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永安回来想了许久,也不知如何去查,证据却是已经送上门了。
一个人在临安成府衙门口触柱而亡,只留了一封血书在怀。
本来死个人此事很快便会过去,掀不起什么风浪。
偏偏意王沈豫来了。
按理说一个王爷也不会管这种鸡毛蒜皮之事,只是这位天潢贵胄是个有趣人物,爱看热闹,爱管闲事,是以碰上这出事,倒成了这位王爷常羡慕的话本场景了。
怀永安赶过去的时候,只见这位王爷端正坐在正中,手中的惊堂木晃晃荡荡敲个不停。
“不公平之事常有之,上不能上达天听,下不能秉公办理,自然就需要孤这等侠义之人。”
意王让人收敛了这人尸体,又让人取了工具,自己将血书从信封中取出。
“草民有冤,云家强买耕地,驱逐村民,致使我等带着妻儿无家可归。云家下人行凶,致使村中多人负伤,无药无衣无食,老无所养,幼无所依。”意王念罢,重敲了惊堂木,将当庭众人都敲得心头一颤,“岂有此理,将云家人给我带过来。”
衙役面露难色,不知谁去当这个出头鸟。
强龙要押地头蛇,最可怜的是他们这些小喽啰。
“怎么?孤的话不管用?”他扫视一眼,堂下衙役纷纷跑了出去。
一群人在云府外不知如何是好,云家二爷可不是好相与的。
抽签抽了个最倒霉的,被指派去敲云家的门。家丁通传,来的却不是云家二爷,而是云家三公子,时任绪州录事参军。
———
“下官云明,参见殿下。”云明穿着常服,木簪束发,行了大礼。
他今日算是被告,穿着官服不妥,碍于身份又需自称下官。
不过意王不是个介意别不别扭的人。
“你父亲云翀呢?”
“秉殿下家父年迈,下官代父处理。”
“那孤问你,这封信上所言可否如实?”
“如实。”
“那关于此事你可还有什么说的?”
怀永安在角落想听着云家如何推脱责任,只是云明正了正身子,行礼低头道:“家父年迈鲜少过问家中事宜,下面人误会错了意思,犯错之人皆已惩戒。”
“如何惩戒?”
“赶出云家,发卖。”
“人家家破人亡,就把这些恶仆发卖即可?天下岂有这般的道理!”人群中有一个人喊了出来。
至于其余人的声音也渐渐显现。
意王听了会庭外激愤的声音后,敲了敲惊堂木:“肃静,对于这些受害的百姓,你们云家怎么说?”
“自然依市面良田价格双倍赔付,凡被云家家仆强买耕地者,持文书即可去云府门口领田款。殿下在此作证,我云府说到做到。”云明直接上递了一份文书,意王命人接上来,翻看了两页便换了目光打量起云明。
“殿下,此为我查证的近两年云家账簿所得,有疑处皆已记录在册,为云家购置田产所用银两。”云明又掏出了一沓契书,“此为地契,文书上条条款款,皆有迹可循。”
“既如你所说,便如此办吧,自尽之人你们家要好生安抚其家人,此案孤觉得可以结……”
“慢,我有疑问。”怀永安用了先前伪装的脸,直接上堂跪了下去。
“堂下何人,你有何疑问?”
“草民怀志强,状告云家强买耕地,杀人买凶。”
“哦?你说。”
“草民为去云府寻找线索,误至一片偏僻之地,见云公子在内院关了十几人。草民被人发现,未能搭救……”
“云明,可否属实?”
“属实,自年关始,家中山庄常有闹鬼之事,家中上下不得安宁,故而父亲来信召下官回家解决此事,下官布局多日,才将幕后之人尽数捉住,待弄清原委便已补过了耕地银两,并同人致歉。”答及此云明面色无虞。
“可有证明?”
“如今人大约在临安城中,殿下若不信可派遣亲卫寻找。”
上座的意王轻叹了一口气:“怀志强,你可有听清?”
庭中又传来些喧闹声。
“去人家家中,莫不是贼……”
“谁知道这人想干什么?”
怀永安跪下道:“草民怀志强。是为自己谋不平的。草民要状告云家强买耕地,杀人买凶。”
“你不是已经告了?云明也给你解释过了。”
“不够,草民前去云府是为寻找我村灭门案的证据。”怀永安重重往地上叩了三个头,“草民为村中七十九条人命鸣冤叫屈。”
咚咚咚。
路壬听过这种声音,人头落地的声音就是如此。她穿了身灰扑扑的衣服,束发整整齐齐,抱着刀斜倚在一角。
“灭门?”这与强占耕地不同,七十九条人命已是大案,“你且细细说来。”
“草民村中祖居有一处温泉,云家重金欲使我等搬离,祖居之地我等不忍弃之,便推拒此事,熟料云家竟带人屠村,一把火将尸首烧的干干净净。草民当起恰好外出打猎才得以逃过一劫。”
意王正色起来,问道:“云明,你可有何话说?”
“兹事体大,臣并不知事情原委,故而无从辩驳。”云明回完意王,便转身对怀永安行礼道:“不知这位公子可有证据,若云家真有此事,明绝不姑息。”
“尘归尘,土归土,火烧了个干净,连我这条命都是侥幸捡来的,哪里还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既无证据……”
怀永安当即打断了他,从怀中掏出一处帕子包裹的物什:“草民九死一生,曾中了一箭,箭头如今还有保存,上面刻着云家的徽记。”
箭柄被人削断,箭头上依旧沾着干涸的血,上面的祥云诡异的黑色纹路。他将东西呈上托盘,侍卫又将东西呈在意王面前。
云明瞳孔收缩,即便离着距离,他依旧可以认出那熟悉的徽记。代表着吉祥、幸福的徽记如今就这么血淋淋的印在铁器上,贯穿过一人的身躯,甚至后面还牵扯了七十九条人命。
“祥云大都有些相似,云家身负皇恩,哪里敢将徽记印在铁器之上?”云明不好将话说至无可转圜,但从大临开国以来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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