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吻》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她转身走向出口,假装从没来过。
有人迎面靠近,是寸头男,他笑着打量她:“哟,承认自不量力了?怂了?打道回府了?”
她霎时止步。
被挑事了,被看扁了。
十八岁,正是尊严比天大的年纪,她咬咬牙,击破退堂鼓,回一个心如止水的眼神:“去卫生间你也要管吗?”
“嗐,那我可管不着。”寸头男挥手招引她,“来,先签个到呗。”
孟纾语麻木地走回桌前。
拿起笔,弯着腰签名,一桌之隔,邢屹懒洋洋倾身向前,一手撑着额头,浑不正经的坐姿,像教室里恃才傲物又离经叛道的尖子生,狭长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盯着她,好像能从她脸上盯出什么花来。
她抿抿唇,只觉自己穿进了动物世界频道,吃个草还要被头狼虎视眈眈。
寸头男从桌上抓了袋薯片,打开说:“忘了介绍,我是社长周洪违。”
“哦。违法乱纪的违吗?”
周洪违觉得自己被怼了,但他没有证据。
孟纾语签完名去往卫生间,邢屹重新靠回椅背,好整以暇玩一局消消乐。
一个社员上前核对签到表,瞥一眼她出门的背影,怪罪道:“社长,你干嘛针对人家呀,真没品。”
周洪违哼笑:“看她漂亮呗,又纯又乖的,逗起来贼有意思。”
说完拿起桌上的马克杯喝水,猛然惊叫,“我操!谁给老子倒的开水?!”
邢屹搭着二郎腿,懒闲闲划着猫头狗头,手机里一连几声“unbelievable”。
孟纾语回来时,那帮男生已经抽完签排好面试顺序了,她顺理成章排在最后一个。
散打社活动室占据体育馆一整层,部分墙体打通,视野开阔,有点像大型练舞室。
最里侧就是日常训练区,跟外侧隔了块玻璃,附一层垂落地面的黑帘,如果拉严实了就什么都看不见。
邢屹玩完几局消消乐,在众人亮晶晶的注视下走进训练室。
帘子半敞,看见他在里面换衣服,实打实的宽肩窄腰,脱衣时露出几秒挺阔紧实的背肌,一转眼套了件宽松的黑色背心,灰色的抽绳运动裤原封不动,他站在装备墙前取下一对黑色拳套,慢条斯理地戴上,手臂线条结实流畅,靠近手腕的青筋格外明显。
面试内容定的是最基础的进攻和避闪,每人十分钟,撑得了一半的时间就算通过。
大家都有所耳闻,邢屹代表京大参加过正式比赛,奖杯拿到手软,体育部老师曾问他要不要正式带队,他拒绝了,说只是个爱好,解闷用的。
有时搞不懂男生的脑回路,他们都以为自己是遇强则强的弹簧,也忘了前副社长是怎么骨折下岗的,此刻都盼着跟邢屹来一场热血切磋,美名其曰男人间的对决,十分中二病。
或许因为他们本就掌握基础,而且在这种涉及打斗的事情上,男的总是莫名兴奋,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周洪违瘫在椅上啃薯片,好心劝说:“别太自信了,邢屹不会给你们放水的,中途不行了就赶紧去医务室,别死要面子活受罪。”
不多时,男生们按次序戴好护具上场,孟纾语独自坐在靠墙的长椅上,低头打开手机备忘录,趁着闲暇写一写关于萨特的阅读小记,明天西哲课上要用。
三分钟后。
“呃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
所有人屏息凝视,孟纾语也愣了下,转头看向训练区,邢屹已经把第一个男生打趴了。
他笔挺地站着,低眉调整拳套的封带,随后睨了那人一眼,下巴朝门外轻轻一抬,那人即刻会意,按住肋骨位置艰难起身,开口喊:“下、下一个......”
活动室门口早已聚了一堆女生,个个望眼欲穿。
“妈呀,不看不知道,居然这么猛......”
