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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相洗白手录》

8. 一江春水向东流

殿内烛火森森,这句话落下时,宋如容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他静静地垂落下睫翼,苍白的面庞在灯影的映衬下,暗影幢幢,宛若扑腾跳跃的鬼火,一柄开过光的刀刃不知道什么时候遏到陈白的脖颈之上,冰冷的,陈白不得不噤声,他将脖颈向后仰了仰,依然能嗅到铁锈的味道。

当年那个扫雪时手冷得通红,捂着手跪在他府内炭盆边取暖的少年,如今却如大潮呼啸,盘江而踞,是最终决定胜负的那一手。

他培养出了一位非典型的君主。

权力永远此消彼长,退后一步,便没有回头的契机。

“我记得你向来工于辞令。”刀刃滑进去的时候,宋如容反而笑了起来,“为何如今却誓死也不启口?”

陈氏一族的性命皆牵系在陈白一人头上,他若最初乖觉,最紧迫的事情并非长跪殿外。

那个举动太过愚蠢,一步棋错,便失却任何先机,如今连负隅顽抗都没有资格。

“天下唯庸人无咎无誉。”陈白冷笑了一声,“圣上既已定罪,我又何必再辩。”

他连罪臣俩字都懒得再说。

死都要死了,当然要傲骨铮铮的死。

语调掷于地上,吐字清楚、掷地有声,宋如容身后一名太监立时喝道:“放肆。”

——司赞官,黄礼云。

宋如容笑问:“你不服?”

锋利的刃尖割开脖颈,宋如容颇认真地打量着陈白的眉眼,竟莫名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眼前这个缠绕他多年的梦魇,此刻也只能跪伏在他身边,被他逼到绝境,狼狈失矩。

陈白过得越惨,他便越高兴。

陈白微微蹙起眉,在心里疼得龇牙咧嘴,面上还能维持住不动声色的淡定,全靠没什么力气动,手掩在背后,慢慢收紧。

因为冷,他握不住自己的手指,额头蹦出一条青筋。

“给我收尸吧。”他扯了扯冰冷的嘴角,在心里说,“姓宋的破防了。”

宋如容恨他恨得恨之入骨,他只要站对方面前,可能一句话还没说,就能被砍一刀。

要是古代能发拼多多链接,陈白保准第一个转给宋如容。

这也不怪他,任谁被以势压个十年,也得破防。

但宋如容激情杀人,他还真能完成任务,御笔朱判,死得妥妥的,还不连累旁人。

撂史书上也是光辉一笔。

系统慢了半拍,安慰道:【我会给你订棺材的。】

陈白忍痛叮嘱:“要红檀木的。”

——喜庆。

熟料宋如容比划半晌,最后却将刃尖向后捎了捎,命黄礼云呈上一碗面,道:“便趴在地上吃吧。”

黄礼云是个白面无须的太监,宋如容挑身边人的条件苛刻,此人全无特点,唯独脸庞能看出来些阴气,唇薄,垂下眼宛若活死人,依言走过来时,脸部的肌肉却抽搐了一会儿。

他将那碗面搁在地上,便无声无息地离开。

素面清汤寡水,只有看起来已经没什么滋味的面条,连一点浮上来的油花都不见。宋如容站在陈白旁边,看见他低头沉默了半晌,举着沉重的镣铐,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似乎想笑一声,又觉得该节省些力气。

陈白一向识时务。

这些年,从农家子到庙堂客,察言观色是基本的素养。

他当真跪在地上,毫无修养、抖抖索索地举起面,被冻得失去知觉的手扶着碗,毫无形象地吃了几口,用一种很欠收拾的语气说:“面坨了。”

这面难吃得他以为里面放了毒。

宋如容就这样坐在他面前。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再问任何句子,仿佛当真对陈白毫无兴趣,好整以暇地将一份红纸掷给陈白,淡淡地道:“用你的血,摁个手印。”

那是陈氏族长、陈纪安堂伯的认罪书。

他将陈氏一族囚于刑部大狱,只等秋后问斩。

·

陈白一出殿门,便只觉得胃一阵翻腾,这些年养成的挑剔的胃接受不了这样难吃的馊饭,再加上几日未进汤饭,反胃感一阵一阵,有什么不断痉挛,下一秒,便弯下腰,径直干呕。

却实在呕不出东西。

想吐,吐不出来。

那碗面真是魔法攻击,没毒都能做成有毒的。

看押的玄铁甲侍卫面无表情地等他呕完,便将他送上马车,陈白毫无反抗的余地,他大脑昏昏沉沉,只觉得浑身发热,过了许久,却听到辘辘车马停驻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道尖细的声音道:“裴将军在此处,意欲何为?”

那是黄礼云的声音,他竟也跟了出来,大雪天,还走了这么长的宫道。

陈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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