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西跟着引路的侍女踏入宫殿,不由地睁大了眼睛,亮得几乎可以照镜子的地板,灵巧华贵的雕像,处处可见的红蓝宝石镶嵌其中,富丽堂皇。
路上竟还遇到了那位十公主,她见到扶西,眸中一闪而过的惊讶立时被欣喜压下去。
“原来你就是他们说的神仙?”公主眉目深邃,肌肤细腻得几乎看不到毛孔,浑身上下的宝石都没有她的眸子耀眼。
扶西微微躬身:“不敢不敢,贫道只是比他人多修得些缘法罢了。”
“听闻你已经三百多岁了,真看不出来!”公主热心地上前握住她的手,笑意盈盈,“可惜了,父王找我还有事,不然一定要你去我那里坐坐!”
扶西熟稔地应着,眼看着那公主阔步越过她,又回过头来朝她眨了眨眼。
莫名有些熟悉,真是怪……
不等扶西多想,卧房已将她惊到了。
睡觉的地方比他们住的客栈宽了至少十倍,连纱幔上都坠满了宝石,扶西躺进云朵一样的软被里,居然忍不住去想若是抠一个宝石下来,那得值多少钱!
一转身,她又摇了摇头,俗,俗不可耐。
她好歹是个神仙。
*
天光大亮,日上三竿,没了献流这傻子的打扰,扶西难得睡了个好觉,她才起身,便有五六个侍女鱼贯而入。
抓着她洗脸漱口,梳妆穿衣,甚至就在她打哈欠的功夫,那柄临时买的拂尘都安置在她怀里,连乱糟糟的毛都梳好了。
下一刻,她就在侍女的拥簇之下来到了正殿,扶西尽量保持着目不斜视,以契合自己三百多岁的老人身份,却还是被宫殿里的宝石闪得睁不开眼。
宝座之上,应当是加罗国主,看着五十多岁的模样,依稀可见年轻时的俊美,如今他笑得开怀,看着倒是十分亲切。
“想必这位就是唤醒圣湖之眼的神仙吧!二位快快到孤身边落座!”
扶西一脸的宠辱不惊,慢腾腾地在加罗国主下首落座,甫一坐定,就有数不清的珍馐美食端了上来,玉著银碟,奢华至极。
她强忍着上扬的嘴角,装模作样地起身谢过:“多谢国主盛情款待,真是折煞贫道了。”
国主大手一挥,捋着胡子呵呵大笑:“来,我敬您二位一杯!”
扶西不疾不徐地端起桌上的琉璃酒盅,望着里头鲜红欲滴的葡萄酒,轻抿一口,真是香气醉人。
不一会儿,便有数十个穿金戴银的舞女缓步而来,配着西域独有的乐曲,她们的衣带在殿中飞扬,五颜六色,好似春日花圃,迷人眼。
扶西转头,恰好见到献流端着琉璃酒盅细细观察,他修长的手指缓缓转动着酒盅,光线穿过艳红的葡萄酒,在他鼻梁洒下一片微红的光斑。
他又抿了一口,长眉便蹙了起来。
“好喝吧?”扶西凑过去,尽量维持住自己“师父”的身份,朝他挑了挑眉。
“咳咳咳——”
献流似乎被吓到了一样,剧烈地咳嗽起来,以极快的速度别过头去。
“尚可。”他咳得泪眼朦胧,最后吐出两个字。
扶西撇撇嘴,只道这人真不识货,立时又喝了一盅。
“刷——”
五颜六色的飘带聚拢在一处,团成鲜花的模样,殿中花瓣散落,似翩翩起舞的蝶。
扶西捏着玉著的手顿在半空,忽然发现金碧辉煌的大殿四周已经暗淡下来,只留下一束从琉璃穹顶射下的光。
皎洁明亮。
扶西从自己肩膀上取下一片花瓣,柔嫩清透,十分新鲜。
下一刻,团团花瓣之间,光线勾勒出姣好的人影,头冠高耸,衣着光鲜,一看就比其他舞女考究不少,她端着把足有自己那样高的琵琶,弹着时而激昂,时而缓和的乐曲从天而降。
舞袖翻飞,乐音抓耳,扶西看得入了神,直到那天仙一般的人缓步行至自己面前,盈盈一拜。
