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安低垂着眼帘,轻声呢喃,“杰诺呢?他该怎么办呢?南域没了……在杰诺带领下,驻守在繁花之都城外前线的守卫军团……又该怎样面对接下来的滔天灾难啊?”
她闭了闭眼,胸口是一片沉痛。
杰诺,她的恋人啊,他又该怎么办?他将面临的是多么可怕的一切。
她多想此刻陪伴在他的身边啊。
无论生死。
夜色已深,始终守候在露茜身边的阿瑟,也为对方的病情而忙碌了一天,然后累倒在一旁的桌子上趴着睡着了。
黛安在打算离开之前,用热毛巾给露茜擦拭她脸上的薄汗,手指轻轻触碰着她的额头,感受到她的体温终于恢复正常后,微微松了口气,又给她换好了干净的新睡裙。
在她给对方掖了掖被角的同时。
随即看到了露茜放在枕侧的东西,一封崭新的信。
黛安将那封信拿起,在看到上面熟悉的字迹后,她的指尖微微一顿。
这是杰诺的字迹……
这封信,是那名信使从南域南下后,去向首都城外的守卫军团将领,向杰诺告知南域失陷的军情那天……那名年轻的将领在军营中静坐一夜,没有人知道他是怎样度过那个煎熬的夜晚,又经历了怎样的心海风暴,只是第二天他就面色如常出了营帐,将信交给了信使,坎坷长途,尽职的信使快马加鞭送到了这里。
黛安打开信封,信很长,信纸上的字迹如那青年本人一般坚韧有力。扑面而来便是浓浓的笔墨味。
……
【露茜亲启:】
【妹妹。】
【我写这封信时,我们守卫军团正镇守在[繁花之都]的城外前线,现在正驻扎在周边的营帐里,等信使将信送到你的手上,等你能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也许已经上战场了。】
【妹妹,你知道吗?当我得知南域失陷的消息时,当我意识到所有的依靠和退路都全然覆灭时……我都无法想象,无法解释,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竟然能挺过去。】
【我经历了一生最煎熬的一天,可我……竟然能挺过去,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冷静下来的,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挺过去的,我只知道当我清醒过来后,整个营帐都是被我失控时劈烂的桌椅摆设……下属们说,从没见过我那样暴怒的样子……暴怒?我暴怒过?】
【是的,暴怒……我怎能不怒呢?当你所珍视的家园被他人肆无忌惮地付之一炬,当你所爱的人们被毫无反抗余地送往地狱……你又怎么能做到不怒呢?】
【妹妹,在这样危急的时期,一想到大战将至,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回到你和黛安的身边守护好你们。可我不能,我不仅是黛安的未婚夫,也不仅是你的哥哥,我是首都的守卫军团总司令。我的职责所在,即是我的归处,我必定坚守在[繁花之都]的前线。】
【妹妹啊……亡国之灾,已经近在眼前了。】
【我常常想,我们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民族呢?一个民族又究竟得拥有怎样的韧性与忍耐力,才能多年承受这样悲惨的境地?】
【各国进犯,肆意虐杀,奴隶贸易,剥削践踏,几百年了啊,都毫无自由与尊严可言……】
【你知道长达一个月之久的南域保卫战——发生了什么吗?】
【敌军的野心就像永远无法餍足,他们是铁了心想要占据南域,蓝蒂斯最后一片拥有自主权利的领域。】
【战争从来都不是年轻小伙子们所幻想的史诗,那是屠宰场,那是绞肉机,那是用无数鲜血层叠的防线。】
【即使各地的战士都闻义赴难,朝命夕至,甚至用血肉之躯铸成壁垒抵挡炮火……然而尸山血海也难以堆出一线胜利,也许有一天我也将会是堆入其中的尸体之一……但是没有其他办法,没有人敢停下来,我们得填,我们必须继续往上填啊……否则会更快迎来覆灭。】
【南域保卫战打响的那个时候,那个时候……病重的父亲,年事已高的父亲,只能使用左臂的他,也已经不得不披挂上阵了。父亲带领的蔷薇军团早已不是他全盛时期的精兵铁骑,昔日的强兵几乎全部折于当年的郁金城战役,现在那些是从主城内召集的备选军,和临时聚集的拥有战斗力的男人们仓促组成的军队,然而那也已经是倾尽全力,可是,挡不住啊……抵挡不住那些猛烈攻势,城池逐步沦陷。】
【鎏金历365年7月3日,南域北部,彼岸城失陷。8日,南域东部,幽兰城失陷。】
【鎏金历365年7月23日,曼陀罗城陷落。】
【鎏金历365年8月7日,紫藤城沦陷。】
【鎏金历365年8月14日,鸢尾城陷落。】
【鎏金历365年8月19日,镇陆军团占领海棠城。8月23日占领南域东北部的繁缕城。】
【鎏金历365年8月25日,在南域西部的千月河流登陆的征海军团占领素馨城。】
【后来,南域的优昙城和三大重镇相继陷落后,位于南域中部的主城——蔷薇城,就如一个再无庇护屏障的孩童暴露在敌军的铁蹄围绕之下。】
【占领蔷薇城,已经代表大半个南域的沦陷。】
【即使已经提前安排了船只和马车,但依旧无法在短时间运走全城的军民,在蔷薇城被围的前一刻,依旧还留有大半的平民无法逃离,兵临城下,城主不愿将这座历史悠久的城池拱手送人,就只能选择孤注一掷,那是真正地直面地狱啊。】
【蔷薇城的背后,就是通往首都的通道。】
【除了死守阵地,父亲和他旗下的蔷薇军团别无选择,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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