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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囚徒:血域救赎》

22. 庄园诡影

我把吃甜点用的勺子放回空盘子,双手搭在圆滚滚的肚子上。

“孩子们去哪儿了?”阿喀琉斯微笑着问道。

“我的还是你的?”

“两个都算。”

“他们在外面。罗杰在照看他们,别担心。”

“那就好。我想让你见个人。”

“真的吗?这个时候?”

“你已经认识他了。”

一个年轻人走进餐厅。他的穿着与这场合实在不搭!瞧他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个给师傅跑腿的学徒!

“我之前确实就是干这个的。”

嗯?我仔细一看,发现他脸色有点苍白,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是泪痕吗?

“在你杀我的时候,我就是在给人跑腿。他们抓住我,把我拖到你面前。那时你刚变成怪物,还没成为如今这般心狠手辣的杀人凶手。”

“我们本可以生儿育女,组建一个有血有肉的家庭,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还抱着那些可悲的幻想不放。”我左边传来一个声音。我认出他了,他是佩里神父的儿子。我的爪子紧紧抓住桌子边缘,如今身形恢复苗条,我微微向前倾了倾身。

“没错!”

“说得好!”

餐厅里满是叫嚷和抱怨的男人。我认出了一些人,有的是我当执行者时见过的,有的是我在遇到娜美的庄园里见过的,还有在“挑战之地”遇到过的。

“我们本可以成就更多!”

阿喀琉斯握住我的手。

“你永远无法创造生命。你只会让世界变得更糟,而不是更好。你的存在本身就是……”

“闭嘴。”

我拿起一把刀,刺向他的手腕。他的肉像瓷器一样裂开,硬邦邦的。我盯着他那双如黑夜般深邃的眼睛,此刻正布满裂痕。众人像一群盯着受伤小鹿的猎犬一样,把目光全都集中在我身上。

但我可不是受伤的小鹿。

“我把你们的精魂都吞噬殆尽,就凭你们这群愚蠢的乌合之众,还想阻止我?”

夜幕降临,外面烤食物的香味被潮湿泥土和木柴燃烧的烟味取代。有什么东西在刮擦餐厅的墙壁,那东西体型巨大,浑身是刺。天花板破裂,几缕邪恶的紫色光芒照在洁白的床单和豪华的椅子上。

“你们可不是什么狩猎队伍,不过是我沿途丢弃的、精疲力竭的猎物罢了。”

“你不可能把我们都拦住。”克罗说。

我站起身,脚下的木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不堪重负。

“我已经做到了。”

我在熟悉的黑暗中醒来。好吧,这……有点不一样。我原以为噩梦的结局只有死亡,没想到这次的噩梦不再是对过去经历的重新演绎,而是指向了一些可能发生的事情。

不过,现在可不是反省的时候。我闭上眼睛,集中精力倾听。这是我新想出的防范措施。我们身处敌境,谁也不能保证马车不会落入敌人手中。在暴露自己之前,我得先看看周围有没有人。

有了,有心跳声。就在石棺旁边。我感到脑海中有一股拉扯的感觉,那心跳声也变得愈发急促。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开了石棺。

我推开石棺门,心里已经有些恼火。

“我感觉自己一直在白费口舌,但你真的该离开了。”

“好的。”

“好的?”

“是的,女主人,您确实是在白费口舌。”

我用爪子轻轻敲了敲我的“避难所”边缘,敲击声和外面的雨声交织在一起。道尔顿那双大眼睛里没有一丝嘲讽的意味。他就站在那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

“我们两小时内就能到达那座庄园。宾格尔先生说,这场大雨能帮我们伪装成遭遇困境的旅人。德莱尼先生建议您穿上那件蓝色连衣裙。”

蓝色连衣裙是正装。我为什么要穿正装?我们为什么不趁着夜色和大雨的掩护,直接冲进去大开杀戒呢?我们早就确定这些邪教徒绑架了很多无辜的人。

就像兰卡斯特家族干的那些事一样。

好吧,我承认我有点虚伪。这么说吧,作为这片土地上的吸血鬼,我保留大规模绑架无辜者、把他们献祭给黑暗力量(在这种情况下,就是我自己)的特权。现在,这些邪教徒就是我们的敌人,他们所有人都死不足惜。

这次冒险真是快把我的耐心消磨殆尽了。道尔顿离开后,我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梳了梳头发,最后打开了隔开马车内部和车夫座位的缝隙。

“先生们。”

“晚上好,阿丽亚娜小姐,希望您一切安好?”

“我挺好的,宾格尔先生,谢谢。不过,我不太认同你们主动暴露自己的计划!那些歹徒习惯抓人,他们怎么可能不抓住机会把我们都锁起来?”

“您是不是更倾向于直接找到弗洛拉,然后逃走?”

其实,我原本打算把所有人都杀光,再放火烧了这里。

“那样似乎更稳妥些。”

“确实,我明白您心地善良,阿丽亚娜小姐。说真的,您太纯洁了,不适合这个世界。您说得很有道理,但有两个重要因素不得不考虑。第一,我们不知道他们抓了多少囚犯,我猜数量肯定不少!我们还得弄清楚他们的险恶目的!”

