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酒焖鳝鱼盖饭正散发着热气。
奔着美食来的食客早一人要了一份,径自四散享受去了,唯有云岫村民魂飘着似的愣在一边。
瑾玉将备好的饭菜朝他们推了推,“各位尝尝我的手艺吧。”
村民们这才猛的回神,急忙摆手,“这可不行,这么好的饭菜,我们哪能白吃呢。”嘴上说着,他们余光控制不住在那碗卖相绝佳的鳝鱼盖饭上打着转。
“诶呦一群猪脑子!”赵二姐骂了一句,从兜里掏出手机,对着收款码利索一扫,“买一份不就得了!”
“对啊!买不就行了!”
余下村民恍然大悟,拍拍脑袋笑起来,纷纷掏出手机扫码付款。
瑾玉未曾料到这一幕。
她想过如何拒绝村民的现金,却来不及拒绝信息时代的一张付款码。
山神娘娘面露无奈。
山老头自然地端走一碗,也不去和食客们抢座,蹲在灶台边,吸一口香味,慢悠悠道:“你别操心他们,瞧他们一个个都用手机呢,不是以前抠抠搜搜掏票子的时候了。”
赵二姐也大咧咧蹲着,冲瑾玉笑,眼底有着感激。
“瑾玉老板,别担心我们,我们沾了你的光,最近日子好过不少嘞。”
“是嘞,俺没种粮食的本事,但在山上摆摆摊,一天也有点进项,这多亏瑾玉老板你引来这么多客人呢。”木匠头插话道。
“我们来不止拜谢山神娘娘,更是要谢谢老板你嘞。”
“原来如此。”山神娘娘扫过云岫村民红润脸色,垂目轻笑,“你们过得好,山神也会开心的。”
食客里有人竖着耳朵听着,闻言鼓起掌来,“这不就是上头一直鼓励的区域产业协同发展吗,更何况还是帮助生活困难的中老年增加收入,老板大气!”
听到夸赞瑾玉,食客里有人赶忙咽下食物,加入夸夸大军,“还有!老板做这么好吃的美食投喂我们,价格还平民,不止村民,我也非常非常非常感谢你!”
“俺也一样!”
一时间,庙院里鼓掌声热烈响起,被所有人感激注视的山神娘娘,头一次有些脸热。
掩饰般轻咳,她以袖遮脸,故作玩笑道:“即便这样夸我,也不会撤去限购哦。”
早在上次人流量爆发时,瑾玉就立下了限购的规矩,以免发生被人包圆,后来者吃不到的惨案。
一大学生作怪捂心:“啊——老板好狠的心!”
“嘿嘿嘿,我就知道老板大好人!”远处陆续而来的食客笑哈哈跳进山神庙,“老板老板,我来吃饭啦!”
山神娘娘感受着生机勃勃的气氛,对着这些可爱的人类笑道:“欢迎。”
“怎么这么吵!你们不能大声喧哗!”
一道暴躁的声音打破山神庙和谐的气氛。
有食客脾气也暴,一拍桌子站起来,冲着来人吼道:“你谁啊你!”
瑾玉蹙眉,站至诸食客前,挡住这群不速之客。
“这位来客,此处是山神庙,庙规没有噤声的规矩。”
她语句客气,看向来人的目光却黑沉沉的,无甚感情,似雨水时的乌云,如惊蛰时的天雷。
来人在她压迫视线下不自然地停下脚步,僵着脸道:“你就是栖云说的瑾玉?”
栖云二字一出,瑾玉神色一缓,“不错,各位是?”
“我是郊市动物保护协会野外生物研究员,连泰。”
自称连泰的男人四五十年纪,鬓边掺白,肤色黝黑,身形意外的健朗挺拔,他指了指随行而来的二人。
“这是我的小队,兽医老赵、巡护员小李。”
瑾玉心神一转,已有了答案,果然听到连泰继续道:“我们是先行前来收集云豹数据的队伍,希望你这位知情者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山神娘娘仍有些不虞,“即便是工作人员,也不该置喙其他客人的举止。”
连泰闻言,板正的脸一抽,按捺住怒气解释道:“云豹敏锐胆小,人类这种大型生物聚集喧哗的场合,很容易让它受惊变换领地,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此言一出,山神娘娘终于正看他一眼,明白对方误会了什么,轻声解释。
“云豹习性确如你所言,但它领地不在近山。”只是被她吸引而来罢了。
“你怎么知道它的领地?”连泰怪异看她一眼,“裴雪樵说你们没有饲养关系,这话不是包庇吧?”
“呼、呼……董事长才不会骗人……”聂文泽气喘吁吁踏上最后一道青石阶,撑着腿狠狠喘了几口气,嘟囔一句“这帮野人腿脚是真快”,才站起身,扶扶眼镜。
他先对瑾玉点头示意,旋即对着连泰皱起眉。
“连泰先生,来时董事长已经说得很明白,云豹是被瑾玉女士的美食吸引而来,瑾玉女士并不曾对它施以诱捕圈养行为。所以,请注意你的言行,否则我会以栖云的名义,对保护协会发起换人的请求。”
“别给我来这套!”连泰依旧暴躁,却真的没再说什么杠精语录,看来这套确实管用。
见他偃旗息鼓,目光仍有些迫切的样子,深谙制人之道的聂总助打定主意要晾晾他,于是对着安抚好食客的瑾玉走过去。
“老板,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今天吃什么?”
瑾玉也当没看见急切的某个人,“今日食黄酒焖鳝段,汤品金盏雪梨盅。”
“早就闻到味道了,麻烦来一份,”聂文泽顿顿,展现高级总助的圆滑,“再给他们来三份,另打包三份雪梨盅。”
连泰默默走过来。
没有瑾玉的配合,他只能做无头苍蝇。对着这个不配合的知情者,他没甚好心情,更别说吃此人做的饭菜。
以一种忍辱负重的心态接过饭菜,却在下一刻被鼻子硬生生拽住注意力。
香。
黄酒的醇香裹着热气直冲鼻腔,煸炒出油脂的鳝鱼散发着水产的鲜气,初闻是酱油焙炒的焦香,待热气稍散,余韵浮起几缕紫苏的异香。
这香味让连泰怔然低头,在看到这碗色泽完全不逊于香味的鳝鱼饭时,艰难咽了咽口水。
……反正我也饿了。他这样说服自己,颇不讲究塞了一大口饭。
唇齿接触焦褐的鳝鱼时,舌尖先触到咸甜的酱汁,继而浓鲜在口腔炸开。
鱼肉嫩滑中带着弹韧,黄酒的醇厚与咸鲜的酱汁缠绕着渗入肌理。待蠕动的胃部接下这口饭菜,口腔泛起淡淡紫苏香,黏唇的胶质裹着米粒,连扒三口饭都压不住溢出的口水。
直到舀起最后一勺菜汁米饭咽下,他才惊觉碗底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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