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名同学,你也不想被排球知道…》
给角名伦太郎选取的浴衣呈藏蓝色,底纹为竹纹。
合着狐川辻人所选的那套褚红色,底纹是梅纹的恰恰好是一套对应浴衣。
更衣室内的试衣区只有一间,不算宽阔、甚至有些狭小,勉强容得下两个未成年身形。
“……还有二十分钟,”狐川辻人瞥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距离经纪人设下的半小时已经过了十分钟,
他抿了下唇,似乎接下来的话有些烫嘴般视线撇了撇,咳了声十分规律道,
“抓紧时间。”
“要是需要帮忙的话…直接叫我。”
眼见着话说完,黑发少年就要钻出换衣间。
角名伦太郎掐准时间伸出手,不轻不重地直接手掌一合,就这么捉住了人细瘦手腕。
迎着狐川辻人视线,他想了想,
“时间剩下不多,在这里换吧,我出去就好。”
狐川辻人眼皮跳了下,“……不用。”
“让你出去换算什么……”他小小声嘀咕。
眼见着一分一秒流逝,黑发少年心底无奈,想着他又在纠结别扭什么呢,两人又不是什么普通的过路人的关系,没必要这么客气生分,就算闹别扭了…又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
颇有些自暴自弃,狐川辻人放逐自我死目道:“左右这里就这么一间更衣室,直接换吧。”
角名闻言,眼睛轻微抬了下,视线落在面前的黑发少年侧颊。
但面前的人没有给他过多疑问与说话的机会,甚至有些刁蛮地把持过来,“就这么决定了,你——先换,我搭把手,这样快一点。”
其实更快的方式是两人背对着各自自己穿自己的,一份时间两份力。
但那样太生分,像是打从心底就划定了距离,客客气气又刻刻板板。
不像是什么熟识的人或是交往的对象,倒更像是没什么关系、打从今天才认识的人这么稀里糊涂地被凑在了一块。
再加上刚刚角名那近乎是递台阶的一问,狐川辻人本来心底就起了点委婉转和的心思,自然挑着机会踩台阶下来。
他话都这么说了,角名自然不会驳他。
将黑发少年看了会儿,在人显露出其他表情之前,他先应下这一声。
应完声,角名就开始脱衣服,狐川辻人克制了下,视线不自觉地往旁边飘了点。
角名伦太郎没正对着他,微侧身挤了挤自己,一个能
给狐川辻人更多活动空间的姿势双手拎着身上的T恤兜头一拉一扯衣服就这么直接脱了下来。
狐川辻人也不是第一次看人裸。体当然也不是第一次看角名伦太郎的……身体。
但是闹着别扭状态下看人身体狐川辻人低低在心底啐了声自己。
那一点思绪飘荡之间
他动作忒快表情也不变活像是面前有人没人都一样狐川辻人甚至感觉面前这人比他自己更加适合模特这一行。
他东想西想打发自己的注意力和时间很快、就容不得他再空想了。
面前这家伙不知怎么的腰带穿法完全系错一般的小错也就没什么但偏偏被他一声不吭地左绕右绕穿得不伦不类。
狐川辻人着实有点看不下去心底深吸一口气上前走了一步伸手接过人缠得奇形怪状的腰封低低念了句
“别动我来系。”
他话音一出对面的角名果真就不动了。
像被定住了般安安静静的、听话异常。
引得狐川辻人情不自禁侧脸抬了眼看他稳稳当当地落入人注视他的视线里。
眼中有他幽绿的眸子里映出的双黑身影清晰又明了。
狐川辻人这么看着、心头上最后一丝盘旋着的小小怨气兀地就被打散无影无踪了。
他心底深深吸了口气出口声音压得低低责备他:“……笨蛋。”
角名望着靠近面前的黑发少年的侧颊。
这一句’笨蛋‘像是句什么讯号轻快又凶猛地将一上午一下午横亘在两人之间薄薄的冰壁冲撞出了条裂缝。
紧接着’喀拉喀拉‘令人牙酸的几声那幢冰墙轰然倒塌兀地就消融在融融体温中了。
“……嗯我是笨蛋。”
面前人慢慢承认狐川辻人捏着腰带的手慢顿一拍又很快恍若无物地衔上先前动作继续解开不知怎的打了几个结的死扣
“知道就好。”
很像斥责又像嘴硬心软下的小小别扭但总之、还是一点点地靠近了起来。
捏着腰带废了好半晌力气终于帮忙解开所有的死结狐川辻人心底甚至是有些无奈。
真就是一眼没看住、就被这家伙弄得这么乱糟糟。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报复谁。
当然这话只在心底想想是绝不会说出来的。
解开死结,黑发少年手臂伸出,他环着人腰身稳稳把着腰带环紧,做事的时候他就很专注、不会随意走神,自然也就忽略了头顶上的人黏在他脸上的视线。
处理衣中缝,与另一条宽腰带、定位在腰侧向下一点的位置,狐川辻人稍微注意了下松紧,避免出现让人喘不过气的乌龙状态,绕了三圈左右后手腕微转,打紧打成五边形结的模样。
他这么做时图方便、又多靠近了一步,从人身前至身后,手臂挪动、偶尔会触碰到或蹭过人身体,但是角名伦太郎没说,他也就没有过多注意。
一心完全只有效率,直至将宽腰带转至身后,确认这下子应该是差不多了,狐川辻人终于心底缓出口气,退出两步,自下而上看着人,
——嗯、完美!
