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魔男主竟是承伤包》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他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里是他这须臾十数年的经历,亦是折磨他十年的惨痛过往。
其实,他的过去,并不全然充满不堪与伤痛,也是有过温馨和快乐的。
他的父亲,付月楼,当年在灵界也属个中翘楚,青年才俊。他的母亲沈慈,修为不俗,更是修仙者之中一等一的美人。
两人的相遇,便如同那金风玉露相逢般,胜却人间无数光景,令人艳羡。
之后成婚恩爱,伉俪情深,很快便诞下一子,取名“云中”,悉心教导,授他为人之道处世之责,待他大些,根骨渐显,便开始教他习学术法,以期来日有能力护佑想护的一切。
小付云中聪慧乖巧,学什么都快,一家三口日子过得和睦惬意,可即便如此,二人也从未忘记修道者当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外出除妖诛邪是常事。
每一次爹娘外出,付云中便在家一边做着功课,一边等他们回来,歇息时小脑袋时不时地往门口张望,想着爹娘的身影会不会突然出现在转角。
可是落空的次数多了,失望起来,他也会闹小孩儿脾气,一张稚气的脸拧成麻花儿,低垂着头,沮丧道:“都这么久了,爹娘怎么还不回来呀?”
慈眉善目的老管家心疼,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他的脑袋,安抚他的情绪,道:“少庄主莫急,快了,等背完这些功课呀,庄主和夫人就回来啦!”
付云中抬起头,直愣愣地望着他:“真的?”
管家笑说:“当然是真的,老奴什么时候骗过你呀。”
终于,待他将母亲教与的功课背得滚瓜烂熟之时,门外传来了动静,他欢快地跑出去,管家紧跟在后面喊:“少庄主慢点,可别摔着咯!”
付月楼一进门,便将迎面奔来的小儿抱了个满怀,举过头顶掂了掂,舒展眉目笑盈盈道:“高了,重了,爹快要抱不动了。”
温柔的母亲满脸慈爱,拿着帕子给他擦汗:“云儿乖,这些日子,有没有听钟伯的话,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做功课呀?”
付云中不说话,手臂环住付月楼的脖子,只顾将头埋在爹爹的颈窝里,小小的一团,哪哪儿都透着委屈。
管家迎他们进屋,边走边道:“庄主,夫人,少庄主聪颖勤勉,寝食如常,功课也从未落下过,只是到底还是个孩童,离开爹娘久了,心里难免有些赌气,不高兴。”
小孩脾性,来得快去得也快,哄哄便好了,没一会儿又活蹦乱跳起来。
这一回,夫妇二人许是觉得对他有所亏欠,在家驻留的时间长了许多,付月楼教他术法,沈慈便在一旁安静地缝着衣裳,俨然一副静谧安宁的温柔画卷。
这个年纪的小孩身量长得飞快,一身衣裳没穿几次便短了不合身了,本来找个制衣坊挑几件最为省事,可她觉得,还是自己做的最贴身舒适。
选了上好的布料和绣线,每一针每一线都缝得精细,倾注了一个慈母深切的爱意,以及对小儿的期盼,期盼他平平安安地长大。
腰带单调,她便绣上三五片青翠竹叶以作修饰,叶子栩栩如生,清雅又漂亮。
晚间时候,屋内燃起暖黄的烛火,影影绰绰好不温馨。书案前,付云中坐得端端正正,念母亲教给他的书,声音稚嫩却格外认真。
“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为天一正。其致之也,谓天无以清,将恐裂;地无以宁,将恐废;神无以灵,将恐歇;谷无以盈,将恐竭;万物无以生,将恐灭;候王无以正,将恐……将恐……①”
“将恐蹶,这个字呀,念jué。”
他盯着书卷上的字,不解地问:“娘,孩儿不懂,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啊?”
沈慈笑了笑:“云儿还小,长大后自然就懂了。”
日子过得极快,付月楼与沈慈夫妇二人依旧勤于奔外,只不过也尽量在忙碌之中抽出时间来陪伴小儿。
每次归来总不忘带些小玩意,初时是些糖果糕点,后来是木偶珍玩,再后来寻了术法秘籍。付云中七岁那年,灵骨初成,根基稳固,付月楼亲自授予他灵钧剑法,又觅得天材地宝为他打造命剑。
他总说,等云儿练成剑法长本领了,就带他一同外出历练。只是还没等到那日,一切就已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一年,仙门各派集结精英弟子前往堂庭山剿妖,付月楼沈慈亦在其中,可回来时却只有付月楼一人,浑身上下带着戾气,不复以往温润模样,令人生畏。
付云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追着他问母亲的下落,结果反倒因此受了鞭刑。
父亲变了,明明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却让他觉得陌生。
父亲不再教他剑术,甚至不愿见他,不肯与他多说一句话,对于母亲的事,更是缄口不言。
起初付云中会哭闹,绝食,耍性子,他天真地以为父亲还会像以前那样,哪怕一丁点关爱也可以,但他在昏暗的屋子里,饿了整整三天,都没能等到父亲。
到了第四天,他终于坚持不住昏了过去。
可庄主发了话,落云山庄的人纵然再于心不忍也不敢出头,只有老管家夜里偷偷摸摸地关照,送去吃食。
付云中醒后,外头火光冲天,他跌跌撞撞跑出去,撞见父亲正在焚烧旧物,与母亲有关的一切,衣裳,字画,书卷……都被无情地丢进火堆里。
他被人拦住,死死按在地上,眼睛里几乎要渗出血来:“爹,不要,不要!那是娘的东西,是娘的东西啊!孩儿求您,不要烧!不能烧!”
一遍一遍,苦苦哀求。
人不在,难道连留个念想的东西都不能有吗?
“你娘的东西?”付月楼冷笑,阴鸷的眼神扫过他,“烧的就是你娘的东西!你以为你有资格在这里跟我说话吗,再吵吵囔囔,就凭你这张与他肖似的脸,我也同样留不得你!”
付云中惊愕抬头,煞白了一张脸,凄声问道:“为什么?我娘她做错什么了,你要这么对她?”
“孽障!”然而正是这句话激怒了他,付月楼厉声呵斥,狠狠挥鞭,一下接着一下将他抽得皮开肉绽。
火光势大,映照他满面泪痕。
付云中紧紧咬牙,背上渗出的血印一道深过一道,他忍痛低呼,拼尽全力也要挣扎着往前爬,哪怕救下一件半件也好呢,地上的砂石如同刀割般磨得他十指血肉模糊,却终究是徒劳。
母亲的东西在他面前,在他眼里,渐渐焚为灰烬。
他无能为力。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终于忍不住,绝望地趴在地上,嘶声怒吼道,“最和她有关系的人是你,是我,你怎么不把自己给烧了,不把我给杀了!你杀了我,杀了我啊!”
“闭嘴,碍眼的东西!”又是一鞭落下,付云中身体抽动,当即吐了一大口鲜血,几欲昏厥过去。
付月楼很不耐烦地转过身,言辞决绝:“把他丢去寒冰池,不得我令,不许出来!”
管家不止一次求情,说少庄主毕竟年幼,恐身体承受不住,若真做错了什么,等伤好了再惩罚也不迟。
可付月楼一丝心软也没有,更没有半分顾念父子之情,严词示下:“还有一口气喘,就说明死不了。你们谁再求情,就跟他一同去寒冰池待着。”
那个地方,饶是修行之人没点本事也待不了多久,寻常人去了只会被活活冻死。闻言众人再于心不忍也只能噤声不语。
寒冰池的那段日子是最难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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