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沦为通房,怎么夫君给我披凤袍》
裴知予这话,怎么听起来莫名有股醋意呢?
雪棠痒得身子颤了颤,连忙解释道:“是楚姨娘送给奴婢的,说是为了答谢奴婢那日救了三公子的恩情。”
听了这话,裴知予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几分,他重又俯身下来,吻上少女饱满莹润的朱唇。
只是裴知予的手,总是不经意地压到那只细细的镯子,硌人得很,让他莫名有些心烦。裴知予目光沉了沉,手掌按在那镯子上,强硬地把它从少女纤细的皓腕上褪下来,丢到枕头边。
雪棠有些痛,下意识地缩了缩手腕。
镯子划过她娇嫩的肌肤,留下一圈淡淡的红痕,裴知予眼眸微暗,俯身咬了上去。
……
翌日。
雪棠昏昏沉沉地睡到快午时才醒,昨夜裴知予实在是把她折腾狠了,她身上到处都是男人揉捏掐咬留下的暧昧痕迹,脖颈上更全都是羞人的印子。
雪棠拼命地把领子往上拉,才勉强遮住那些痕迹。
她朝床帐外看了看,裴知予不在卧房里。
雪棠松了口气,迅速收拾好自己,推门出去,迎面正撞见刚从外头回来的霍礼。
“姑娘醒了?”霍礼笑着说道,“二爷吩咐了,姑娘昨夜累了,让姑娘多睡一会儿,不必急着起来。”
雪棠羽睫不自然地眨了眨,抿唇道:“多谢二爷体恤,只是那避子汤需得按着时辰服下,若隔得久了,就失去效用了。”
这是她身为通房丫鬟的本分,自然时刻不能忘。二爷尚未娶妻,若她一不小心怀上了二爷的孩子,崔老夫人还不知要怎么训斥她呢。
在小厨房喝过避子汤,雪棠简单吃了些东西,便端着裴知予的药,往卧房走去。
卧房的门难得敞开着。
裴知予似乎刚从外头回来,身上的白狐皮大氅还未脱下,百岁和长欢正乖巧地坐在炭盆边,烤着身上在外头玩闹时沾上的雪。
雪棠不由脚步一顿,裴知予平日里穿的衣裳大多都是黑色或玄色这些偏深的颜色,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裴知予穿白衣。
雪色的狐皮衬得男人的气质愈发冷冽锋锐,如寒山之雪,高不可攀,令人望而生畏。
裴知予扫了她一眼,慢慢抬起了胳膊。
雪棠连忙把药碗放在桌上,快步走过去帮他把身上的大氅脱下。
离得近了,男人身上那股熟悉的松木香便淡淡拂了过来,萦绕在雪棠的鼻息间。雪棠垂眸,专心地做着手上的事,裴知予的目光却沉沉地落在她修长白皙的脖颈间,那里残留着几道模糊的、他咬下的齿痕。
裴知予勾了勾唇。
雪棠一抬头,就见裴知予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她心跳蓦地快了半拍,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才开口道:“二爷,奴婢把药端过来了。”
裴知予似乎心情不错,拿起桌案上的药碗,很痛快地把药一口气喝光了。
雪棠正要把药碗收拾下去,却被裴知予握住了手腕。
她探询地打量着裴知予的脸色,裴知予拉着她,径自在桌案后坐下来,又指了指一旁的砚台。
这是要她伺候笔墨的意思。
雪棠只得暂且把药碗搁在一旁,低着头,安静地磨起墨来。
百岁和长欢方才在外头玩够了,这会儿不吵也不闹,很是温顺地在一旁烤火,门外明朗天光寂寂落进房中,一切竟是难得的惬意自在。
雪棠磨好了墨,便低头退至一旁,她余光悄悄瞥着裴知予正在写字的手,瞧准了他提笔补墨的时机,轻咳一声道:“二爷,奴婢有一事相求。”
裴知予抬眸朝她看过来,懒散地挑了挑眉,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雪棠鼓起勇气说道:“奴婢见二爷书房里有很多书,不知奴婢可否向二爷借几本来看。”
裴知予颇为讶异地看了她一眼。
“你想看书?”他随手在纸上写道。
“是。”雪棠抿了下唇,“奴婢想读一读二爷看过的那些书,这样,也好和二爷说得上话,免得二爷总是嫌弃奴婢木讷寡言。”
裴知予好笑地看着她,他何时说过这四个字了?
她只消柔声唤他一句二爷,便抵得过千句万句费心取悦他的话,哪里用得着读什么书。
不过,看着雪棠灼灼望着他的目光,裴知予终究还是点了头。
“书房就设在侧室,你既想看,随意拿来看就是。”
雪棠闻言,眼眸立刻亮了起来,欣喜地说道:“多谢二爷。”
于是待裴知予晌午小憩时,雪棠便轻手轻脚地进了侧室,从一排排堆满书册的架子上仔细挑了半天,最后选中了两本古旧的医书。
她抱着怀里的书离开了裴知予的卧房,然后又去小厨房找了阿锦,问她讨要裴知予素日里喝的那些药的药方。
阿锦狐疑地看着雪棠,不明白雪棠为什么突然问她要这个,但最后她还是从抽屉里拿出了几张折得有些发旧的方子,交给了雪棠。
“平时丫头们煎药,都是按照这方子上写的煎的。你看完了,可要记得还给我。”阿锦叮嘱道。
“多谢阿锦姐姐。”
谢过阿锦,雪棠便带着医书和药方,回到她住的偏房,坐在小桌边认真翻看了起来。
下午难得清闲,雪棠读得专注,不知不觉便是一个时辰过去。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想趴在桌子上歇一会儿,谁知一不小心竟睡了过去,连有人推开她的房门都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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