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抬起眼皮看了秦暮言一眼,把弓立起来收好,气笑了:“觉得我指法错了,那暮言哥给我演示一下?”
“我不会拉。”秦暮言心觉不对,如果王耀是门外汉,自然知道自己是下马威来的,打个哈哈就过去了,“我看别人拉过,就算我自己不会,也能看出来是错的啊。”
“您看谁拉的?”王耀小心地把二胡放下,一手扶着放在身侧。
“小时候学古典乐器,看一起的同学……看二胡老师拉的。”秦暮言把目光放在伊万和阿尔弗雷德身上,想从王耀两个队友脸上看到一点端倪,可是伊万的笑容像常年不化的积雪,阿尔弗雷德看戏的神色比吃瓜群众还吊儿郎当,王耀没有什么表情,难以看出他的反应。
阿尔弗雷德趁秦暮言讲完话还想继续讲却有些语塞的时间里,赶紧起身去开了袋薯片——看王耀吃瘪不知所措可比听什么二胡吱吱呀呀爽多了。
【王耀会不会说话啊】
【怎么和言言说话的,太不尊重人了】
【秦暮言不会拉二胡还乱评论不许说?】
【言言好歹是弹古筝的,比什么都不会的王耀好多了吧】
【我家耀耀会拉二胡戳母言狗肺管子了?】
【这里音乐专业的,王耀的指法就是错的】
【二胡专业的表示指法明明是对的】
“我还没有见过什么教学机构,是两种乐器的学员放在一起教的,”王耀看了看旁边打鸡血一样把摄像头对准他们的节目组,从容地站起来,做出困惑的样子说,“你说我指法是错的,即使不会拉,那就做一点正确指法的样子来看看,暮言哥,没问题吧?”
“恐怕秦是根本就没碰过见过二胡吧?对小耀胡说八道,未免失礼了。”伊万站起来,从王耀手里抢走二胡,放在秦暮言面前,“接着呀?”
王耀并不想让秦暮言太尴尬,就算教训孩子也该关起门来,而不是当着外人训斥,何况全国人民(甚至还有美/国和俄/国本人)都看着呢。他试图阻拦,伊万粗壮的手臂却强硬地横过来把他挡住了。
你们就是想看我家闹笑话。王耀绝望地想。
秦暮言心里有些慌了,因为伊万的敌意未免有些明显,斯拉夫人高得离谱的身材让他有种恐惧感,况且他是真的不会拉二胡。
“我开玩笑的,万尼亚你也太较真了吧!”秦暮言还是能记住王耀对这个俄/国人的昵称的,连忙笑着说。
“秦,我和您并没有亲密到可以直呼爱称的程度,请称呼我为布拉金斯基。”伊万说。
“不要搪塞过去呀,言言哥哥,快拉一首来打王耀的脸!”阿尔弗雷德见秦暮言试图混过去,手拢喇叭形叫道。
【这个什么伊万太冷场了吧】
【言言开个玩笑,王耀是狗被踩了尾巴?】
【玩笑都开不起,黑三角没有一个懂事的】
【这是玩笑?】
【哈哈反应那么激烈,王耀就是不会拉二胡】
【母言才是不会的吧】
“别强迫我啊!”秦暮言笑说,“我去找别人,不理你们了。”
“别走啊。”阿尔弗雷德走过去,拿手搭在秦暮言肩膀上,“非要走,别忘了你弹你那架……”
“古筝。”王耀提醒。
“对,弹古筝的时候让我们去听啊,hero超级喜欢中/国文化的。”
秦暮言这样说了,摄影的人只能跟着他退出了王耀的房间。
【这就没了?】
【阿尔弗雷德什么意思】
【散了散了,王耀蹭古风热度,被拆穿恼羞成怒】
【秦暮言空口胡说还有傻子信他】
【人家言言就是弹古筝的,明显比王耀一个蹭热度的强吧】
【耀耀拉得多好听啊,哪里指法错了?】
“嘿,耀。”阿尔弗雷德看人走干净了,关上门,“别告诉我,你打算当软柿子,你在hero面前都不肯示弱的。”
