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星印象里,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和舅舅一起过个年了。今年,在决定在达班过年不久,他便给舅舅挂过电话。在得知他不告而别提前回了三边坡后,舅舅意料之中地骂了他一句“没良心。”
沈星不知可否。
好一顿唉声叹气后,沈建东还是心软了,嘱咐沈星照顾好自己,做事留个心眼。
临挂电话前,沈星张嘴欲言,纠结了半天,直到电话被挂断,他也没开口。
他其实有想过让舅舅来达班过年,可话到嘴边,还是被他咽了回去。
三边坡到底不是什么好地方,他也知道舅舅不喜欢三边坡这个地方。
沈星长长叹了口气,或许舅舅说得没错,他确实是个没良心的人。
这时,忽地一阵颠簸,沈星的脑袋“咚”地撞到车窗上,剧痛让他惊醒过来。
“醒了?”
沈星朝旁边看去,发现是猜叔,他点点头,想起来他们正开车下山。
“阿星,没得事吧?”
前座开车的但拓,抬头透过后视镜看过来,关心道。
沈星揉了揉额头回:“没事。”
这句话后,沈星看了看窗外熟悉的风景,知道他们马上要到达班了。
从山上到达班的路程其实不远,他刚刚应该也没睡多久。只是这样短的时间里,他竟然还做了一个梦。
压下心中的酸涩,沈星想,一定是因为他太过想念舅舅了吧。
沈星自行整理着情绪,他不想让猜叔和但拓看出点什么,可等他终于平复情绪时,达班门口的一幕,彻底让他失控了。
“舅舅?!”
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沈星惊疑不定,甚至下车时还踉跄了一下,好在但拓反应迅速扶住了沈星的胳膊。
沈星的声音惊动了门口的人,他缓缓转过身,看着自家侄子一副见鬼的表情,横眉立目,冷哼道:“怎么看见我这么惊讶?咋?不想让我过来?”
熟悉的声音让沈星瞬间红了眼眶,他嗫嚅着小声说:“咋都不跟我说一声?都多大岁数了,还搞这种惊喜。”
沈建东轻笑一声,反调侃道:“你当年不也一声不吭跑来三边坡?你跟我说过了吗?现在好了,赶都赶不回去!”
太久没有听见亲人的训斥,沈星感觉亲切的同时,更多的是愧疚。
隐忍半天的眼泪还是决堤了,他不太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自己脆弱的一面,逃避似地转过身去,抬手胡乱抹掉脸上的水渍,却越抹越多。
他身侧的但拓一边用手拍了拍他肩膀,一边打趣道:“咋成个哭包咯,舅舅好不容易来一趟,高兴点撒。”
猜叔更是察言观色的高手,他作为东道主,合该站出来招待远到的客人。其次,沈建东是沈星的舅舅。于情于理,他都该拿出最大的善意。
就算是为了沈星,沈建东在明面上不会扶了猜叔的面子。他瞧了眼沈星,边与猜叔握手,边讪笑道:“我这侄子性子顽劣,可让猜叔操了不少心吧。”
“哪里?”猜叔跟着笑笑,指着闻讯而来,纷纷聚集在达班门口的众人说:“沈星可是这里面最让我省心的了。”
这句话完,倒是人群中的兰波迫不及待地喊了一声:“舅舅,我是兰波。”
貌巴瞥了他一眼,也不甘示弱地朝沈建东说:“舅舅好,我叫貌巴,是但拓的弟弟。”
沈建东虽感别扭,但还是一一点头回应:“你们好,你们好。”
在众人喧闹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句问话:“哎?发生了么事?咋都聚在门口?”
没等众人回答,那人又惊叫一声,跑到沈星身边,慌张地问:“老板~你咋哭成这样嘞?谁欺负你了呐?”
煽情的气氛被突然出现的王安全给打破,沈星当即黑了脸,伸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王安全的手臂道:“别说了,我都够丢人的了!”
察觉到事情不对,王安全压低了声线:“丢人?丢啥子人?”
沈星不知该如何解释,倒是旁边的但拓言简意赅:“沈星舅舅来喽。”
王安全:“?”他立马反应过来,转过身看见人群中陌生的男人,瞬间职业病犯了,伸手就要递名片,张开就要说出他的名言——我是王安全,找我最安全。
可惜,话说到一半,猜叔飞快给貌巴使了个眼色,貌巴心领神会,小声对兰波说了句话,之后众人就看见兰波一言不发,上去就捂住王安全的嘴,将人拖离了现场。
这一套组合拳非常丝滑,看的沈建东一脸懵,他看向已经走到他身边的沈星问:“他们这是……?”
沈星尴尬地笑笑,不知回什么,还是旁边的但拓开口解的围:“切磋。舅舅不用担心,他们比较喜欢切磋。”
“啊…这样啊。”沈建东环视了一圈达班的人,最终看向自己白团子似的侄子,忽然感觉沈星在达班也不太安全。
亲人的担忧一旦出现,不落实点东西便不会消失。就像有一种冷是妈妈觉得你冷,会硬要你多套一件外套出门。
沈建东也是这样,他知道现在沈星不太能离开三边坡,但他作为沈星唯一的监护人,总得在三边坡给沈星留下一个保障,他才好放心离开。
于是,在离达班不远处的一栋三层洋楼被人连夜高价收购了,甚至房子外面还配了几个保镖。
沈建东这几年房地产生意干得不错,挣了点小钱,虽不能在三边坡呼风唤雨,但给沈星留处房产还是轻轻松松的。
沈星接过房门钥匙后,大为震惊,极力推脱,说自己已经成年,能自己赚钱了,让舅舅把房子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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