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弟弟杀我道侣》
符子厌的目光一寸寸滑过她的眉眼,跟记忆里的那张脸渐渐重合。
寻常姑娘见着他这副模样,都会带着怜悯和关心凑上来。
但眼前的女子竟猛地后退半步,掩住鼻子,嫌恶地看了眼他手臂上的血迹,远远指了下方向,便转身离去了。
符子厌眼底戾气骤现,他的媚术竟失灵了?
难道,真的是她吗?
……
春雨下了一小会,渐渐停了。
小昭蹲在池塘边戳青蛙。
“也不是这只。”
她拎起蔫头耷脑的绿皮蛙扔到一边,又捡起下一只。
小昭出府来找呱呱,这已经过了大半天了。
她检查完附近所有的活物,一无所获。
小昭回到马车里,准备打个盹。
远远的,透过车窗,她又看到了之前受伤的少年。
少年急匆匆穿行在狭窄巷弄,气喘吁吁,额头上汗珠混着雨水。
在他身后,几个魁梧凶狠的大汉紧追不舍,叫嚷着:“符生!你跑不掉!”
“可逮着你了,欠的钱啥时候还?”带头的赌坊小头目金三恶狠狠地喊。
少年跑不过,被金三一把抓住手臂。
他挣扎着:“陈王府欠我家钱还没还,你去陈王府要钱!”
“做什么梦呢!谁有那个胆敢去找皇亲国戚要钱?”
金三撕扯着少年的衣袖,猛地扯破袖子,露出少年白皙的手臂,伤口立时渗出了血。
少年却浑然不在意,只想挣扎着逃离。
金三打量着他,突然狞笑道:“还不起钱也不要紧,你这绝色倒是难得,伺候了我,再卖去小倌儿馆抵债——哎哟!”
少年狠狠踹了金三一脚,趁机逃脱了。
金三疼得蹲在地上,恶狠狠道:“你可别叫我抓住,不然有你好看!”
小昭看到少年跑出巷子,望向自己这边,他眼中闪过惊喜,毫不犹豫冲向马车,直接钻了进来。
少年刚进来就关上门死死顶住,回头道:“对不住,我就躲一会——”
他睁大眼睛,“是你!”
他呼吸急促,怯生生地瞅着小昭,小声哀求:“姐姐,就让我躲一会,可以吗?”
一双黑曜石般的凤眼,微扬的眼尾泛红,两颊到鼻尖也有浅淡的红晕。
眼睫沾着雨水,像只落水的可怜小狗。
金三带着七八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气势汹汹围住马车,大力砸门:“里面的人,把符生交出来!”
“出来!”
“给老子滚出来!”
小昭抬起手伸向车门——
手腕突然一暖。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上。
就像被遗弃的小猫,试探地将爪子搭在主人的手上。
少年睫毛微颤,短促低声:“姐姐……”
他右肩衣衫被撕破,受伤的臂膀血珠滴落,抬眼时眸中水光潋滟,眼尾红痕似胭脂。
符子厌满意地看到少女瞳仁中,映着他刻意摆出的脆弱姿态。
小昭吸了吸鼻子,一股浓郁且甜腻的血腥气,直钻心底。
牙根有一股熟悉到战栗的酥麻感,喉咙也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小昭猛地甩开他的手。
符子厌怔住。
“姐姐……”他适时露出惊惶神色,染血的指尖试图揪住她袖角。
小昭猛地撤开袖子,鼻尖皱起:“别碰我。”
她没有再看他,随即推开马车门。
砸门声骤然停止,雨后的泥土清香袭来,小昭深吸一口气,清爽!
金三见下车的是一位穿着锦衣的小娘子,气度不凡,像是哪位达官贵人家的小姐,而全身未见珠钗,拿不准是个什么身份。
远远的传来王府车夫老王头的声音——
“你们是什么人?这是陈王府的马车,你们胆敢在这闹事?”
金三打了个寒颤,急忙退了几步,看清了马车上的标志,车身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显然是皇室标志。
彪形大汉们陡然头皮发麻。
小昭正想气势汹汹地大喝住手,却见一众凶神恶煞的打手都面露惊恐望着自己,举棍向前的姿势也改为了往后缩。
金三脑门沁出汗:“姑娘恕罪!是小人方才着急没看清!请姑娘恕罪!恕罪……”
他连连鞠躬,乜着眼不住偷觑车内。
“贵人明鉴,小的跟您是误会。”金三搓着手往前蹭了半步,“符生他爹生前欠我的钱,父债子偿,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他,还请您行个方便。”
小昭回头看了一眼少年。
符子厌只将那双无辜亮晶晶的眼睛望向小昭。
眼神中的可怜、胆怯,任谁看了都会生出怜爱之情。
金三弓着背,小心翼翼试探:“您……认识他?”
