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病娇》
结束后回酒店的路上。
沈屿思余光瞥见余舒书在看自己。
有太多人用这样的眼神看她,总在透过她去描摹某个故人的轮廓。
她偏头望向窗外流动的霓虹,假装若无其事。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开学礼物。”余舒书递过来一只黑金暗纹的礼袋,“很早就想给你了,但一直没机会回迦南。”
“谢谢书姨。”
“云大还有一个星期就开学了,你姑姑说你在叛逆期怎么都不愿意家长陪同,非要自己一个人来。”
沈屿思顿感无语,什么叛逆期她老早就过了好吗。
“行李已经托人送宿舍了,手续我一个人也能办,迦南离云昌那么远就不麻烦他们了。”
余舒书截住话头,“没事,我离得近,我陪你去吧,我不麻烦。”
沈屿思自由惯了,好不容易熬到大学,自然不想和长辈有太多接触。
拒绝的话在舌尖转了转,最终还是没开口。
回到酒店后。
谢笙迫不及待发消息过来:【结束没结束没?】
Island:【我才刚回酒店,等我洗个头换身衣服来吧】
她可不想穿得这么正式去酒吧。
氤氲水汽间,手机在盥洗台上震动,余舒书又在微信里交代了几句话。
沈屿思回完消息顺手点进对方朋友圈,她的眸色随着背景图加载出来而变得暗淡。
这张照片沈屿思小时候见过,是在存放妈妈遗物的房间里。
那是一张合照,照片上三位正值青春的少女,现如今只剩下了余舒书一人。
沈屿思抬头,看着镜子里与合照最左边女子相似度百分之七十的脸微微出神。
谢笙又发消息来了:【我在度己等你,今晚真有极品帅哥】
沈屿思将卸妆油倒在手心,把妆卸掉后回复:【知道了知道了】
度己是目前云昌最受年轻人欢迎的酒吧,光这名字起得就很符合当下潮流。
度己度己,靠喝酒蹦迪来超度自己,多有格调啊。
一进门,空气中的荷尔蒙交织着甜腻香水气,如绸缎缠绕在鼻间,舞池中扭动的肢体在频闪灯下破碎成万花筒残片。
整个空间又吵又闹,直到谢笙从卡座里起身朝她挥手,沈屿思才锁定目标径直走去。
霓虹光束在她红发上流转,素净脸庞被浓郁的颜色照亮,呈现出一种近乎妖冶的美。
从门口到卡座不过十几米距离,却有不少视线黏在她身上,有些自以为是的富二代更是蠢蠢欲动。
走得近了谢笙才看清她今天没化妆,“你怎么素着来的?”
沈屿思坐在她边上,半开玩笑道,“一想到结束回去还要卸妆就烦,干脆提前卸了,多省事。”
“......神经。”谢笙实在不懂这位“艺术家”的脑回路,她起身,“给大家介绍下哈,这我朋友沈屿思,今年美院的新生,也是我以前高中的校花。”
沈屿思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
其中一人忽然道,“迦南二中的沈屿思?以前在学校听说过你,我是三中的,和你哥江彦词是校友。”
“……”沈屿思听后干笑一声,难怪刚才觉得这人有些眼熟,“真巧哈。”
俊男美女在昏暗环境下挨在一起喝点小酒,最容易催动多巴胺分泌,谢笙知道沈屿思刚分手没多久,特地叫上院里数一数二的帅哥就是想让她度过无聊的空窗期。
可这位暧昧圣手此刻却安静地坐在一边,一脸拒绝了好几个人的搭讪。
酒吧内音量爆炸,谢笙凑过去喊道,“你怎么了,今天心情不好?”
沈屿思摇头,放下手中酒杯,“也没有,就是感觉有些累。”
谢笙开玩笑,“怎么,终于觉得同时聊八个很累了。”
沈屿思笑着推开她,“你滚呐,我什么时候同时聊八个了。”
她喜欢搞暧昧,然而在手机上聊天是最没意思的,她喜欢见面,能看到帅哥的脸和最真实的表情,这不比手机上冰冷的文字要好一万倍?
