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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生空野外》

81. 天灾加人祸

另一边,被迷晕的杜玥瑶一睁眼就看见了余竹,她无奈道:“怎么又是你?这次咱们又是被谁绑了?”

“啊哈哈。”余竹心虚的干笑了两声。

杜玥瑶坐起身,发现自己手脚没有被绑住,所处的也是干净的厢房,面前还有干净的茶水点心。

她疑惑的看向余竹,“你又耍什么把戏?”

这她可就冤枉人了,把她弄来这里的主意可不是余竹出的,为了闻星野的计划,她安抚着杜玥瑶,“这不是多日未见,关心你伤好了没?这才请你过来叙叙旧吗?”

“请?”杜玥瑶可记得自己是被迷晕的,她没好气道:“我可不记得与你有什么旧好叙的,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家。”

杜玥瑶说着就起身开门,这时才发现门竟然被人锁上了。

她转身质问,“你到底要干嘛?”

余竹倒了两杯水,出声道:“别急嘛,一会儿你爹就来接你回家了。”

“我爹?”杜玥瑶不明所以,不过此时,杜大人确实已经来了大理寺。

他是来请闻星野帮忙寻找女儿的,只不过他想不到,自己女儿也正在大理寺中。

听到杜大人的请求后,闻星野故作为难道:“不是我不想帮,可这无凭无据的,不好定论此事与英王世子有关吧?”

“肯定是英王世子干的!”杜大人信誓旦旦道:“除了他,老夫想不到还有何人会暗害小女。”

闻星野淡淡道:“杜大人是被上回的事吓到了吧?可您上回自己不是也说了是场误会?这回我若是大张旗鼓的帮您去英王府寻人,到头来您又说是误会,那我岂不是妄作好人?”

提起上回的事,杜大人也有些羞愧,“闻少卿,上回是事出有因,您这回可一定要帮帮老夫。”

“哦?”闻星野好奇道:“事出何因啊?竟能让您将爱女险些身亡的事都遮掩过去?”

杜大人默了默,摇头道:“陈年往事,不堪多言。”

闻星野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杜大人以为他不再追问,正想松一口气,却听见闻星野又出声道:“杜大人既然不肯对我言明,那可否对她直言?”

“她?”杜大人转头,见一人从门外进来,他惊讶道:“纪、纪女史,你怎么在这儿?”

纪兰韵朝他行了一礼,目光如炬,“杜大人,这往事是否与我父亲有关?”

杜大人惊讶的后退了两步,正好跌坐在椅子里,“你、你们……”

“杜大人怎么这么害怕?”闻星野出声道:“莫不是真是你杀害了纪伯安纪大人?”

杜大人听到这话,眼睛一瞪,下一秒就要脱口而出的反驳之语忽然又噎住了,他的眼眸低垂下去,整个人显得十分颓丧。

纪兰韵上前出声道:“杜大人,您与家父一同去樊郡治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父亲真的是死于洪水中吗?”

杜大人的头更低了,他能避开纪兰韵的眼睛,却避不开当年那件事让他留下的愧疚。

闻星野继续道:“杜大人,您已经因为这件事被英王抓住了把柄,还想一直受制于人吗?今日是你女儿的性命,他日,若是要你做出更多违心之举,你又当如何?”

“唉!”杜大人重重的锤了一下椅子把手,疼痛似乎给他带来了些许勇气,他缓缓开口道:“我对不起伯安兄,都是我的错,不然他不会……”

原来当年洪水倾泻而下,堤坝决口,杜大人才是被冲走的那个,纪伯安下水相救。

“我不识水性,是伯安兄将我拖到了岸上。”

闻星野不解道:“既然已经上岸,为何还会……”

杜大人又叹了口气,“被冲走的人又何止我一个,伯安兄还要下水救人,为了以防万一,他让我在岸上拉紧他的腰带,可我却……”杜大人懊悔的猛锤自己的胸口,“……却连这个都没抓紧……”

纪兰韵喃喃道:“所以您心存愧疚,才会在我父亲棺椁边说那样的话。”

杜大人悔恨道:“我本应该说出此事,可是看到纪太傅两鬓斑白,两度白发人送黑发人,叫我如何能说得出口?我是万死不能赎罪的,这件事藏在我心中,日夜折磨,可拖得越久,我就越不敢说出口,如今才是解脱了。”

他此刻也不怕对上纪兰韵的目光了,“纪女史,待我寻到瑶瑶,就为伯安兄偿命。”

纪兰韵摇了摇头,她追寻父亲身死的真相,无非是不想父亲蒙冤而亡。听杜大人所言,他父亲是为了救人才入的水中,洪水凶猛,杜大人也并非有意,她不想叫谁偿命。

二人一个沉浸在懊悔中,另一个时隔这么多年得知真相还有些怅然,在这气氛唏嘘时,闻星野开口问道:“杜大人,当时你身侧可还有旁人?”

杜大人不知他怎么突然这么问,但他摇了摇头,“大家都被冲散了,谁也顾不上谁。当时岸上只有我一人,不然,也不会抓不紧腰带。”

“既然没有别人在场,英王又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这……”被这么一提醒,杜大人也觉得有些奇怪。

这件事他连枕边人都未曾吐露过一字,英王又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呢?他只顾着懊悔,倒是忘了深究此事。

闻星野再次出声,让他回忆当年在樊郡治水时可有什么异常的人、异常的事?

杜大人这时才开始细细回想起当年在樊郡的事。

樊郡水灾频发,那年又天降大雨,他与纪伯安一同被派往治水。到那后,纪伯安就发现,樊郡的水系众多,却又蜿蜒曲折,所以一旦大雨,泥沙就淤积河道,以致流水不畅,进而河水暴涨,淹没农庄。

“我们派人去清理了泥沙,甚至加紧改了河道,本来河水涨势已被控制。”杜大人皱着眉头道:“那天,若不是上游山体塌陷,大量的淤塞之物被冲刷下来,河口不会决堤的!”

说到这里,杜大人忽然记起来,“上游山体塌陷那日,我听见了一声闷雷响。”

当时正逢雨季,电闪雷鸣是常有的事,所以当时杜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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