褐发的角名伦太郎很适配绝大多数颜色,他皮肤处于白、不算黑的那一列,无论是深色系还是亮色系都很适配,藏蓝色浴衣上竹纹隐隐流动光辉,光照下更倾向于宝蓝色。
愈发映的人典雅古朴,狐川辻人向来看脸,角名本来就长在他的审美点上,这么一稍微打理搭配,更加戳着人心脏直跳。
艰难从人身上撕开视线,黑发少年咳了声,遮掩了下自己的情绪,
“那、那什么,已经好了。”
自始至终都十分安静,专心扮演一个衣架的人闻言眼睫轻微动了下,似是一捧雪般微微簌簌落下,他轻慢应下声,
“多谢,辻人。”
“没——没什么,”狐川辻人这下子是真的被勾到了,他着实也没想到角名会和这套浴衣这么适配。
略有些沉重的藏蓝在人身上几乎是思考钝感也无,完全被打消,抛光玉石般温润生泽。
“咳、我也换衣服了。”
黑发少年这么说着,视线强硬克制着挪开。
心底隐隐作祟着让人多去看上那么几眼,但是狐川辻人自付糟糕的成年人应该克制欲。望,坚决不往人那儿挪转一步。
但奈何我不来就山,山偏来就我。
才双手一撩T恤下摆,毫无预兆的、狐川辻人就察觉到点靠近的气息,不需回头他都能确定靠过来的人是谁。
偌大更衣室,除了他就剩下一个角名伦太郎。
面上表情不变,黑发少年维持着自己脱衣服的动作,平静又自然地问了一句,
“怎么了,换好不出去吗。”
“……有什么我能帮上辻人的吗。
像是个问句,但经由人嘴说出来怎么听起来就不那么像个问句呢。
倒像是个肯定,笃定一定能有自己能帮上忙的地方似得。
狐川辻人觑他一眼,只能一眼,多看一眼眼睛就情不自禁黏人家身上了。
心底打鼓,面上强撑着不能怯场,“我自己穿就行…很快,没什么要帮忙的地方。
“……这样。
语气低了下去。
狐川辻人硬着头皮,脱衣服又脱到一半,卡着视线边缘区看他。
很好,藏狐伦太郎。
还是轻微失落版。
狐川辻人这下子是真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已经摸准了该怎么对付他,总是三番五次地使出这招。
——更可恨的是,偏偏他还就吃这一招!
“……那什么,身前的人一出声,才显出点恹恹情绪的某只藏狐死目视线飞快瞄去。
狐川辻人:“……
“……帮我抻一下浴衣。
黑发少年几乎是强自压着自己心平气和说出这句话。
当然,说完后还得向人道声谢,毕竟是他去’请求‘人帮忙。
有了指令目标的某只藏狐很快动起来,他比狐川辻人高,抻起的浴衣正正好好摹出个少年身形。
一身雪白的黑发少年就这么被人服侍着穿上轻薄的褚红布料。
他竭力放缓呼吸、松懈身体,不对人触碰造成些其他反应。
说来也奇怪,明明上辈子加上这辈子走T台,对待更衣的服装师或道具组的触碰都没那么敏感,但偏偏、一感知到角名伦太郎的存在与触碰,他整个人就情不自禁紧绷起来。
勉强将气息提起到一半,维持着某种岌岌可危的边界。
一点触碰、真切地搭上黑发少年微凉的身躯。
第一点落在后颈,封紧的浴衣领口被并起的指尖好好并和着拢起,似是校正调整,若有似无的指尖温度止不住地触碰敏感的皮肉,一阵接一阵抚摸摩挲过人。
狐川辻人微垂不垂着眼,似是毫无所察,其实心底情绪已经快克制不住满溢而出,直至那手离开了他后颈,黑发少年才勉强缓出口气。
接下来落在了腰身,很奇怪、明明有着层浴衣布料隔亘,虽薄但也勉强算是格挡,但是此刻发挥的作用几乎就是聊胜于无。
手掌稳稳托在腰身、纵使想发作,但话到嘴边也说不出口,那是腰封封紧的位置、天然就有完美借口。
掌心不仅托着腰身、还会碰到微上一下稍稍内陷的腰窝,被轻薄的浴衣布料一覆,又被紧接着贴上来的宽腰带一盖。
全然遮了个严严实实,除开身后的人知晓,没人清楚被遮挡得结结实实的布料下的身体模样。
狐川辻人隐隐眉心乱跳,他相信自己的预感,不拖延,开口就想说些什么、最起码为自己找回点。
但是覆盖在腰身上的手恰好移开,把持着人脾气的边界,似乎就是在边缘隐隐试探,试探到了就收回。
……怪可恶的。
狐川辻人在心底恨恨道,滑不溜秋的像泥鳅,一点错处都不留,让他生生连个把手都握不着。