“行,是那八个同时聊你。”谢笙话锋一转,“今天我带来的这几个没有喜欢的?”
沈屿思眉头微挑,“没听那人说吗,他是江彦词校友,来云昌前我可是在我哥那儿保证过不乱谈恋爱的。”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你那个哥的话了?”谢笙道,“行行行,这个pass,另外一个是云昌本地的,保证不认识你那表哥,喏就是那个,叫祁越。”
沈屿思顺着谢笙的视线看去,他穿着质感很好的黑色衬衫,扣子解到第三颗,露出大片锁骨。
喉结随吞咽威士忌的动作在阴影中滑动。
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他的游刃有余。
是毫无疑问的帅。
察觉到她俩的视线,祁越坦然地朝这边举了举酒杯,腕骨突出锐利的弧度。
出于礼貌,沈屿思和他隔空碰了一个,她移开视线问谢笙,“你干嘛,今晚非得选一个?”
她不就是在集训时压力太大,需要恋爱来缓解下,以至于每段关系接得紧,现在都考完了,怎么谢笙还觉得她不恋爱会浑身难受?
“这不是看你不开心嘛。”
“还是你关心我,亲一下。”说着沈屿思就对着谢笙的脸颊啵了一口。
可她今天实在是提不起兴趣。
一想到余舒书朋友圈背景那张照片,沈屿思就心烦,她起身,“我出去一趟。”
“好。”谢笙神色有些担忧,她和沈屿思认识这么多年了,最是了解她。
看着洒脱,每次心里有事总是喜欢憋着不说。
走出酒吧,沈屿思从包里抽出一根烟,又翻了翻,发现没带火。
她不怎么抽烟,只会在心情差到没有任何东西压制的时候点上一根来缓解。
现在这两支都还是几个月前留下的。
沈屿思打开地图发现最近一家便利店也要一千米,原本就烦躁的心情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此时,酒吧走出一个男人,沈屿思也管不了太多,走上去问道,“有火吗?”
那人低笑一声,“要这个干什么,心情不好到想把酒吧烧了泄愤?”
沈屿思抬头,发现是刚刚在卡座那黑衬衫男人,好像是叫齐月?
“是你。”
祁越点头,“出来透透气,没想到你也在这。”
沈屿思又问,“那你有火吗?”
“你还没说要干嘛呢。”他双手插兜饶有兴致看着对方。
磨磨唧唧的,沈屿思不想和他废话下去,“你猜对了,我拿来纵火的。”
说完转身就往地图指示的方向走,一千米就是听着吓人,换算下就是五百米加五百米而已。
祁越喊住她,“诶,我没说不给你啊。”
沈屿思停住脚步。
识时务者为俊杰,一千米确实很远。
金属壳弹开脆响,火舌在祁越指缝窜出,他倚在墙上手指灵巧地翻转着这团蓝火。
祁越伸手递去,另一只掌心虚拢呈挡风姿势。
沈屿思叼着烟微微倾身,红发随动作垂落在肩,暖黄的光照得她眉目柔和几分,烟雾腾起被风裹着掠过她的脸,朦胧一片。
祁越垂眸看着,忽而轻笑一声。
沈屿思猛吸了一口,尼古丁在身体各处绽放。
她顿觉世界依旧美好,礼尚往来地从烟盒抽出最后一支问道,“抽吗?”
祁越收起打火机摇头,“我不抽烟。”
沈屿思惊讶,“看不出来。”
祁越哼笑,“怎么,我长着一副很会抽烟的样子?”
沈屿思小声嘀咕,“长着一副诱骗无知少女的样子。”
“什么?”祁越怀疑自己幻听了。
她在说什么?
诱骗?
沈屿思摇头,“不抽烟,你打火机耍得这么厉害?”
“对啊,就等着哪天有个大美女找我借火,在她面前装一波大的,你看刚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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