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会为好事泪流[娱乐圈]》
钟缺面对采访从来没觉得过什么紧张,一来是因为他本人对于摄像头并不太畏惧和敏感,二来是这些所谓刁钻或者古怪的问题比起他前半生的日子来说简直可以算是再甜不过的调剂,于是索性把采访当作他无聊又孤独的生活里心血来潮的闲聊。
更不用说这一次Panorama请了鹤泾对他进行采访。
钟缺进门的时候鹤泾还在翻看台本,周围的工作人员调试好了灯光与摄影机,鹤泾记完最后的一点,抬头冲他打了个招呼。
鹤泾新染了头发,紫灰色的,在灯光下显得很柔和。她穿着紫色的长外套和牛仔短裤,鞋子也是紫色的。她的形象太扎眼,人群中一眼就能望得见她,她和瓷娃娃一样白,化了淡妆,唇没涂红,却依旧有着成熟的魅力。
她很多次都因为这样的形象被招聘者拒之门外,当年刚从大学出来的时候她去参加招聘会,里头的人见到她,问她是不是走错了楼,试戏应当往东边走。
她的样子太招摇了,即便只是化了淡妆,也能随随便便地将与她采访的对象,所谓真正的主角的光芒掩盖住。没人爱找她这样的人采访,因为没人想找一个人将自己的风头掩盖掉。鹤泾没所谓,就在Panorama找了个打杂的工作,偶尔给其余杂志社的记者打下手,后来有次她去高层帮自己的上司找人盖章,被涂林久看见,对方问她做不做Panorama的时装模特。
鹤泾没答应,她对涂林久说自己是记者,不是模特。她不要做聚光灯下的那一个,那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涂林久很少见到拒绝这个要求的人,Panorama的时装模特意味着名和利,甚至在Panorama的运作下,杂志的时装模特可以进入娱乐圈,拥有更大的舞台,享受更集中于自己的聚光灯。那是鲜花簇拥的地方,掌声只为你一个人响起,无论你在多么低的谷底,也总有人用爱去包围你。
他再三确认鹤泾是否想清楚,鹤泾只回答是。
后来他让鹤泾去顶了一次班,那次采访的记者家里有急事临时请假回老家,鹤泾在上台前仅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背稿子。但她完成的很出色,甚至出了圈,在微博热搜上挂了一天一夜。
她还是抢掉了被采访者的风头,但Panorama的那一次杂志再次卖到脱销,还因为鹤泾带火了她的穿搭。涂林久是个精明的商人,他知道这样的一个噱头有多难得,于是将鹤泾正式提拔上来,并且只让她采访一线艺人。
鹤泾身价水涨船高,但她依旧我行我素,她从不开通社交平台账号,平时被人认出了也不接受合照,她被骂过,但她无所谓。对于她而言,采访是谋生的职业,不是被窥探的理由。她不愿意做聚光灯下那一个,没有原因,只是不想。
钟缺其实很嫉妒她的不想。因为他从来不能因为不想就不做。
他想到这里,已经坐在鹤泾旁边,他们很简单地寒暄几句就算开了头,然后鹤泾就依照台本,再加上自己的语言,开始了这一次的单人采访。
鹤泾很认真,她并没有因为与钟缺的朋友关系而让这次采访变得极其不专业。
“《寂寂有声》这部电影已经在网上放出风声,很多粉丝还有观众认为这个角色并没有很特别的地方,他们都很好奇是什么促使你愿意接下这部电影。”
“没有很特别的地方就是这个角色特别的地方。”钟缺说,“这个世界上的确有很多人就是这样平淡地活着,偶尔懦弱偶尔勇敢,偶尔狠毒偶尔善良,偶尔无礼偶尔道德。”
“其次的话,陈青这个角色在有些地方——比如说性格方面与我比较相像。通过出演这样的角色我想不仅能为我了解自己提供契机,还能让我为观众呈现出一个更好的角色。”
鹤泾点了点头,给予钟缺积极的反馈之后继续问:“这么说的话,你觉得出演与自己十分相像的角色之时,会出现现实与戏中混淆的感觉吗?”
“不会。戏中人是戏中人,他们的情绪对我几乎没有什么影响。”钟缺说到这里笑了笑,“我能比较骄傲的说这句话,我出戏还挺快的,一般一会儿就缓过来了。”
鹤泾带着调侃地说:“这算是影帝的必备技能吗?”
“不算吧。”钟缺装作思考,说,“算我的自带技能。”
“我们都知道你和叶瑰导演其实是第二次合作了,对第二次合作你有什么愿景吗?”
“其实没多大愿景,叶导的严格和事迹大家都知道一点,NG几十次都没关系啦。我只希望这次拍戏的话能和叶导更加心平气和地交流,免得被人拍到又说我们不合。”钟缺说到后面笑起来,像是开玩笑。
他们又聊了一些电影相关的问题,采访的第二个环节是网友提问环节。
“我们从万条网友提问中筛选出来几个问题来提问。”鹤泾对钟缺说,“可以开始了吗?”
钟缺点点头。
“第一个网友留言,想请问钟老师拍完《寂寂有声》之后有什么规划吗,比如出去旅游或者继续把驾照考完什么的。”
“没有什么规划。”钟缺甚至不需要思考,便开始回答这个问题,“我大概不是一个对未来有什么期盼的人吧。总觉得期望太高失望也会很高,如果不久的未来没有实现之前的愿望,人就会得到一种很失落的情绪。”
“我不喜欢这种情绪,它会让我感到不受控。”
鹤泾替他总结说:“这算是因为害怕结局,所以不敢开始么。”
“这么说的话其实也对。”钟缺笑了笑,说,“我的确就是这样一个人。不敢开始,没有什么理想与追求,也因此被很多人诟病过,不过我好像不大愿意改变。”
“这样其实很酷。”
“是吗?”
“是啊。”鹤泾将采访的笔放下,一瞬间便从采访者变成朋友,“坚持自己的人生态度,不为他人而去选择改变,原本就是一件很酷的事情。”
钟缺开怀地笑,不是假笑,也不是自嘲,而是从内而外的,高兴地笑,说:“谢谢,我也这么觉得。”
“下一个网友的问题,最近我总是很难过,很迷茫,想问问钟老师有过同样绝望的时候吗,如果有,是怎么调整过来的呢?”
“当然有的。”钟缺顿了一下,继续说,“如果你试过在一个地方不断孤独地徘徊,看周围的人从你身边不断经过,看大雨瓢泼把地面一遍遍冲刷。你不知道你的明天会变成什么样,那可不止是绝望可以形容的了。”
“心如死灰?”
“是吧。”钟缺说,“调整不过来的,你只能靠时间把这一切全部冲淡。我们最错误的事情就是认为我们可以抵抗所有的痛苦,伤疤留下来都会结痂。被命运裹挟着行走的人是没有这样无畏的底气的。”
“当然——”钟缺忽然转折,说,“当然最后所有的绝望都会变成过往,当你很久以后回望过去,你会发现好像当时以为天大的事情也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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