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状元郎非我不嫁》
徐知谨是谁?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宁瑶一时也愣住了。
但看见眼前人容色认真,不似作伪打诳,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反问了一句,“徐知谨是谁?”
听她这样反问,反而叫徐知远忍不住发笑。
他目光沉沉,一时看得她不明所以。慢慢坐到他塌边,忍不住问道,“先别管这人是谁了,世伯为何突然和你比试?”
宁瑶伸手就想扒开他被褥衣衫看看伤势,手伸到半空却忽而意识到此举不妥,又僵硬在半空中硬生生收回来。
嗯…她现在是世家贵女,好像确实不应当。
宁瑶缀着明珠的绣鞋在地上划了又划,等着这位识时务的书生自己向她撒娇。
然而他却只是眸色幽深地望着,仍避而不答:“我受了伤,你却不问我的伤势,只问我为何同他比试。”
只见他说完便翻了个身,背过身去,“你听到大夫说了,我伤势不重,你我二人尚未完婚,不宜相见。姑娘请回吧。”
他语气极冷,一时如高山云雾,山崖积雪。倘若忽略他其中深意,听者一定赞其音如珠如玉。
但宁瑶没这心思去欣赏了。
……?
这不对吧。
她唇角微微翘起的笑意僵了一下。
她才午睡刚醒就着急忙慌地跑来看他,只是问了个缘由,怎么就成了她的过错?
被拒绝,还是被同一个人拒绝,还当真是瑶华郡主普天之下第二回。
宁瑶眸光微眯,想到今天领他回府,他也异常乖顺,怎么现下倒拿起了乔?
她心中恼怒到几乎发笑,面上却顺水推舟地和缓道,“好,那让我看看你伤势再走。”
话音未落,说时快那时快,她已奔到床前,一把把他被子掀起。
哼哼,看你还怎么拒绝…不对!
她未料他刚经大夫包扎,上半身竟是赤裸地扎着绷带。此时掀起,精瘦的上半身裸露在外,宽肩窄腰、靡颜腻理…看得宁瑶面红耳赤。
到底是黄花姑娘家,虽然练武时也看过旁人赤裸半身,但到底和心悦之人是不同的。
也和这样的美色是大不相同的。
她登时转身,红着脸道,“…你没穿衣服,怎么没和我说?”
“我说了,不宜相见。”
…也没说是这种不宜相见啊!
见他语气冷硬得像是要把一屋子氛围冻死…可宁瑶偏不如他愿。
她故作玄虚般微微一笑:“那更好了,我不在意。你穿给我看吧。”
仿佛未料到这般回应,宁瑶清晰可辨地发觉他穿衣的动作凝了一瞬。
继而在注意到她不曾转身后,更加快速地系起上衣来。
宁瑶觉得这书生很有意思,他或许不知道,自己放狠话的时候耳朵尖都是红的。
…
半晌寂静的房里,徐知远忽然出声,吓了宁瑶一跳。
“先生同我说,你往日素好颜色好之辈。”
“还说,”他似笑非笑地睨着眼前明秀清丽,艳若桃李的人,“你也不是那等畏手畏脚之人。”
只见此刻他受伤失血后苍白的容色反而与清俊的面庞更为相称。疏眉朗目,更赛青竹压雪,如同蒹葭倚玉树。
往日那双多情的桃花眸恹恹地垂着,辨不出任何情绪。
他说完便别开了脸,只留半张俊俏的侧脸给她,态度仿佛十分冷漠。
但漂亮的眉眼里隐约流出几分…欲说还休。
闻言,宁瑶心头一紧。方才被他抵触的恼怒竟然方寸尽消,徒增一分没由来的情绪。
听起来很显然是,师伯又坑了一把侄女。
干巴巴的解释显然无法抚平美人眉头,她转了个态度,只好先一点点挪去他身边,笨拙地安慰一句:
“你先别生气…伤口很容易裂开的。”
仿佛是应其所言似的,话音刚落绷带上就渗出斑斑血迹。
宁瑶一脸果然,可眼前人仍不言不语,又放软了声:“很疼吗?”
但话说出口,才意识到全是白说。师伯的一掌她都得肉疼半天,寻常人又怎会不疼。
只见眼前人仍平静地望着她。
从小到大,宁瑶是被众星捧月在掌中的那一个。她很少哄人,也没什么人值得哄。
但是……他这副样子,得哄。
怎么哄呢?