“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王耀摆摆手,端起茶杯喝水,“现在不是时候,二肥,你不懂时机。”
“小耀有打算吗?”伊万从大衣兜里掏出一把紫皮糖。
王耀拿了一块糖慢慢吃着:“不用打算,该露出马脚的人,自然会自己露出马脚,到时候,我才干净。”
“他怎么会让你抓住呢?”阿尔弗雷德把紫皮糖剥开扔进嘴里。
“他只是个孩子,咱们能想到的,他不能,他只会一步一步把自己送进深渊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不作死,我也不会主动害人”
“好吧,那hero想,应该讨论一下节目了。”
王耀抄起扫把,阿尔弗雷德不知从哪掏出他的棒球棒,伊万举起水管。
“下一场,咱们唱中文的吧。”阿尔弗雷德忽然说。
“万尼亚,快推开窗户,看看太阳是不是从东边落下去的,”王耀吃吃地笑,“二肥开始为别人着想了,没准今天费里西准备了菠萝披萨当晚饭。”
“嘿,老头子,在hero试图保护你的时候,你应该表示感激,而不是像个混蛋在那里黑hero。”
阿尔弗雷德说。
“收下了你的怜悯,我怕是还不起你。”王耀把二胡拿回来收好。
“才不用还!你是hero的小弟,如果你被欺负了,hero就要让那个不知好歹的小鬼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虽然我不是你的小弟,但难得你有了一种名为良心的东西。”王耀扑上去抱住阿尔弗雷德,对他行了个贴面礼。
“啊,真恶心。”阿尔弗雷德把他推开,“hero就知道,你即使这样抱人也只可能行俄式贴面礼。”
“那就这样定下来了。”王耀挑了一首歌发给另外两人。
“可以,可以,hero要去休息了。”阿尔弗雷德说,“明天去练习室对一下吧。”
伊万打开门,对几步外的魏澜说:“不要躲了,您有什么事吗?”
“我路过。”魏澜转头。
阿尔弗雷德笑着走上去,搭魏澜的肩膀:“不要在我们这里耍花招,你在门口听了好几分钟,这路过未免久了些。”
魏澜心里捏了把汗,冷硬地回嘴:“刚才节目组在,人本来就很多,您记错了。”
“你们咋还不走?”王耀端着他的茶缸子走出来。
阿尔弗雷德和伊万知道,王耀也听见魏澜在外面,却来阻拦冷战组两个人,自然是不愿意他们管,阿尔弗雷德赶紧乐得清闲:“被偷听了不该听的,你自己搞去吧,hero回去了。”
“那万尼亚也不管了。”伊万把水管向肩膀拍了拍,回自己房间去了。
“所以,怎么了?”王耀见那两个人回屋了,问。
“没有什么。”魏澜移开视线。
“行。”王耀把一块紫皮糖塞在魏澜手里,“我歇着去了,你也回去吧。”
魏澜想说自己不吃甜的,却一时没有说出话来。
“天冷了,多穿点,光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倒霉孩子……”王耀絮絮叨叨关上门。
结果几天后的早晨,到练习室的时候,王耀脚一踏进去就觉得气氛不对。
王耀并不需要问,他坐到坐在地上的伊万身边,阿尔弗雷德吃着汉堡踱步过来。
“那个叫秦暮言的,好像扬言要挑战小耀,”伊万抱着膝盖,“万尼亚倒是不担心啦,可是小耀想想怎么应对比较好哦。”
“无理的来挑战有理的,静观其变,顺其自然,对手自然会把自己输掉的。”王耀拿了一兜果脯,慢吞吞地嚼着,在练习室扫视一圈,没有见到秦暮言。
很快,秦暮言身后跟着摄像机来了。
