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纸里包不住火,更何况王夫人意欲培养彩鸳包打听的能力,于是彩鸳得了命令,更是乐得各处寻人打听新闻。
就拿邢夫人前一夜打听得外室蓉娘的落脚处的事,第二日彩鸳便娓娓道来,连邢夫人骂了多少刻钟、摔了多少茶碗都一一道来,活灵活现。
作为弟妹的王夫人自然不会插手去管大伯家内事,所以也没派人去查查外室的身份,心里只想着要留心邢夫人的举动,若只是在府内闹也就罢了,若是跑出去大闹一场,贾府的脸面又要丢尽了。
王夫人从小受得教育便是以家族名声为重,而邢夫人却毫不顾忌贾家脸面,这也是让贾母、王夫人等人十分头痛之事。
好在如今人情来往皆是贾母、王夫人处理,邢夫人便少了丢人显眼之事。
“你可还有听得什么大新闻?”王夫人伸了个懒腰,放松一下,继而挑眉问道。
彩鸳双眼四处瞟了下,见屋内没其他闲杂人等,便凑近说:“太太,我又听得大房那边的消息,说是大老爷想要分家。”
“分家?”王夫人身躯一震,面露疑色,又追问道:“可是有说何原因?”
彩鸳摇了摇头,回应道:“没打听出来,若是太太要知道,我再去打听。”说着便要急出去打听,被王夫人制止住了。
要是彩鸳大费周章去打听,落在有心人耳里,别被误传成二房想分家,到时候她就百口莫辩了。
初听分家是有震惊到,但细细回想也觉得平常不过,兄弟俩同在一个屋檐下,人少时倒无事,只是年数越长,人多便生口舌,口舌便生是非,如今贾府上下两百多号人,邢夫人又不服王夫人管家,闹腾出来的事也不少。
当初太爷甍逝时,贾赦、贾政兄弟感情不差,又知贾母最喜欢儿孙满堂的热闹,就算经历贾赦夫人病逝、贾母将管家权交给贾政一房,兄弟俩也未曾提过分家之事。
如今贾母还在世,贾赦突然要提分家,免不了被人背后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若是贾母治得住贾赦,这事也就成空谈。
但若贾赦硬是扛着不肖子孙的名头要求分家,贾政作为二房的也无法提出异议,也只能被迫一同承担贾府笑话之名,最坏的遭遇就是贾府子女们婚配问题,毕竟不管大房还是二房的孩子,都还未谈及娶嫁。
王夫人一想到这又十分苦恼,彩鸳见王夫人揉着太阳穴,连忙上前按揉了起来,忿忿道:“指定是大太太的主意,先头交还管家对牌还不情不愿的,怕是舍不得管家之位。”
“我看倒未必。”彩燕端着熏香进来,开口道:“大太太主意再大,也不敢惹怒老太太的,大太太敢提分家,大老爷第一个饶不过。”
彩鸳张大了嘴巴,疑惑道:“平素大老爷便不爱在府上,也不见得对管家之事多热切,我想不到大老爷有这心思。”
“你们两个行了,真要分家自然知道谁的主意。”王夫人听不得她们两个叽叽喳喳地对峙,忙阻止道。
见状,彩燕应是后便转身去柜子里拿出花样描,彩鸳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说道:“太太,我不也就关心关心嘛。万一真的分家了,那我们该怎么办。”
王夫人嘴里应了句“难不成还会少了你吃喝”,但心里却细细地打算了起来。
若真的要分家,老太太必然少不得一阵怄气,说教劝骂一番也是难免的,重要的在于老太太身体可别气坏就行了。
老太太虽说子孙都喜爱,但人心也是肉长的,对贾政这房稍有偏爱也是看在众人眼里的。
好在王夫人嫁入贾府至今从未与老太太红过脸,贾政也从小就得太爷认同,老太太也就更加钟意他,贾珠、元春孝敬老太太的礼节也不曾落下,更绝的是王夫人膝下三个儿女都是在老太太屋内养大的,更不用说宝玉落草时衔玉、又长得乖巧可爱得了老太太青眼,就算老太太年数大了也要亲自照看。
就算基于宗法,贾赦作为贾府长子可继承更多家产,但是由老太太主导分家的话,她二房也只会分多不分少,她倒不忧心这层。
再者贾赦、贾政年纪渐长,两房太太习惯、观念各不相同,邢夫人作为继室也忍气吞声好些年头,又尝得了掌权滋味,哪里不会多想呢?就算王夫人对邢夫人笑脸相迎,不见得邢夫人心里就不藏奸,趁早分了家,两房也能和平共处。
况且贾府产业来源主要只有两个,一个是祖上打拼挣下的荣誉——八处庄子,每年有一万两银钱上下;一个是俸禄,贾赦世袭一等大将军爵位年俸五百一十两,贾政当工部主事员外郎原是年俸八十两、外加禄米八十斛,近一两年圣上体恤官员难处而出了养廉银,于是贾政每年除了年俸禄米外还有养廉银两千四百两。
这入的数目看似很多,但贾府一年到头的开销却也庞大,若不是早些年头有存了余钱,照样花下去,多早晚入不敷出。
正如前头王夫人与贾政提及五百两只够贾府几日的花销,这话看似玩笑,实则无夸大其词。
就单单算贾母院子一年的开支,贾母每月四十两月银,大丫鬟也要一两月银,到了年纪放出了三四个,如今还有五个大丫鬟,其余二等丫鬟、婆子更多达三十来人,吃□□致、衣裳只穿府内缝制的,其余出行、赏赐等不一一列觉,粗算就要两千左右银两。
祠堂祭祀、年节、主子辈生日请戏宴会、外出排场、礼节来往等,一年下来也要七八千两。
更不用说贾赦那头还有十来房姨娘,哪一个讨进来时不费千个八百两银子,就连礼节开销也增多,如今贾赦姨娘们尚且年轻,若是过个十年八年,若是家里老父老母丧起,一人四十两赏钱也够呛的。
而且大房闲事多,就拿这段时间陪房费婆子闹出的事,再往后贾赦外室之事难保没闹出笑话,就算近来安然无事,贾赦又是个饿眼见瓜皮——扑着就啃,谁也料不到将来有何事生出。
没得跟大房混在一起,王夫人一房名声也不至于落得难听,早分还早有好处。
王夫人打着算盘,若是老太太偏着二房些,不说庄子对半分,若是能得两三个庄子也有三四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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