小昭摇摇头。
金三一拍大腿:“那好说,小的这就带他离开。”
符子厌眼底闪过一丝阴寒。
小昭想到方才少年说的,似乎是陈王府先欠他家的钱,他才还不上金三钱的。
等同于陈王府欠金三的钱。
她友善地对金三建议:“你去陈王府要钱。”
金三傻了眼,这是要保那小子?
他不甘心地咬牙。
小昭还在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黑漆漆的。
金三吓了一跳,有些怕:“您、您……还有什么吩咐?”
小昭一眨不眨地盯着金三,道:“你印堂发黑,最近遇鬼了?小心些,半夜别再出门了。”
什么?
金三有些发愣,他是常常夜里出门喝酒,她怎么知道的?
符子厌倏然看过来,她看出来这几个人夜里遇到过噬灵鬼?
金三走了。
马车窗外透入一缕斜阳,将少年凌乱的发丝染成琥珀色。
符子厌想,他现在的样子一定非常落魄,还依旧俊美。
“好了,现在可以止血了吧?”
小昭坐在车门外的车梁上,忌惮地望着他胳膊上的血迹。
少年一愣,低下头,好似才发现自己手臂流着血。
小昭指挥他拿出常备的纱布和创伤药,见他胡乱用纱布压住伤口,血珠仍不断渗出。
小昭索性封住五感,确定闻不到血气,钻回马车。
从少年手中夺过药瓶,俯身处理。
耳边听到少年疼得吸气,她放轻力道。
小昭将纱布打了个完美的蝴蝶结,满意地点点头,这才看向他:“你叫什么名字?”
“符、符生。”他慌忙低头,有些紧张,“我爹欠了金三的债……”
“多谢姐姐救了我。”少年抬头,感激地看着她,眼神亮晶晶的。
“债是什么?”小昭困惑地眨眨眼。
少年急忙补充:“我保证,我会想办法给金三还钱,不会连累到姐姐的。”
“债就是银钱吗?”小昭学了个新词,又问,“你方才说陈王府也欠你家的债了?”
符子厌抬起头,眼眶到鼻尖泛着浅浅红晕,看起来艳丽又无辜:“是。”
“这就成了,我已经让金三去王府要钱了。”小昭自觉替他解决了事情,心情很好。
谁会敢问王府要债?
符子厌仔细看她的神情,不似作假,她莫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你家在哪?”
“……我没有家。”
符子厌水濛濛的眼瞳轻颤,垂眸时瞳孔泛起奇异的金芒。
“这样啊。”小昭点了点头,“那就是没有目的地了,你现在下车吧。”
符子厌愣住。
眼底金芒消散。
媚术对她确实没用。
他猛地抓住小昭的袖角。
“姐姐……”
他仰起脸,任碎发扫过眼睫,喉间哽咽恰到好处:“我可以跟着姐姐吗?我很乖的,什么都能干,绝对不会给你添乱。”
少年说得太急,忽然猛地咳嗽起来,单薄的肩膀在粗麻衣服下颤动,指节却因攥紧她的衣角泛起青白。
“为什么要跟着我?”
“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他的眼神湿漉漉的,莫名又添三分秾丽。
小昭听着,觉得有些熟悉。
救命之恩?
不就是自己跟着陈宴书的借口么。
不过,陈宴书为了报答她才允许她留下的。
救命之恩也可以反过来报答?
呱呱不在身边,小昭有些不确定。
她突然聪明了一下:这少年莫不是骗她的吧。
“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少年的眼睛顿时红起来,一直红到了眼尾,道:“一旦离开姐姐,金三肯定要将我卖去小倌儿馆……”尾音化作颤抖的气音。
他的眼皮轻垂,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无助的声音很低:“姐姐,我、我没有地方可去了……”
他无法完全掩饰内心的不安,紧紧拽住衣角。
只见少女安静地看了他一会,似乎在想什么,眼神逐渐变得柔和。
小昭伸出手,在他头上轻轻抚了一下,仿佛是在安慰一只受伤的小兽,弯起嘴角,说了一声:“好。”
少年闻言,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随即露出一个笑。
小昭觉着,少年就连笑容都带着毛绒绒犬类动物的可爱。
老王头在车外等了一会,终是忍不住高声道:“还请小公子上马吧,小昭姑娘毕竟是个女子,不太方便。”
今日小昭姑娘非要出门找蟾蜍,乐骁三番五次叮嘱他一定要看好小昭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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