还未上场的男生纷纷转头,瞧一眼孟纾语的细胳膊细腿,不禁面露担忧。
她无动于衷,继续写阅读小记。
许莓在门外观望已久,钻进来跟她贴贴:“好淡定啊你,是不是真有两下子?”
“......嗯,你就当我深藏不露吧。”
孟纾语生无可恋地说完,活动了一下手指,掌心已经出汗了。
半小时不到,邢屹一连揍了十几个男生,一半人勉强通过,下周开始正式训练,另一半人身残志坚,被归入初学者行列,先跑步两周练练体能。
室内空调打得不够低,邢屹掀起衣角擦汗,不经意露了一半腹肌,几滴晶莹热汗顺着肌肉纹路滑落,没入紧绷的裤腰,腰带中间两根白色细绳松散垂落。
孟纾语收回视线,喉咙有点干。
最后一个男生被他一番进攻,折磨得快要吐血,赶紧举手投降,脱下护具准备开溜。
“等会儿。”邢屹叫住他。
男生颤颤回头。
邢屹轻抬下巴:“帘子拉上。”
“......好。”
帘子拉得严严实实,训练区俨然成了一个隐蔽空间。
孟纾语做好心理准备,走向训练区,进门跟男生擦肩,瞥见他痛苦扭曲的表情。
她顿时举步维艰。
邢屹脱下拳套拧开一瓶冰水,仰头灌了几口,喉结伴着吞咽声滚动,他喝完,拧着瓶盖回身看她:“站那儿当门神?”
她只好硬着头皮上场。
通用的护具尺寸不合,她穿起来松松垮垮的,还不如不用,她索性取下来,只拿起一对拳套,边解开封带边背对着他说:“你随意下手吧,我自负盈亏,不会跟莱姨告黑状的。”
身后脚步声不疾不徐,她茫然回头,邢屹突然抱过来,滚烫强烈的包裹感,她手一僵,拳套掉落在地,世界静止。
她瞪大双眼,视线越过他肩膀看着远处密闭的黑帘,心跳逐渐加快。
他运动完的身体烫得像火炉,黑茸茸的脑袋埋在她肩头,蹭了蹭,装得可怜兮兮:“好累啊,抱会儿。”
她瞬间醒神,使劲推他:“走开,你身上有汗。”
他越抱越紧:“那你给我擦擦。”
“?”她气闷,“无赖吗你!”
其实她并不嫌弃他的汗,因为没什么怪味,反而加重了那股淡香,但是太热了,他身子骨又重,压在她身上完全推不开,气都喘不过来,“邢屹你以权谋私!”
他低笑,“好罪恶啊,快去举报我。”
“......”败了。
邢屹往前走了几步将她逼到柜子前,抱她坐上去,分开她双腿缠在他腰两侧,一手按住她紧张不安的膝盖,警告她别动。
她今天扎了马尾,他伸手取下发圈,自然而然戴在自己腕上,偏头汲取她颈侧的香气,散落的乌黑发丝贴在他鼻尖。
孟纾语招架不住,偏头躲开,他饶有兴味地笑了下:“怎么紧张成这样,我能吃了你?”
......她余光看了眼他青筋凸起的手臂,心说你吃不了我,但你能一拳打晕我。
——“屹,我找出小码护具了,拿给孟纾语用吧。”
她闻声猝然推开他,他居然碰瓷一般倒在了地上。
“?”
周洪违拿着护具进门,表情也是一愣。
“怎、怎么了这是?”
孟纾语快速从柜子上跳下,攥着衣角百口莫辩,“我、我们是在......”
“没看见?”邢屹摊手摊腿仰躺在地上,懒声懒气地控诉,“她把我打晕了啊。”
“......”胡说八道!
最后,孟纾语稀里糊涂通过了面试。
但她总觉得胜之不武,主动提出要跟初学者们一起跑步,把耐力提上去再说。
扫码加了散打社的群,她正准备离开,门外忽然有人进来,问一声:“结束了吗?”
周洪违整理好护具回头,很是惊喜,“卢一鑫?你胳膊好啦?”
“嗯。”
卢一鑫高高瘦瘦,戴一顶灰色鸭舌帽,耳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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