我觉得囚犯没他想的那么多,至少活着的没那么多。

“第二,我了解那些策划这种可怕阴谋的人。他们都是些爱慕虚荣的家伙,急于展示自己和自己所谓的非凡之处……”

看看这是谁在说话呢。

“所以,他们肯定想展示自己有多厉害,也想知道我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觉得我们就该让他们知道!今晚就让他们知道!他们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后悔的……”

我没再听他后面的长篇大论。我现在很渴。昨天,我好不容易从一个乔克托族旅行者身上吸了点血,他离开帐篷去解决生理需求,我等了两个小时他才出来。他因为低温身体很虚弱,我从他身上获取的生命力并不多。今晚我可要好好饱餐一顿了。

口渴的感觉突然袭来,我感觉自己的獠牙都露了出来,脑海中又有什么东西在拉扯。一双冰冷的大眼睛出现在缝隙处。

“您没事吧,小姐?”

他眼中的邀请意味很明显。他主动向我献上自己,献上他的鲜血。我本应该接受,但不知为何,我心里有些抵触。是他选择了我,而不是我选择他。他选择我,不是以祈求者的身份,而是出于别的什么原因。我失去了主导权。我才应该是那个选择吸血对象的人。一个人愿意侍奉我这样的怪物,这太不正常了。所有人都应该想杀了我,因为我以他们为食。这不符合常理,对吧?

宾格尔中断了他那些关于复仇和正义的誓言,转而表达对我的关心。

“阿丽亚娜小姐,请别害怕。我知道您厌恶暴力,但这不是我第一次冒险,我会用生命保护您!”

你这个蠢货,这种话你也敢说?你能预测子弹的轨迹吗?你能在爆炸产生致命弹片前阻止它吗?你能阻止主人……够了,别再想这些了。

“他说得对,侄女。我们被邀请进去更好。这样他们会放松警惕。而且,小道尔顿会藏在马车里,要是我们需要武器,他可以给我们送来。”

嗯,洛思说得总是很有道理。没有邀请,我根本进不了那座宅邸。考虑得真周到。

“没错,阿丽亚娜小姐。小道尔顿加入我们后,帮了大忙。他尽心尽力地照顾您,我很高兴看到他改过自新。这证明了,哪怕是迷失在黑暗中的人,只要内心有勇气,总能找到光明。这可真是个感人的故事!”

是啊,他自从带着“勇士同伴团”自相残杀的荒诞故事出现在他们营地后,就“帮了大忙”。他主动提出给大家带路,去邪教基地,还对着宾格尔忏悔个没完。这位红头发的“英雄”就没想想,道尔顿的“改过自新”在这个团伙犯罪生涯中,似乎来得太晚了点。

就算他不是坏人,也肯定有点问题。我也懒得去问。等我们回到文明世界,他就得离开。没错,这样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们周围,松树林逐渐变成了空旷的田野和简陋的木屋。快到邪教基地 outskirts时,我和道尔顿换了座位,他得藏起来。我能闻到牲畜的味道,还有木柴燃烧的烟味。没过多久,我们就到了一个石墙围起来的地方。

要是我还是凡人,肯定会掐自己一把,看看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

这道墙隔开了半荒野和一座英式村舍风格的奇异建筑。我眼前的景象,就像是从书里走出来的!

一座用石头和玻璃建造的美丽庄园坐落在缓缓倾斜的小山坡顶上,那可是真正的玻璃,屋顶是灰色瓦片砌成的拱形。即便在寒冬,树木也修剪得整整齐齐,草坪也打理得很好。旁边还有一个小池塘,一条白色砾石铺就的干净道路从铁门一直延伸到宏伟的庄园入口处。庄园后面一百码处,是一道陡峭的悬崖,给这座建筑增添了几分神秘而宏伟的气息。

我到底看到了什么?

“真是奇怪!”宾格尔说道。

奇怪的是这里的色彩搭配。墙壁被完美地漆成了红白两色。

“工人都住在哪儿呢?有这么多田地,至少得有三十个人来耕种和照料牲畜吧。我猜他们不会住在庄园里吧?”我补充道。

“您观察得真敏锐,阿丽亚娜小姐!我们得假设这里还有其他我们没发现的建筑,得多留意。谁知道这里到底住了多少人呢?”

我只希望,等他们举着火把、拿着干草叉冲过来的时候,我们还没发现答案。这个……这个愚蠢的计划!我想离开,找个人吸血。这场闹剧只会带来灾难!啊,我怎么这么渴啊?!我不到一周前才刚喝饱啊!难道我还得再忍一年这样的折磨?

该死,该死,真该死……

我在脑子里暗自抱怨的时候,两个穿着泥色衣服的男人从墙后走出来,为我们打开了庄园的门。

或许我可以把他们吃了?

“好了,好了。”宾格尔用安慰的语气说道。他正想拍拍我的肩膀,却犹豫了一下,把手缩了回去。没错,我的好先生,离我远点,不然我就把你的手扯下来,塞进你……

“欢迎来到阿伯内西庄园,先生们,还有女士。我能问问你们来这儿有什么事吗?”