“嘿,耀哥!”秦暮言笑着打招呼。
这在王耀眼里无异于阿尔弗雷德说“新年好,鸡”。
“听他们说,你想挑战我呢。”王耀笑道。
“啊,已经暴露了吗?”秦暮言还是笑。
【黑三角又在一起】
【小三口好好过吧】
【你们怎么又在吃(滑稽)】
【王耀配和暮言比?】
【你家哥哥昨天指手画脚被拆穿了】
【明明王耀拿二胡立人设被拆穿了】
“想比什么,我奉陪。”王耀把手里果脯塞在阿尔弗雷德手里,慢条斯理在椅子上坐下。
阿尔弗雷德打开果脯袋子,发现已经吃光了。“帮我扔一下,我瞅了一圈儿没见垃圾桶在哪。”王耀转头向阿尔弗雷德说。
阿尔弗雷德对他竖了个中指,出去找垃圾桶。
“谢晴笺老师今天过来了,咱们一人一首歌由谢老师打分。”秦暮言也找了椅子,在王耀对面坐下。
【求阿尔弗心理阴影面积】
【我那么相信你会给我吃果脯,你却让我输得那么彻底.jpg】
【两个帅哥对决,嘿嘿……】
【过于养眼】
【摁头小分队呢??】
【王耀太没礼貌了吧】
【秦暮言还好意思和别人比?】
【王耀和言言?比赶紧进厂吧】
谢晴笺是新人导师,小姑娘本来想过来看看练习生们练得如何,刚来就被拉过去当这两个家伙的评委,被簇拥到练习室里坐下,看这两个人表演。
秦暮言早有准备,王耀却是真的即兴,但好在王耀对自己的水平是有信心的。
“诶,那你们谁先来呢?”谢晴笺期待地问。
“不如这样,”伊万突然说话,“为了公平,请谢小姐转身过去,只听声音来评判怎么样?”
伊万低垂着睫毛看谢晴笺,紫水晶一样的眼睛写满期待,谢晴笺一时有些脸红,连忙低下头:“好的!”
【晴晴:发生什么事了?】
【小熊软糖试图□□】
“您先请。”秦暮言知道王耀肯定没有准备,假意说。况且,王耀表现不够优异的话,必然是自己后来更让谢导师惊艳。
王耀并没有拒绝,而是点头:“占先了。”
王耀很清楚,秦暮言要比的就是古风,没准想来点戏腔,那自己就满足他,也来一点戏腔。当年溜进戏班子替别人上台赢得满堂彩的王耀,最不怕戏腔。
这首是《南城遇》,王耀觉得其中清爽细腻的的情调很适合自己,但阿尔弗雷德表示,要符合王耀的气质,得找一首叫“铁公鸡”的歌来。
天晴风雨静 轻舟荡花溪,
客船家乘水镜 沿一路问津,
途经郭江南韵欲驶入城里,
为寻换酒地,
王耀感觉自己很容易就融在这首歌里,江南,轻舟,想要一壶好酒,王耀曾经无数次踏着小舟,在古往今来的江南上来往,水声潺潺,他的同行者换了无数。
好风景甚是好风景,
巷黛瓦青新泥旧桥飞燕轻,
池沁水明朱亭行人初荷映,
偶有步声娉,
桥上拽灯谜 嬉声留意果孩童惹锦鲤,
柳下听吻笛南调惊寻有仙翁乘醉意,
近花楼阁语卿卿恰似画眉问夫婿,
妆成毕问君可解意,
王耀倒很有画面,因为这些就是他曾经见过的,桥上行人换了无数,锦鲤早已不是原先的一群,孩童老去,红颜凋零。
多美的景象,王耀却一次次看着这一切凋敝再复萌。
隔街台诵曲吟戏唱罢相思风月情,
槌又起起舞闻青衣,
王耀其实更希望用普通的唱法来迎接接下来的一段本应该是戏腔的部分,因为静谧的气氛非常合适,但戏腔又比较增色,于是王耀还是转做了戏腔。
秋娘渡灯火影促曲皎月琳琅,
春闺苏轻风引霓裳,
痴人驻西厢一顾几度费思量,
雨烟幕舟又过吴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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