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水如鉴》
与此同时,李谊也在回头看须弥。
虽然暂时有所配合,但须弥今日的出现、拿出的证据、和高内侍默契的一问一答,都是完全出乎他意料的。
而就算是现在亲眼所见所闻,李谊也想不出,须弥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尽管如此,从须弥出现的那一刻,李谊悬着的心就落下了。
到此时,人证物证俱全,纵使钱华晖巧舌如簧,也再难发一言。
高内侍适时开口道:“将军既然亲自调查,定然对其中内情最了解。对此案件后续处理,将军有何看法?”
皇上岂是会听人摆弄的人,高内侍有此一问,不过是借须弥的口做出决定而已。
“彻查之!”须弥掷地有声坚定道,“此事在民间影响甚大,如果不洗民冤,恐激民愤。”
高内侍不表态,只追问道:“何人愿往?”
问这话时,高内侍代表皇上的眼睛,正不动声色却又如鹰爪般死死盯着须弥。
须弥好用,不意味着皇上真的信任须弥。
须弥太年轻了,她总要经历下一任皇帝的。
让储君掌握须弥的势力,是皇上默许的结果。
如果须弥背靠东宫,却突然暴起攀咬旧主,那她背后肯定是有了新的主家,一个与东宫夺权的主家。
一个皇上不会放过的主家。
只要须弥现在应下此事,今夜之前,大内察事营就会将她五年内的一言一行都汇总整理,集全部力量调查。
然而,须弥却是难得低下了头,面具都遮不住面上的难色,好似很有愧疚一般。
最出风头的须弥都歇声了,其余众人更是死寂一片。
就算皇上的态度已经明晰,但储君和虞相的势力也绝不是一朝一夕、单枪匹马能动摇的。
君相之争,夹在中间,就是必死之局。
不求立功,只求保命。
所有人都低头的瞬间,只有李谊岿然不动。
“微臣愿往。”
早知会是这个结果,赵缭听来时,还是一阵心神震动。
他的声线一如从来的平静润和,清如朗风,澈如山泉。
却蕴含着沉寂又磅礴的能量。
看着身侧的李谊,赵缭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与其和那些沽名钓誉之辈枉费口舌,她怎么没想到第一个找李谊。
事情的发展显然出乎高内侍的意料,他默然转身向内,不知看向何处,总之再回身时,留下一个“准”。
散朝时,李谊走的飞快。赵缭跨出殿门时紧了几步,到高台栏杆边,也只看到李谊迈下台阶、快步离开的背影。
赵缭停了脚步,目送他离开时,出众的听力,让周围那些可以压低的声音,也能轻易传入赵缭的耳朵。
“终于不装了。”“今日才算是看懂了他。”“真不愧是那个人的亲外甥。”
总归都是轻蔑。
可赵缭眼中,李谊的背影却和从来不一样了。
人潮熙攘,他一袭红衣看似顺流而行,可赵缭知道,他在逆流而上。
从来。
一路平安。赵缭对他的背影默道。
就在此时,已快走到宫门口的李谊忽然停步回过身来,仰首望向此处。
他已远得不必巴掌大,可赵缭还是禁不住挺直了腰背、正了正身姿。
她知道,李谊听到了。
。。。
隋云期踩着瓦片跃上屋脊时,轻得就像一缕清爽的夜风。
在他脚下,尽管四方的屋檐围困住的庭院别无二致的局限,但窗棂中映出昏黄的灯光,却因隐约传来的父亲的妙语连珠、母亲的柔声嗔怪和孩童的纯真笑声,而格外温暖。
与之截然相对的,是立在屋脊上的赵缭,飘带波动,身配双刀,岿然不动,严阵以待。
隔着层层衣衫,隋云期也知道她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因源源不断注入能量,而呈现出流畅而紧绷的曲线。
很多年了,隋云期终于又嗅到了赵缭的紧张。
“稀罕啊。”隋云期走到赵缭身边,双腿一曲就随便地坐了下去,故作轻松道:“多少年没见您配双刀了,还以为您早把它们当了呢。”
赵缭不拘于武器,抄起什么就能用什么。
但以隋云期的了解,没有武器比双刀更衬赵缭的手,也没有用双刀能胜于赵缭。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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