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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鹿风糖记》

11. 师徒重逢

果然是她……盛黎麟的瞳孔骤缩。

香饴糖铺的李掌柜腿折了那夜……

后门外忽传来野狗的狂吠声,盛黎麟抬眸对着张泽鹿说道:“小鹿,那条狗又来了,去端碗剩饭剩菜给它,记得盯着它吃完,不然会有别的野狗来抢它的。”

张泽鹿放下糖勺,笑着应道:“好,我这就去。”

盛黎麟笑脸盈盈地送走张泽鹿后脸色骤变,只见她迅速从袖口掏出一条黑布来遮住自己的半张脸,紧接着她狂奔至香饴糖铺门口,瞧见李掌柜正从外头醉醺醺地推门而入。

盛黎麟忙屏息悄咪咪地跟在其身后,顺手抄起一旁的算盘就往李掌柜的膝窝处重重砸去,惨叫声混着黑珠迸溅声炸开。

“啊!”李掌柜捂着自己的腿栽倒在地。

盛黎麟扔掉算盘,又猛地抬起脚狠狠踹向李掌柜的腿。

门外忽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远处还隐约传来捕快们的交谈声。

盛黎麟顿时警觉,她闪至门边,目光扫过街巷,四下观察了一番后又麻溜地跑回了糖铺,在后门吱呀作响被张泽鹿推开的前一秒成功回到原位重拾糖勺……

盛黎麟陷在回忆里倏地叹了口气,那次路过香饴糖铺时眼熟的女子背影,果然就是当年教会她一身本领的恩师牡丹。

她怔怔地望着柜台上的那枚铜板,“阿麟姐!”况无忧蹦跳着挥手将盛黎麟从回忆中猛地拉出来。

盛黎麟瞬间回过神来,她忙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回应道:“无忧……嗯……没关系,阿麟姐一定会想出能卖出风车糖的好点子!”

当晚,盛黎麟在家里翻箱倒柜找出了一个有很多格子的木盒子,她画好四十个小纸条后再一一放到格子里,然后小心翼翼地还在上面糊了一大张红纸来封住格子。

翌日,盛黎麟清清嗓子后开始在铺子门口吆喝起来:“四十个格子,一文钱戳一次,一个圆圈图案纸条换一个糖豆,一个风车图案小纸条换一个风车糖,一个双风车图案小纸条换两个风车糖,一个方块图案小纸条换一片嵌字豆糖。买十次送一次!当场兑换,拿走无效!”

张泽鹿在一旁端着格子木盒也附和着盛黎麟:“格子木盒,格子木盒,凭各自运气!碰运气喽!”

路过的行人们纷纷被格子木盒吸引,很快糖铺门口便聚集了一大堆路人跃跃欲试。

五日后,达奚秋婳差人送来一张小字条,盛黎麟展开一看:“申时带着格子木盒来马场见秋婳小姐。”

申时到,盛黎麟捧着新做好的格子木盒如约来到溪香镇唯一的马场内。

达奚秋婳的马车停在场外,此时小雨淅淅,阿月掀开车帘,展开油纸伞,扶着身后的达奚秋婳下马车。

达奚秋婳一见到盛黎麟,她本来烦躁不安的眼珠一瞬间透亮起来。

两人落座于马场里的竹亭内,达奚秋婳瞧见新玩意格子木盒甚是欢喜,“早就听闻阿麟姐姐的格子木盒戳着有趣,近些日来实在是心痒难耐,今日便借着骑马的由头偷跑出来瞧瞧这稀罕玩意儿。”

盛黎麟浅笑道:“承蒙秋婳小姐喜爱……”

不料达奚梦离这时候竟来马场换马,达奚秋婳连忙唤阿月扯下亭帘。

达奚梦离在竹亭不远处策马掠过,盛黎麟恍惚间貌似看见师父的身影,她倏然起身,拨开亭帘一角,却见暗地里蒙面的薛彤年早已迅速在竹亭旁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风起,达奚秋婳为躲避马蹄溅起的泥水忙起身踉跄后退,阿月一时惊地打翻茶盏。

盛黎麟呼吸一滞,“师父!”她小声地脱口而出,雨水顺着盛黎麟的发丝摔落在地,她慌忙丢下达奚秋婳拔腿也追了上去。

疾驰中的达奚梦离忽察觉身后有异样,她勒停骏马,回头张望,只是愣了几秒,薛彤年就已到达跟前,剑刃贴脸的刹那,达奚梦离一剑将其削退,两人落马激斗。

薛彤年反手持剑从间隙中冲出,而后她转手扬起利剑欲挥向达奚梦离,达奚梦离迅速以剑刃力压敌剑,脚尖踏之,一个翻身便来到薛彤年的身后。

然而达奚梦离落地刹那间险些就被身速了得的薛彤年一剑割喉,她以剑后力退至一丈外。

达奚梦离再次抡起利剑,以遇十步法暴风挥剑,直插薛彤年之肩,却被其一脚踢开,反被薛彤年刺破衣袖。

碎布片随风乱舞,碰巧糊住薛彤年的双眼,正与其交手的达奚梦离抓住时机,狠挥剑使向薛彤年被布片遮挡的眼眸处。

幸而薛彤年巧妙躲过达奚梦离的偷袭后扯掉布片,解除遮挡后,达奚梦离先出剑挥向薛彤年,薛彤年也不甘示弱,剑刃交错,白光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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