在看不见的眼角余光里,她心生一计。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人说话间,她乌龟般温吞吞地移动着身子,直待挪到那人跟前,便蓦地把人抱住,搂到自己怀里。
话本子里的主角一旦用了这招,简直百试百灵,宁瑶拜服已久。
所幸眼下并不例外。
如同所有话本里那样写道,徐知远被她强行搂住后,略带僵硬地挣扎片刻…
没挣开。
他一个有伤在身的人,怎么可能挣开她的手?宁瑶心中大笑,但见那素净如玉的脸上、耳垂、脖颈都染上一层微微的红色,灼热的体温顺着衣服传来,烫得她收了收手。
只不过——又把头轻轻放在他肩上,假意威胁,在他耳边吹气:“不准动,再动折了你。”
说着又比了个手刀放在他脖颈间。
怀间躯体更加僵硬,但索性非常管用,他不再挣扎了。
美人在怀,实在难能严苛。
虽然他身量高挑,被她搂在怀间的场景实在怪异,但宁瑶并不在意,直截了当地开始瞎哄一通,首先就要表表衷肠:
“不管他说什么都好,我是心悦你的。”
苍白面容上登时飞起的红晕霞色并没有让这位病美人看起来好了多少,她失了打趣的心思,垂眸轻声道,“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和我说说好不好?”
他挣脱不能,只好在她怀里找个舒服的地方靠着,闻声幽幽回应:
“先生说,你素爱容貌姣好之辈,往日里也常去烟花柳巷,同面容清秀的郎君寻欢作乐。”
他几乎被她禁锢在怀间动弹不得,抬起头,眼底是分明的几点倔强:“他还夸你这次眼光真好。”
宁瑶:“……”
千算万算,没算过是这个答案。实在是怨不得他这样生气了。
师伯,你真行。
让他来圆谎的…他怎么把老底都兜了??!
她心下有几分疑惑,但那双清泠泠地眸子毫无回避之意地望来,反而显得格外坦荡,同她这幅心虚模样实在相形见绌。
宁瑶信了八分。她直打哈哈,“没有的事,世伯是同你开玩笑呢。”
“那你的伤…”慌里慌张地转过话题,“又是怎么回事?”
事已至此,也不必在意那男女大防了。她低下头,专注地看了一圈他的伤,发现确如府医所说,未伤及心脉,只不过师伯掌风素重,惹了些皮外伤在身。
见他伤势不重,宁瑶算是松了一口气。
好不容易找到的仇人,要是被师伯一巴掌就拍死了,实在太不划算了。
就冲着她送出去的十余车礼,这就是个很不划算的买卖。
眼前人似乎被她的否认宽慰一二,此时歇了小性子,解释道:“世伯说看我于武功一道上颇有天分,问我练没练过武。”
宁瑶见他面上总算不是刚才那样委屈受气的模样,松了口气又问,“那你练过吗?”
“没有啊。”
他答得坦然,“世伯说没练过更好,今日让我讨教一二。”
宁瑶:“……”
“然后我们上了比武场,世伯一掌下来,我就躺在这里了。”
徐知远说得依然云淡风轻,但宁瑶分明记得自己刚来见府医诊治时,他微微拧起的眉。
一时有些心酸,又有些心疼。心酸是为自己,心疼是为旁人。
“你别听世伯混说,他怕我们感情不好,才故意讹你的。”
她语气轻柔,仿佛十分的真情实意:“我若是不喜欢你,为什么要三茶六礼地迎你过门?烟花柳巷,又有哪个值得我如此?”
宁瑶嘴上说着,心里却有些心虚。事实上三茶六礼给了,虽然礼重,过门却一点也不大张旗鼓,一点不是她宁瑶的风格。
换而言之,她如果一时移情他人,大约也会如此。
而烟花柳巷,也找不出几个容貌能比肩徐知远之人。
她心下微叹,不过还是庆幸自己送礼甚厚,此时方能遮掩一二。
见徐知远似乎被她这几句说服,终于神色微缓,躺在她怀间的身躯也没那么僵硬了,只是人好像还烫烫的。
两人氛围逐渐缓和,一问一答间,宁瑶终于大大松了口气。
她有心想打趣两句,但一时觉得这清瘦腰身、肌肉线条抱着倒是很舒服,再打趣这书生就不乐意让她搂着了,因而还是忍了又忍,把话吞回肚子里。
不过倒有一桩事可以问:“所以,徐知谨是谁啊?”
话音刚落,只觉怀中人闻言又是一僵。
半晌,他若无其事道:
“世伯说,你爱找美男寻欢作乐,教我拿这个名姓诓你,看你能不能记得。”
宁·差点被诓住的·瑶:“……”
她忍不住一笑,“那郎君,我这个反应,算是过关了吗?”
“…算是吧。”
他答完满室静默,宁瑶想上手吃两口书生的豆腐时,反而被人捏住了手腕。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①)
她有些莫名地看着书生那双素白微凉的手指一点点摸上她腕间,小心翼翼地摩挲,重复了一遍她刚才的话:“姑娘,当真心悦我吗?”
当然是假的。
但是撒谎很容易。于是宁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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