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脑袋有点疼。
沈若悠悠转醒,缓缓支起身,身旁的火堆传来噼啪的火星声,泛着暖意的火光将影子投射在山洞内。
透过跳动的火焰,沈若与对面那人对上视线。
只见沈卿禾正往火堆里添柴,乍然听到动静看去,她的动作一滞,须臾才回过神来。
“醒了?”放轻了声音,沈卿禾的语气更显柔和,乍然听去,似乎消抹了清冷的气质。
“嗯。”沈若点点头,仍旧觉得有些晕乎乎地,不禁蹙起眉头,“你没休息?”
“夜里轮流值守。”
“哦。”沈若了然,却见沈卿禾伸手递来一只药瓶。沈若抬眸望去,面露疑惑。
“清舆丹。”
“多谢。”伸手接过,沈若服了一颗,随即打坐调息。
之前在水下使出那一招动山河,可谓是耗尽了她所有的灵力,当时她也只是照猫画虎一般拟出梦境中所见之势...也不知威力到底如何。
纷乱的思绪逐渐消散,沈若无知无觉,呼吸间神思已然进入另一方空间。
又是重重云雾,蒙面剑客立于面前,手中握着一柄长剑。
沈若恍惚一瞬,低头看去,自己也跟那剑客差不多的装束,而手中握着的...
辞归?!
她没看错吧,她的辞归剑回来了?什么情况。
一时间被欣喜冲昏了头脑,沈若对着手里的辞归是又抱又亲,倘若有旁人在场,定会觉得对面的人疯了。
不过,此时对面的确有一个“人”。
确切而言,是一道残意。
“老夫苦等数年,终于有人成功进入阁中,拔出此剑。”雄浑而古朴的声音在四周响起,沈若此时正沉浸在与辞归剑重逢的喜悦之中,压根就没听见那道声音。
“...”那缕残意似乎没想到自己开口后无人应答,于虚空中显出身形。
只见云雾中骤然多了一道身影,一头白发,模样却颇为年轻。他蹙眉盯着眼前抱着剑不撒手的人,面色颇有些不愠。
咳咳。他兀自清了清嗓子。
依旧无人理会。
当即,他眉头一拧,拂手挥过,辞归剑消失在沈若手中。
“诶?!我的剑呢!”沈若猛然抬头,这才发觉多出了一人。她上下打量一番,又兀自看向周围。
又是新的对手?
“你是?”
“入了辞归阁,拔了我的辞归剑,竟然还不知老夫的名字?”白发男子瞪大了眼睛,满脸写着难以置信。
“辞归阁?拔剑?”沈若听得一头雾水,全然不知其所云,她疑惑地与男子对上视线,一人生气,一人茫然。
终于,白发男子率先意识到了不对劲。
“你不是从辞归阁进来的?”他皱眉问道。
“辞归阁?”沈若左右盼顾,看见立在不远处的蒙面剑客,问道:“这里不是八法阁吗?”
“什么八法阁?这里可是我的辞归阁!进来之前门上可是赫然写着三字,辞、归、阁!”
“没见到。”沈若愣了愣,随即摇摇头。
白发男子又是一怒,却陡然意识到眼下说不定已然过去千百年,他所谓的辞归阁三字可能早已被岁月消抹而去。
“罢了。”他叹了口气,自我介绍道:“老夫名为左夷觞,你既然有幸拔出我的剑,说明你我二人也算有缘。”
“那个...”沈若大概猜测出了几分真相,忍不住插嘴道:“左前辈,有个情况...我觉得需要告知于您。”
“你说。”左夷觞留下的这抹残意时年龄并不大,只是为了端着一副前辈架子自称老夫。
“您留下的那柄辞归剑,的确曾经在我手中,不过...它并不是被我拔出来的。”沈若忆起当年旧事,只觉得百感交集。
“不是你拔出来的?”左夷觞显然有些不解,“辞归甚是高傲,寻常人摸都摸不得,若不是你拔出来的,那是怎么成了你的本命剑?”