腰带位置选好,心底还记着先前角名那家伙自己打腰带打出了三个死结的乌龙,狐川辻人不放心,
“腰带……我自己来就好。
“我帮辻人打,
“……不、那个的话还是…黑发少年尽量委婉,竭力寻找着不伤人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信赖。
微抬脸,矗在面前的角名伦太郎眼睛也垂着,恰恰好与说着说着抬起眼的狐川辻人对上,角名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
“刚刚看过辻人做过,不会出错,相信我,辻人。
“……
这也不是什么信任不信任的问题。
——好吧就是信任的问题。
狐川辻人心底勉强说服自己。
算了、算了,大不了要是又打错,他再解开一遍自己重新打就算了,……这一遭就当给角名那家伙试试手。
他低下脸,看着自己的腰身,骨节分明、皮肉紧覆的两只手这么捏着环着他腰身的腰带,结结实实又严格遵守着黑发少年先前如何帮人系上腰带的模样,这么重演了一遍。
看得狐川辻人新奇挑了下眉,他倒还不知道角名这家伙还有这种’过目不忘‘的本领。
也只片刻间,黑发少年全身也装扮好了。
狭小的更衣室没有镜子,所以能照出他身形的只有另一人的眼瞳。
褚红浴衣压色很沉,如非绝对的白很难脱出束缚。
黑发少年就良好地做到了这一点,他的白不是毫无血色的白,健康、有血气,生机勃勃的白。
被褚红浴衣上的梅纹一衬,周身风格更加倾向华光姿容,灼目耀眼。
黑色发丝鸦羽般淌下、一直只做修理没有剪,几个月下来发尾越来越长,此刻狼尾般逶迤下来,黑白红三色一对比
,完全攥人视线。
浴衣上的梅纹更是与角名伦太郎浴衣上的竹纹对应,隐隐流动生辉,站立在一处,绝对是众多注意中的两点中心。
察觉到看自己的视线,黑发少年眉梢轻微一挑、也侧目过来,
“……怎么了?”
他惯常语气都是上挑的,无论是陈述、疑问、还是其他,自己毫无察觉,落在他人耳朵里头,就是道小钩子,勾着人去看他、同他说话。
角名伦太郎:“辻人,很好看。”
很直观、客观、主观的一句夸赞。
黑发少年视线顿了下,似是飘向旁处飘了会儿,缓缓、又挪转回来,看向人,眼睫飞快一颤,话语就这么小石子一般掷出,
“……你也是。”
这一小块石子打在了水面上,扩出了涟漪,涟漪圈圈外散,影响的不仅仅有角名伦太郎、还有狐川辻人自己。
……闹别扭这么久,似乎也差不多可以了。
一直勾着那家伙,回头要是真的生气了或是什么,还不是得他自己来。
黑发少年心底慢慢想着,越想面上表情就越松动,很快、先前曾存在过的距离与抵制,逐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万事开头难,狐川辻人两辈子加起来也没对谁主动低过头,咳了声,余光瞥了眼人,
“还有多少时间……出去啊。”
他生涩地给人递台阶。
角名伦太郎看了眼手机,平静道出:“还有五分钟。”
五分钟能做什么,狐川辻人心底小黑毛转来转去,主动开口说出’我错了‘’抱歉‘这样的话除非在他真正犯错误的时候这么做,其他时候是没可能的。
于是这五分钟他僵着、就差完全不吭声。
角名伦太郎看在眼里,他慢慢上前一步,没得到人的阻挡。
微眯了下眼,褐发的人不轻不重低低叫他,“……辻人。”
这一声叫得本就陷入情绪紧绷与纠结的狐川辻人耳热,“又怎、怎么……唔!”
他说得太快、情不自禁咬了下舌头,而且咬得还不轻,刺痛了一阵。
——这不完全就是笨蛋吗!
止不住在心底蛐蛐自己,狐川辻人秉着口气,重又切换语气心平气和道了遍,
“……怎么了?”
那点小小的狼狈被全然注视着他的角名伦太郎收入眼底,看得清清楚楚。
“咬到了吗?”
等着人开口的黑发少年做了好一番
心理准备,也没想到第一句开口竟然是先问这个,卡了下,含混应下这一声,
“嗯…嗯。”
“……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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