“曼吉特以此舞献给贵客。”
扶西立时起身回拜:“公主天人之姿,叫人见之不忘,能见公主一舞,是贫道同徒儿的福气啊。”
曼吉将手指放在唇边,轻轻笑道:“你们中原人说话真有意思,都那么好听。”她目光在扶西身上流连了一会儿,又转向献流。
恰在此时,穹顶之处忽然传来异响,七彩的光斑剧烈地抖动起来,一头巨鹰破开琉璃,将光搅成了碎片。
它趁着下落的风势在席间游走,臂展足有一人高的翅膀斜掠过布席的桌面,堪堪避开上面琳琅满目的器皿。
“啊——”
年轻的男声传来,众人这才发现,这并非巨鹰,而是个戴着翅膀的年轻男人,他上下挥舞着双臂,真像只鸟在殿中飞行。
殿门口有士兵举着长戟大喝,男人似乎变得更加惊慌,竟直冲冲往扶西她们这边来。
公主还立在扶西案前,眼看着那巨大的翅膀就要冲倒曼吉,扶西又下意识想用仙术,无用时才即刻伸出手去。
可惜晚了。
那男人戴着木头制成的头盔,他似乎控制不了这巨大的翅膀,手忙脚乱地扯着肩膀上的机关,却飞得更快了。
“小心——”他出声提醒。
曼吉却被吓呆了。
下一瞬,男人伸出双手,将她拦腰抱了起来,而后勉强改变了飞行的方向,直冲向琉璃穹顶而去,翅膀带起的风将地上散落的花瓣全都卷了起来。
漫天飞舞。
曼吉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能看到男人的下颌,身旁飞花打着旋缓缓坠落,她看着这人轮廓旁的光晕,有些出神。
“对不起!”男人低下头看她,露出一双有些委屈焦急的眼睛,“等我弄好了,就能落地了。”
曼吉看着他熠熠生辉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整个人仿佛脱了力一样,迎面而来的风卷起她的衣带,和翅膀纠缠在一起。
“哐——”
在殿中绕了好几个圈,两人总算平安落地。
男人立时将曼吉放下来,不知是累了还是怎么的,他两颊通红,头垂得极低。
“我冒犯公主了!”他行礼,声音都有些颤抖。
“刷——”
数十个长戟冲进殿中,矛头直指男人,直接拉着他的脑袋将人架了起来。
他双手扶着长戟,痛苦地挣扎着。
“押下去,即刻处置!”国主发声,威严不可抗拒。
男人艰难地出声:“我,我,救我……”也不知是在向谁求救。
“父王!”曼吉跑到王座前,“放了他吧,我看他不是有意的。”
“胡闹!”
“父王,他方才本可以直直撞到我身上,却还是费力将我救了起来,如此看来,并非歹人啊。”
这一切发生得有些太快了,扶西轻轻拨开挡在她前面的献流,睁大眼睛看热闹。
这男人身着粗布衣裳,草鞋上沾着泥灰,上半身还套着个看不明白的盔甲,此刻因为公主求情,兵士放松了对他的钳制,终得一丝喘息的他大口地呼吸起来。
“父王!”曼吉踏上金色的台阶,“我愿意为他做担保。”
加罗国主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儿,无奈叹口气,抬了抬手。
男人立刻被放了下来,他蹲在地上不停咳嗽着。
曼吉想将他扶起来,谁料方触到他衣袖,这人就弹了起来:“草民冒犯了公主,还能得公主求情,实乃人生大幸!”
原来这男子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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