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武侠四大家,无论出身如何,富贵or贫穷,都身不由己地,卷入了滚滚历史洪流中,在乱世里浮浮沉沉,经历了没落清王朝的覆灭,活过了烽火连天的抗/日战争,挨过了艰难的解/放战争,还有十年无法言说的浩/劫,不同的时期,不同的境遇。
刀戈反对元识楷复o辟帝制,上了通缉名单,不得已背井离乡,以留学的名义,远渡日本避祸。回来的时候,才得知,在他走后,武馆的人遭受牵连,全都下了大狱。妻子外出做活,一双小儿女在家留守,天寒屋冷,又冷又饿,活生生地饿死了……
如果没有苏椰这个穿越者的强行干预,就是真的饿死了。
夷陵老叟不肯帮日本人做事,出任伪职,饱受折磨两年,被活生生地弄瞎了一双眼睛。后半辈子,只能在黑暗中度日。
想给《驭剑飞仙》一个结局,偏又赶上了55年兴师动众的运动。
这本旷世奇书的写作,被迫中断。
慕云生的生日,便是清王朝的末日,也是他父亲的忌日。开始写武侠小说的时候,赶上了抗战爆发,报业萧条。等到战争结束,先是被剥夺了写作自由权,后又顶上了“毒/草”的帽子,惨遭批斗……
讲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引剑堂主的家族,树大根深,枝繁叶茂。
他看上去,在哪个时期,都活的还不错,有钱亦有闲。
就算家族里,哪个长辈选错了路,也有走在另一条路上的长辈站出来,为子孙后代们保驾护航,将整个家族的未来引向康庄大道,牵扯不到他这个富贵闲人的身上。
但在他的内心深处,实有一段深深的,无法消弭的遗憾,岁月的尘埃覆盖了一层又一层,结成的,是一颗菩提树下,几世离合,渡化出来的苦果。
民国武侠四大家里的其他三个,无论境遇如何,身边都有一个知心的人。
因爱结合,白首偕老。
唯有他,一颗心飘飘荡荡,无所归依。
最后,就连他的人,也不知飘向了何方,荡去了何处。
成了一个结局不详的人。
***
听完了四大家里,最后一个人的故事。
苏椰的脑子混混沌沌,她又一次想起了,前三次来到民国,同刀戈、引剑堂主、夷陵老叟等人的短暂相处,感慨良多,唏嘘不已。
她醒来的时候,周围漆黑。
一段夹杂着方言的,某领导人于某会议上,关于新时代文艺工作的指导宣言结束后,一条单一镜头,怼着实物拍的缝纫机广告插播完,一部名为《小城春色》的电影开始了。
这是她第四次来到民国。
在过去的电影院里,等待电影结束,回光灯亮起。
却是她第一次,有机会从头到尾,完整地看完一部电影。
因而,看得格外认真。
心想着:即便节奏慢、画质渣,故事简陋,字幕没有,也是一次难得的体验了。
不要吐槽、要珍惜!
没想到的是,这部七十多年前的老电影,比她想象中要耐看的多。
她看了几分钟,就看进去了。
故事发生在一个春雨绵绵的小城镇上,男主曾恕生,是个家道中落的病秧子,战争剥夺了他的财产与健康,只留下了一座被炮火轰没了一大半,四进院落的曾家老宅,和一对年迈但忠心的老仆,负责里外洒扫,地里收租。
他有妻子,跟没有一样。
林友珍在长辈的介绍下,同他结了婚,两个人相敬如宾,一个住西院,一个住东院,过了好些年。她每天一睁眼醒来,除了买菜、煎药、绣花,没别的事可做。通往小城外的月纱河上,有一座弯弯的留心桥,是她常常驻足的地方。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她去过又回来了。短短三年的求学时光,根本没瞧清楚,就回来了。然后,一辈子,再也找不到理由出去了。
他有妹妹,也跟没有一样。
曾慧生的性格活泼外向,跟他一点都不像。
林友珍一天同曾慧生说的话,比同他一个月说的都多。
费霖的出现,打破了他们日复一日,平静寡淡的生活。
他是曾家长辈请来的,留洋归来的医生,也是曾恕生童年在乡下的邻居,特地回来一趟,就是为了给发小看病。
不过,他还是林友珍学生时代的初恋,事先谁也不知道。
战争分开了这对有情人。
当时他俩年纪还小,对情爱一事懵懵懂懂,总觉得天光尚好,日子还长,中国人这么多,日本人那么少,战争很快就会结束。
谁知道,战争打了一年又一年。
她回到乡下避祸,在病重的母亲闭眼前,听从长辈安排,嫁给了同来避祸的曾家的大少爷。婚后,她也曾试着用心地待他,努力地爱他,尽力地去做一个好妻子该做的事。但在他卧病在床的几年里,渐渐地失去了耐心。
现实的苦闷,叫她便越发念起了从前的美好。
在分开的几年里,相思刻骨。
费霖也没想到,再见到初恋时,成了这么尴尬的身份。
几次你来我往的试探,两个人旧情复燃了。
荒草杂生的留心桥下,是他们背着曾恕生约会的地点。
自费霖出现的那一天,小城的雨就停了,日日都是好晴天。
林友珍心中的爱火,被费霖重新点燃,不见了从前槁木死灰的模样,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举手投足皆带风情。
曾恕生察觉出了她的变化,却不知这变化由何而来。直到一天晚上,他在饭桌上喝醉了,醉眼朦胧间,瞧见了费霖与林友珍举止间涌动的暧昧,猜出二人的关系……
这几年来,他对妻子的感情相当复杂,又感激,又愧疚。
总觉的,是自己的病躯拖累了妻子。
他做了一个决定,成全妻子和故友,还她一个幸福的后半生。
惜自杀未遂,被费霖发现,救了回来。
这一次的波折,叫费霖对故友懊悔不已,也叫林友珍重新认识了自己的丈夫,他或许病弱,但绝不软弱,他或许古板,但绝不自私,他也有很多值得她爱戴的地方,只是从前她太自以为是了,瞧不见、看不清。
费霖离开的那天,小城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曾家好一半、荒一半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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