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鱼际泛白。
长乐殿主仆二人被晨曦唤醒了。
姜莲伸了个懒腰，活动开筋骨，“睡得太好了，不愧是千年人参效果太好了。”
“绿翠，姜婆婆呢？”
绿翠连忙爬下床，哑着声回道：“姜婆婆一个时辰前按捺不住，去打听昨夜的事了。”
“不是有人了嘛，她还亲自去？”姜莲下了床，脚踏实地的感觉真是好。
绿翠跟在她身后，为她披上大袄，“婆婆大约是不放心，想亲自去看看，这宫里都能闹贼，还有什么人可信。”
姜莲忽然停住脚步道：“那她怎么放心你？”
绿翠手上的动作一顿，而后又继续把茶杯蓄满端给姜莲。
“婆婆喂了奴婢一颗药。”
姜莲挑眉道：“没想到婆婆深藏不露，还有这等本事。”
绿翠干笑两声道：“婆婆确实很厉害。”
说话间，李嬷嬷带着人敲响内殿的门，恭敬道：“小姐，是否要洗漱？”
姜莲应了声好，李嬷嬷很快带着一群人鱼贯而入。
金色的阳光从门外洒入，照着细致雕刻的玉桌，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侍女们手中托着铜盆，盆内热气腾腾，是早已备好的洗漱用水。
李嬷嬷走到姜莲跟前，微微躬身，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恭敬：“小姐，请。”
随着她的话，一名侍女上前一步，细心地为姜莲整理着床铺，另一名侍女则轻手轻脚地将铜盆放在架子上，水温适中，刚好驱散清晨的凉意。
姜莲洗漱完，望向李嬷嬷道：“昨晚可听到什么动静？”
李嬷嬷僵了一下，很快道：“回小姐的话，昨夜奴婢睡得足，并未听到什么声响。”
姜莲了然颔首道：“我但倒是没睡死，隐约听到什么捅人的声音，不过很快就迷糊过去了，也不知是不是做梦。”
李嬷嬷一听，浑身都僵住了，其实她也不是没有听到声音，现下一联想恐怕长乐殿进了……刺客？
她一点都不敢想。
倏地，跑进一个气喘吁吁的身影，姜婆婆后怕拍拍自己的心口，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婆婆出什么事了？”姜莲一边喝粥，一边想听八卦。
姜婆婆四下望了望，眼中闪烁着犹豫与不安，没有开口。
姜莲不在意道：“婆婆没事的，大家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姜婆婆深吸一口气，道：“昨夜真的有人闯入殿中，刺伤了玉竹，幸得被圣上及时发现，**了贼人，玉竹被送到了承露殿……”
下面的话，大家都明白了。
姜莲噘嘴道：“那么，玉竹攀上高枝了，承露殿一听就是皇家的气派，那她现在是圣上的人了？”
绿翠嘴角一抽，心头的怪异感更甚，她家小姐脑子现在灵光了，昨夜她讲了那么久英雄救美的事迹。
她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莲儿？莲儿？”
忽听一声声焦急油腻的声音，姜莲端着碗的手不稳。
“啪”的一声，瓷碗的碎片溅落一地，热气腾腾的汤药泼洒在她的脚边。
她抬头，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熟悉又令她心生厌恶的面孔，正是当今的皇帝。
“莲儿，你这是怎么搞的？连端个碗都端不稳！”
皇帝皱着眉头，带着昨夜残乱的衣物摇摇晃晃着走向姜莲，那双眼睛尽是不解与贪婪。
为何昨夜不是她！
姜莲眨了眨眼，迅速蹲下身去捡拾地上的碎片，忽然快速收回手。
“陛下，您可算来了，昨夜是不是进了刺客，臣女迷迷糊糊的是不是被下了**？”
姜莲眼尾烧红了，一副委屈又惶恐的模样，看起来真是我见犹怜，尤其那双不谙世事的眼眸盯得皇帝浑身一震。
皇帝强压下悸动，正要质问。
倏然，长乐殿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
李嬷嬷哭道：“圣上，您是不知道，昨夜奴婢也闻得异香，可不待奴婢回过神来，那香气已然消散在夜色之中，奴婢拼死进了内殿，护住了小姐。”
姜婆婆白了她一眼道：“老奴护着小姐不敢出去，堪堪等到天亮才松了一口气。”
皇帝听了这话，脸如黑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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