸在颜纯的双膝间。低垂的肩颈背脊,透出浓重的悲伤和无力。
“不要为他伤心,那样只会让我想剁了他。”
喔喔喔喔喔喔喔,营销小团队对着信洋和颜纯狂拍,今天的热搜有了!这个月的绩效也有了!
颜纯看着眼前这个189的伤心小羊,想起那次信洋给他的小本子,那上面写着对他那些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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