左夷觞分明感受到辞归剑与眼前少女羁绊深重,明显缔结过契约,而且,还是魂契。
魂契是灵剑契约中最强大,同时也是约束力最强的一种。凡缔约魂契,只要剑主神魂不散,灵剑便永远受其召唤。
“高傲?摸都摸不得?”沈若有些恍惚,依稀觉得两人说得好像不是同一柄剑,“你确定...这些词形容的是辞归?”
“那可是我的剑,还有假??”左夷觞气得笑出了声。
...
犹记得当年,应若竹悟性极高,仅凭着几本地摊的法诀剑术,在江湖四处闯荡,就这么打到了聚灵境。不过她那时候还没有特别趁手的武器,经常用的那把长剑,还是在剿灭山匪时从他们寨子里挑的。
然后有一天,她恰巧在某个秘境里绞杀妖兽,只记得那柄长剑在打斗中断了,应若竹随手一召,竟召来一柄黑不溜秋的铁剑,用得倒是挺趁手,可惜实在是太丑了点。
应若竹当时嫌弃它太过埋汰,顺手就插进了妖兽尸体里,谁知道几日后打斗时,竟又把那铁剑召来。
她好像被这个丑东西缠上了。
大概那柄铁剑着实难缠,应若竹“不经意”忘记了它好几次,它都能再次寻回来,而有些时候,东西再丑,你看着看着...可能就习惯了。于是应若竹之后便一直用那柄铁剑做武器。
后来,到应若竹已经升了两个大境界时,那柄铁剑才显出真面目。
也就是,辞归剑。
...
沈若也不知道自己是说错了哪句话,左夷觞陡然就破了防,一句话都没说,手一挥便将她赶了出去,她意识一眩,再次睁开眼时,天色已然大亮。
洞里的火堆已然被熄灭,不过依旧泛着些余温,除了她之外,其余几人都不知去了何处,恰好肚子咕咕叫了两声,沈若觉得饥肠辘辘,起身向洞外走去。
此时洛风言正在洞外练剑,见沈若走出,迅速收势赶来。
“沈若,你入定结束了?”洛风言好奇地凑上前来,“现在感觉如何?”
“入定?我入定了?”沈若面露疑惑,浑然没有觉察。她还以为之前见到的是做梦...
“我也不知道。”洛风言摸了摸脑袋,他确实分不清入定和打坐的状态,当时他一醒来见到沈若正在打坐,还准备去关心一下沈若的情况,却被沈卿禾拦在了半路。
“不过,是沈卿禾提醒我的。”
沈若正在调息运气,没听清后半句,她的确感受到体内灵府充盈,犹记得昏迷之前她将府内灵气消耗得一干二净,所以说...在这种入定状态下,她吸收灵气的速度比平时快得多。
甚至说,几乎赶上了前世应若竹吸收灵力的水平。
左夷觞。
细细念叨着这一名字,沈若心中多了几分思量。
肚子又咕噜噜叫了两声,沈若回过神来,看向洛风言,“他们人呢?”
“戚明意和沈卿禾去摘果子了,江悬和穆延川他们在捉鱼。”
“捉鱼?”沈若愣了愣,“是昨天那地方吗?那里有鱼?”
“其实...也算不上捉鱼。”洛风言踌躇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就带着沈若一同去了溪涧。
此时溪涧两岸一片狼藉,各种鱼凌乱地散落在岸上,还有不少水草。当然,其中最为显眼的,当是那只似蜥非蜥、似蛟非蛟的庞然大物。
“那是...”沈若哑然。
“是岩蜥兽。”洛风言答道,“岩蜥兽擅用岩甲,常藏于水中隐匿身形,其岩甲坚硬非常,很难被外力破坏。”
可眼前那只岩蜥兽四仰八叉地倒在岸上,一道剑痕直直划开它的腹部。
很难被...外力破坏?沈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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