我们任由宾格尔用一堆客套话和迷路旅人、奇怪行程之类的废话敷衍这个可怜的守卫,直到他后悔自己问了这个问题。或许我应该割开他的喉咙,结束他的痛苦,让那温热的鲜血如喷泉般涌出……

“好吧,进来吧,进来吧。阿伯内西先生见到你们会很高兴的。”他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补充道。要是我还是个普通女孩,估计早就跑出去,宁愿去和灰熊拼拼运气了。这里的人都没点常识吗?

马车缓缓爬上小山坡,我看到了庄园的主人,显然他们已经知道我们来了,我气得咬牙切齿。

“进来吧,进来吧,先生们,还有女士!我是鲁弗斯·阿伯内西,非常正式地欢迎你们来到我这寒舍。”

跟我们打招呼的这个男人五十多岁,银色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容透着贵族气质。他胡子刮得很干净,只留了一小撮小胡子,眼睛乌黑深邃。他举止不凡,魅力十足,身上那件时髦的花呢套装更是增添了几分风采。尽管我隐约猜到他是什么人,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对他产生了一丝好感。他介绍了他的妻子玛丽亚,一个身材丰满的女人,皮肤好得惊人。她黑色的头发紧紧地盘在脑后,但笑容温暖亲切。

这些人真会装。他们看起来完全就是和蔼可亲的主人。不过,他们身上的味道有点不对劲,尤其是那个女人。她身上有股酸酸的、让人很不舒服的味道。不是腐烂的气味,也不是我能想到的任何疾病的味道。真奇怪。

“您太客气了,先生。我们很抱歉没有提前通知就来打扰。我们遭遇了一场可怕的暴风雨,我还担心我们今晚得在外面过夜呢,您能想象那种情况吧!”

我们跟着主人穿过宏伟的入口,走上一段楼梯,来到刷成白色的走廊。家具有点简陋,但地面一尘不染。一路上我们没碰到任何人,我怀疑这可不是因为时间晚了。我的听力告诉我,这个地方大部分都没人。这就是个幌子。

阿伯内西把我们带进一个很大的吸烟室。几张皮沙发围着一张咖啡桌,墙壁上摆满了书和地图。房间里弥漫着冷雪茄和酒精的味道,这让我怀疑这里是某种会议室。从座位数量来看,大概能坐五六个人,我猜这个邪教的领导层里可能还有我们没见过的人。

简短地寒暄之后,宾格尔开始讲述我们事先编好的故事,我觉得他演得还算过得去,而我则努力无视阿伯内西夫人对我外貌的打量。我假装没注意到,扮演着疲惫又矜持的侄女,直到她把注意力转移到洛思身上。没人盯着我了,我便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这里没什么异常。没有血腥味,也没有尸体的味道,没有可疑的声音。要不是旁边这个女人身上散发着奇怪的臭味,我闭上眼睛,都能想象自己回到了新奥尔良。

客套话都说完了,我们的主人终于进入正题,这让我十分沮丧。

“美国本应是充满机遇的土地,有那么一小段时间确实如此,但人总是需要统治与被统治。如今,各个州和政府四处扩张,想要给他们眼中的混乱带来秩序,但归根结底,这不过是卢梭所说的自然状态罢了。”

“不过,卢梭认为人性本善……”洛思回应道。

“啊,原来您也是位哲学家?您难道不认同……”

于是他们就这么聊了起来。

我猜宾格尔对这位启蒙哲学家根本不感兴趣,他估计恨不得把每个法国人都当成恶魔。此刻,他只能默默地噘着嘴。看来,不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让我们这位勇敢的先生很不自在。而我,则祈祷他们能快点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对话,不然……

让我懊恼的是,阿伯内西继续用那种老套的谈话方式,先问个问题,假装在听,然后说出自己一开始就想说的话。现在,他已经“巧妙”地把话题引到他想说的地方,就在一个害羞的女仆端上茶的时候,他开始讲重点了。

“我们远渡重洋来到这片土地,也带来了枷锁。我所说的这些枷锁,是思想上的枷锁。我们仍然在崇拜本应去研究的事物,向本应努力去理解的事物祈祷。他人的评判左右着我们前进的方向……”

巴拉巴拉,我自认为是个科学家,道德伦理束缚了我的行动。我懂了。阿伯内西此刻身体前倾,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他那瘦小的身躯因为狂热的激情而微微颤抖。

“德莱尼小姐,您似乎不太认同我的观点。”

我真该好好控制一下自己的表情。这个自命不凡的家伙,简直就是在我已经脆弱不堪的神经上跳舞。我是该装傻充愣,还是该用亚里士多德的理论去戳破他那脆弱的观点体系?还是干脆现在就动手杀人?受够了这些把戏。

“阿伯内西先生,这一路又漫长又疲惫……”

“是啊,亲爱的。”他妻子终于开口了,之前她一直像个稻草人似的站在那儿,“我们女人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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