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湮站起身来，从墙上把那照片取了下来。

拿在手里反复地看着。

“这照片有什么问题吗？”苏雾把头也凑了过去，想看出些新的线索。

陆湮摇摇头：“不知道。但我总觉得这个照片单独放在这里很奇怪。”

“把它打开看看。”苏雾提议说。

只是相框四个角都被螺丝拧住，两人手上没有什么工具。本来苏雾准备直接扔在地上，但是陆湮下一秒就一拳砸在了玻璃上。

咔嚓。

玻璃被震碎了。

陆湮这一拳头力气极大，如果这拳头落在自己身上，怕是要被打出内伤了。

苏雾一想到这里，又悄悄地往旁边挪了挪：“不疼吗？”

陆湮乜着眼睛，淡淡地说着：“我痛觉不是很敏感。”

？！他怎么和自己一样。苏雾看着陆湮关节处的血迹，强忍下了给他包扎的冲动。她把主意力放在了相片上。

陆湮拨开了碎玻璃碴，从里面取出相片。摸上去厚度有些奇怪，仔细一看，这里面的照片是三张粘连在一起的。

两人立刻将照片对着灯光，小心地分开。第一张和第三张是相同的照片，但中间的那张，让苏雾和陆湮都沉默了。

照片上站着三个小孩，两个男生，一个女生。

苏雾看得很清楚，那个女生的面容和自己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照片里的人头发是黑色的，而她则是白色的。

站在自己旁边的两个男生，一个看起来年龄稍小，大概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左边的那个男孩子年龄大一些，看着差不多已经成年了。

那个男生眉眼间和陆湮几乎一致，只是整个人的气色更好，眼睛神采奕奕，是少年独有的张扬感。

“这个人...”苏雾缓缓伸出手，“是你吗？”

陆湮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这个人是他吗？

从容貌上看，此人和自己长相一致，但为何自己没有任何关于这张照片的记忆。而且旁边那人明显是苏雾，黑发的苏雾，他在梦里见到过。

如果说自己和苏雾就是照片上的人，那这第三个小孩儿又是谁？

陆湮觉得头一阵阵的疼，他脑海里出现了很多碎片化的影像，但没有一个可以抓住的。照片上的苏雾笑得很甜，自己的头往她那边侧着。

只有相互之间很熟悉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拍照姿势。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陆湮还在回想着。

“祝愿阿庭、雾雾和小陆能够健康成长。2055.6.8”

苏雾从陆湮手里接过照片后，就在背后看到了这行小字。

“陆湮。”苏雾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我觉得我们应该都失忆了，可能咱俩之前就认识。”

陆湮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失忆？”

“嗯。之前我就发现，对于16岁以前的事情，我的记忆总是朦胧的，好像只有一些画面，却看不到人。可能我丢失了16岁之前的记忆。”

听苏雾这么一说，陆湮忽然觉得有些道理。确实邓肯也和自己说过，因为那次飞机失事，他失去了过去的记忆。

难道说，自己之前和苏雾本来就认识？

那照片上第三个小孩儿，又是谁呢？

陆湮拿着照片，反复地看着那行字。

“不对。”他冰冷出声。

“怎么了？”

“你是哪一年出生的。”

“我是2056年出生的。”苏雾声音越来越小，她也发现了问题所在。

56年出生，但照片是在55年拍摄的，那时候她还没出生，怎么可能出现在照片上呢？

难道说，这上面的人是她妈妈？但是这样子年龄就对不上。如果是她姐姐，怎么和自己同名呢？

“你确定16岁之前的记忆都没有吗？”

苏雾也有些迷糊：“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是之前的记忆确实都是朦胧的。”

“可能我们确实失忆了，因为我也没有之前的记忆。我的养父和我说是因为飞机失事，现在看来应该没有那么简单。至于照片上的人，如果日期正确的话，那应该不是我们。”

“那会是谁呢？真的会有长的这么像的人吗？”

陆湮眯着那双危险的眼睛，一直盯着照片看。更确切的说，是盯着照片上的苏雾看。

笑着的苏雾眼睛微微弯着，嘴角上扬。陆湮想起了苏雾在研究室里教他辨认情绪时，用手把他的嘴角也摆成了这个样子。

“你好像，笑得很开心。”陆湮侧过脸，看着旁边的苏雾认真地说着。

苏雾好像在陆湮眼睛里看到了星星，原来人的眼睛可以这么亮。尽管他整张脸的线条都是锋利无比，但这双带着星星的眼睛，给他添了几丝温柔。

“你——能分辨出开心了？”

“可能吧。”陆湮轻笑，“按照你教我的方法，这看上去应该是开心。”

他把手指放在苏雾那上翘的嘴角上。

苏雾听到后，唇边立刻绽开了一抹笑容：“现在的我也很开心，因为你记着我教给你的东西啦。”

她忘记了面前的人其实是要杀她的，完全沉浸在了教会他感知情绪的喜悦中，拉起了陆湮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唇边：“你看，这就是开心的表情。”

陆湮略显苍白的手，衬得苏雾的唇色更加红润，他有一种想用手指抚过她嘴唇的冲动。

心脏跳动的速度比往日都快，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受。

他将手放在了心脏的位置，试图压制住心跳的频率。

“你心脏不舒服？”

苏雾把头凑了过去。

“没什么。”突然拉进的距离让陆湮心脏跳动更加剧烈，他只能站起来暂时避开。

“可能这里面还有其他我们没有发现的线索，再找找看吧。”

苏雾听后，也跟着起身。因为这张照片的出现，她莫名地对陆湮多了不少信任，不管怎么说，两个人之前一定有一些联系。

她在这奇怪的别墅里终于不再是孤单一人了，至少还可以抱抱陆湮的大腿，他看起来战斗力比自己强不少。

两人穿过玻璃长廊，来到那照片墙前。有了先前的经验，他们对线索的搜寻又细致了不少，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苏雾负责检查下面的部分，她蹲在地上，从墙面的最底部看起，生怕漏掉了什么。

她小心地取下每一个相框，从碎玻璃中搜寻着过去。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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